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波自從進了看守所后,發現這里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同,至少他這里沒有遇到有獄霸的行為,本來他進來時還想著來一場“監獄風云”了,可是現實卻讓他失望了。
他覺得幾個月的時間,對于他來說太過漫長了,除了一個月能回家一兩天外,剩下的日子,他都得待在這種地方,這讓他覺得非常的難受,他總得找點樂子,不然這看守所的日子就真的沒法待了。
在大院除草的休息時間,段小波剛剛坐到地上,就懟了下他旁邊的一個看樣子和他歲數差不多大的青年,問道:“哎,你那有沒有煙啊,我這煙癮犯了。”
那個青年木訥的看了他一眼,說:“沒有,我不抽煙。”
這時,就聽到身后有人說:“你要煙啊,我這有!”
段小兵剛要高興,一回頭,就見一張大臉蹲在自己的身后,正對著自己。
“哎呦,我擦!你這系要把人嚇死啊!長這么大臉!”段小波站起身,一手拍著屁股蛋子,另一手指著站在他身后,一個三十來歲,滿臉麻坑,長得挺難看的大肉臉說道。
大肉臉笑嘻嘻的說:“你管我長啥樣呢,你不是要煙嗎,我這有啊!”
“你有煙啊?那拿出來啊!快點我這都癮死了!”段小波催促道。
“呵呵,我這是有煙,但是,這不能就白給啊,你得拿東西換。”大肉臉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說道。
“啥玩應?換!拿啥換啊?你看我身上有啥?”段小波攤著倆手說道。
一聽段小波這么說,大肉臉就立刻板起臉,說道:“哦,鬧半天窮光蛋一個啊,看你進來時牢頭特別關照過,還以為你身上得有點啥了,原來也是個兜里比臉還干凈的主兒!”
聽到這,段小波的臉色也難看了,但很快,他就一笑,對大肉臉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那啥,我這是有,不過,這有人,不是不方便嗎,對吧,你看我要是在這就露富,那不遭人惦記嘛。”
大肉臉聽后,就說:“別說那沒用的,我就認錢認東西,說別的都沒用。”
“那你說說,你的煙怎么賣?”段小波問道。
“紅梅十塊錢一根,好點的二十。”大肉臉比劃著手指,笑吟吟的說。
段小波一聽,表情先是一僵,跟著便一笑說:“倒是不貴哈,貨賣缺家嘛。”
“呵呵,就是,一看你就是個懂事的,昨天我賣給大傻缺,他還嫌我的煙貴,貴你別抽啊,是吧。”大肉臉笑了,笑的挺開心,他認為這次他又找到了買家。
“那啥,貴是真的不貴,可你的煙行不行啊,我看你這藏著掖著的,別是捂霉了的,折了的,那我花這錢就不值了。”段小波說。
大肉臉一聽這話,舔了舔嘴唇問道:“那你是要紅梅,還是要紅塔,紅梅十塊,紅塔是二十的。”
“這話說的,那必須紅塔啊。”段小波理所當然的說。
“那行,你等著啊。”大肉臉說著,就看了眼周圍,隨后轉過身不知道打哪掏出一盒褶皺的紅塔山出來。
段小波瞅著他掏出煙的姿勢,怎么都感覺他是從褲襠里掏出來的,而且,在大肉臉掏出來的同時,段小波似乎還從煙盒上看到了一撮毛……
“瞅見了嗎,剛開包的,昨天才賣出去兩根。”大肉臉一臉興奮的神情說道。
“我說你弄這些個錢,你帶的出去嗎?”段小波瞅著大肉臉手里的煙,砸吧了下嘴說道。
“這你就別管了啊,你想,我都能弄煙進來,我還怕我的錢弄不出去嗎。就說你買幾根吧,一根二十。”大肉臉一邊用手指彈著煙盒,一邊問道。
段小波說著,伸手就過去夠大肉臉手中的煙:“我瞅瞅捂沒捂,我咋感覺你掏出來的地方有點騷氣呢。”
“你看,給你抽的你又嫌棄,你聞聞,這都好著呢。”大肉臉還極力為自己辯解說。
“哎我就說這玩意……”段小波話說一半,一下子將他手中的煙搶到了手,跟著從里面掏出一根叼在嘴上。
“哎,先給錢啊!”大肉臉一見,就急了。
“錢少不了你的,等你五哥出去,一分都不少你的!”段小波說著,就將剩下的多半盒揣在了兜里。
這下,大肉臉不干了,睜大眼睛瞪著段小波,指著他罵道:“你他娘的,跟我耍詐是嗎!”
“艸尼瑪,你罵誰!”段小波是一句話不吃,雖然他在這事上不占理,但他認為,能把一根煙賣的比一盒價還貴的,比他也強不到哪去。
“我他媽罵你!”大肉臉徹底急了,嗷的叫了一聲,奔著段小波撲了過來。
段小波就是打架打出名的,雖然戰績并不怎么樣……他還能怕打架嗎?
見大肉臉朝自己撲過來,段小波一下子閃身躲到一旁,大肉臉身寬體胖,指著大肉臉說:“咋的,讓你兩招,你還真當五哥怕你了?我怕我一出手你就躺下!”
段小波雖然愛打架,但是他這次卻真的沒想打架,因為他剛剛搶來的煙還沒有抽上了,得把煙癮先解決了再說。但是,他這一根筋的腦袋,就不想想,你把人家這二十塊錢一根的煙都搶來了,人能和你善罷甘休么!
“好誒,這回有樂子看了!”這時,站在一旁的人就有跟著起哄的說道。
“就是,成天的沒點屌樂趣,看個打架也算樂子了!”
這幫人在這起哄架楊子,大肉臉就覺著是給他叫好一樣,挽袖子擼胳膊的,大有一副干不倒段小波不罷休的氣勢,并且,大肉臉的手臂上還紋著花臂,也是為了在視覺上對段小波產生震懾力。
“哎,你們上后面打去,別讓管教看見!”這時,還有站著看熱鬧的“好心人”跟著說道。
大肉臉聽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指著段小波說:“走,去后邊過道!我要不把你打出屎尿來,算我白說!”
“走就走啊,過道也不是你家的!”段小波說著,將剛剛叼在嘴上的煙,別到了耳朵上。
與此同時。
大闖站在貨車的車尾,看著被打開的集裝箱,問李經理說:“李經理,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