大闖其實對小飛沒有多少恨意,即便是他再不爭氣,他們之間那頂多算是普通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了,比熟人強上那么一點點的那種。
所以,大闖對于小飛的恨,是來自馬小慧的。
這里面參雜的情感有點說不清楚,但因為他已經和馬小慧在一起,所以怒其不爭是肯定的。
大闖現在對于馬小慧倒地還有沒有感情,那是肯定的,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不是說散就散能夠扯清的,但是,大闖現在對于馬小慧,卻已經沒有了心動的感覺,他只是停留在他們曾經的感情之中,說是念舊也好,說大闖是性情中人也罷,總之,大闖對于小飛的這一頓踹,那完全是處于他心疼馬小慧的。
小飛被大闖又踹了兩腳后,仍是抱著大闖的腿不放,那個樣子就好像是一只喪家犬一樣,讓大闖看著就心生厭惡。
小飛的口鼻同時向外流著血,他只是用手一抹,仍是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看著大闖,企圖著大闖能夠憐惜他,再給他一些錢。
但是,大闖知道,這時候別說給他千八百的,就是給他十萬八萬的,也已經不夠他造的了,這種東西,只要粘上戒不掉的話,即便是家里有一座金山,也是遲早要敗光的,大闖不可能再去為他填這個無底洞了。
此時,馬小慧雙手捂臉,身子顫抖著嗚嗚哭了起來。
在她的哭聲中,大闖能夠感受到她的痛苦和無奈,當中應該還有一些后悔,大闖不知道她那種由心而露的悲痛情感,和自己有多少關系,只是作為曾經的一對男女朋友,大闖就不忍心再看她繼續這樣哭下去了。
“我告訴你,我現在沒錢填補給你,你最好給我躲開,要不我踹死你!草泥馬的!”大闖瞪著小飛,狠狠罵道。
小飛怔了一下,正當大闖抬手再要打的時候,小飛嚇得放開了雙手。
“小慧,別哭了。”走到馬小慧跟前的大闖,手扶著她的肩膀,勸道。
馬小慧抽泣著看向大闖,她的嘴唇抖了兩下,卻哽咽著始終沒有說出話。
大闖拍了兩下她的肩膀,知道這個時候再多說什么,也顯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因為小飛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他能夠幫助解決的了。
大闖只能感嘆,世事有些事情,的確只能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
轉天中午,十點多,正開車載著林奕墨回東郊綠化公司的大闖,手機響了起來。
大闖一邊把著方向盤,掃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看到是景三兒的,便是一笑,隨后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景四兒那邊環境挺嘈雜的說:“我說,你在哪了啊?”
“我開車了,怎么了,我得回東郊啊。”大闖笑著說。
“我說你這回來一趟,也不說坐坐的。說走就走啊?”景三兒埋怨道:“別廢話啊,你現在到哪了,哎,十一點之前,過來農夫烤魚這啊。”
“那邊一大堆事情等著我了,我在這待個屁啊,回頭咱再聊啊。”說完,大闖便摁掉了通話。
“誰啊?”坐在副駕駛的林奕墨看著大闖問道。
“哦,景三兒。”說著,大闖看了林奕墨一眼,問道:“對了,有個事兒你知道嗎?”
“什么事啊?”林奕墨眨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就你那個閨蜜,叫關婷婷的,她現在的男朋友是誰知道么?”大闖問道。
“她有新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林奕墨顯得挺驚訝的問道。
大闖哼笑了一聲,說:“得,我就說吧,你要是知道的話,怎么也得跟我說一聲的。”
就在這時,大闖的手機再次響起。
“你看,這小子還是一根筋……”大闖說著,再次掏出了手機看時,卻發現上面的號碼并不是景三兒的,而是小果兒打過來的。
小果兒基本很少和大闖聯系,也只有在有特殊事情的情況下,才會直接給大闖打電話。
隨后,大闖摁了接聽鍵的同時,把車速放緩。
“喂,大闖,聽他們說你回市里來了?”小果兒上來問道。
“啊,怎么了,果兒?”
“哦,沒啥,你現在來一趟皇朝這吧,雕哥有事找你。”小果兒開門見山的說。
“雕哥?”
“對,雕哥找你,你多久能到?”小果兒并沒有催促他時間,但是,卻不容他反駁,看來這次他是一定要去見老雕了。
大闖看了下時間,說:“這樣,我十一點之前到吧。”
“那行,來之后,你就直接來我辦公室吧,雕哥就在我這。不過,你快點啊,一會兒雕哥不知道還有啥事呢。”
“……行。”說完,大闖摁掉了通話。
“誰啊?”這時,一旁的林奕墨問道。
大闖看了她眼,說:“一會兒我把你放到公交車站吧,你自己坐車回去,我還有點事。”
“……哦。”林奕墨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不太情愿,但也并沒有再多問什么。
這也是大闖覺得林奕墨比馬小慧更讓他貼心的地方,林奕墨從來不會多管大闖的事情,而當初也正是因為馬小慧不喜歡大闖在外面這樣混,而最終離開他的。’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她離開了大闖,卻和小飛走到了一起,然而小飛卻混成了現在這個慘樣,真的是世事無常,讓人不禁唏噓。
將林奕墨放下后,大闖獨自駕車趕往了皇朝慢搖吧。
將車子停放到停車場后,大闖徒步朝著大門走去。
而就在他剛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一行四五個人晃著膀子從里面的大廳走出來。
而他們當中為首的一個人,大闖認識,正是鐵路街的子健。
子健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服,皮鞋錚亮,戴著一副漸變色的墨鏡。
當一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大闖時,子健放緩了腳步,隨即將鏡框用手頂了一下,瞅著大闖說:“呦呵,這不系小黑黑嘛!”
大闖見是子健,微微一笑說:“呵。子健,有日子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