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黑色奔馳商務車,停在了遠東三合辦事處的大院當中。
趙山河搓著一串珠子,邁步走下了車。
跟著,從車上下來的,還有三個身形健碩的青年。
趙山河走到一間彩板房的門口,隨后沖幾個人說道:“行了,你們也都回去吧。”說完,掏出鑰匙,直接走進了屋子。
這時,趙山河手包里的手機響了。
趙山河掏出手機后,掃了上面的來電一眼,隨即接通了電話:“喂?”
“哥,查到了,那小子就是劉家闖公司的人,叫段小波,是跟著他從江東過來的,就是劉家闖的一個馬仔,愛闖禍,而且沒啥背景。”手機另一頭,語速很快的介紹道。
趙山河點了點頭:“行,就這點意思,還要跟我拼?我他媽要是拉開陣仗跟他干的話,那不是讓人笑話了?!”
“呵呵,是,哥,他這么牛逼,那個火化場是他弄死的?!”
“嗯,小輝,那個段小波,有可能知道你的那件事兒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以防萬一,這人都不能留了!”趙山河緩緩說道。
“行,我知道了哥!”
“嗯,做干凈點,而且,別他媽再讓嘴不嚴實的人跟著了!”趙山河囑咐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哥!”
說完,趙山河摁下了結束通話。
與此同時,趙山河聽到了院子中似乎是有動靜。隨即,幾步跑到窗戶前,視線掃向了院子當中。
“媽的,是不是最近神經線緊繃了?”趙山河揉了揉眉心,“不行,明天還得再繼續做個spa,放松身心!”趙山河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j市近郊,二層木質小樓,一間屋子內。
昏暗的燈光下,榮哥戴上一副霹靂手套,將一把磨掉了漆皮的仿五四揣進了懷里,隨后又將帆布套中一把軍刺拿出來,插進了軍勾的筒靴里。
隨后,他站起身。
床頭柜上,還擺放著一個木制相框,那上面的照片,是他和沈寶駒還有另一個兄弟在八年前的合照,那時候他們笑得很開心。
但是現在,這三個人當中,卻只剩下他一個了。
榮哥走到跟前,將相框翻過來,扣上。
隨后,轉身走出了屋子。
當他路過沈公子的房間時,腳步停下了。
此時,從屋里還傳來了沈公子的鼾聲。
隨即,榮哥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塞進了房間的門縫當中。
榮哥在門口待了幾秒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便快步離開了。
江東,富麗豪情會所內。
鄧謙正在和幾位朋友品著內貢大紅袍,談笑風生。
“叮鈴鈴!”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鄧謙看了一眼顯示,隨后沖面前幾人一笑,說:“我先去接個電話。”隨即,抓起手機,站起身向外走。
當走到走廊時,鄧謙前后看了眼,沒有人過來,便接通了電話。
“喂,鄧總,我出事了!”電話另一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別急,怎么了,你說。”鄧謙舔了舔嘴唇,問道。
“事兒沒辦成,我中了一槍!”電話那邊語速很快的說。
“而且,這邊的邢武斌要殺我!剛剛已經派人動手了!”
“你現在在哪?”鄧謙環顧了下四周,問道。
“我現在就在一間小診所里,剛剛讓人幫我取出子彈……”
“沒事吧?”
“現在,一條胳膊動不了。”
鄧謙略考慮了下,說:“你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我回頭讓人把幾接回來,那邊你先不要待了。”
“鄧總,我不甘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溝溝坎坎都過不去,以后怎么跟著我辦大事?!聽我的,先回來,咱們從長計議!”鄧謙說道。
“……好,聽你的!”
“嗯,就先這樣。找間不要身份證的地方先住下,明天我就讓人去接你!”
“我知道了……”
“嗯!”
鄧謙說完,將手機通話關掉,隨后走進了廳內。
j市,一間快捷賓館。
門口。
“闖,這地方都是搞破鞋的人才住這的,咱怎么也來這啊?”高天把車子停穩后,說道。
“又不是出去旅游,這地方我剛看了,前后都有大道,周圍有胡同,而且四通八達,地方不錯。再說,就住一晚上,怎么不能對付,下車吧!”大闖說完,拽車門走下車。
高天偏了下頭,抓起了礦泉水瓶,也跟著走下了車。
大闖和高天辦了入住登記后,就直接走上了二樓的一間房間。
“闖,你覺得今晚上的人,是誰的人?”高天進屋后,遞給大闖一根煙,問道。
“猜不到,也許,三兒知道,但他不告訴我!”大闖接過了煙,咔的點上了,隨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煙圈。
“你說景三兒知道?”高天皺眉問道。
“也許吧,我只是猜測。”大闖說著話,走到了闖邊,打開了窗戶。
“如果是有人背后指使的話,那咱們現在很被動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后就有可能隨時隨地發生!”高天說道。
大闖轉過身,看向高天,說:“他們之所以這樣,也許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呵呵,怎么可能,j市,我剛剛扎下,腳跟還沒有站穩,怎么可能離開,你說,怎么可能?”
“現在,咱們的住處還有女眷,老李也不是咱們這個圈子的人,即便是你不怕,也得考慮一下他們。”高天繼續說道。
“正是因為我考慮了,今晚咱們才會住到這里來的,不然你以為呢!”大闖攤著倆手,說道。
“我只是為你好,不過,你打算繼續在j市扎下去,我也無話可說!”
大闖看著高天,隨后輕嘆了口氣,說:“我知道,行了,我心里有數。你早點休息吧。”說完,就又轉身面向窗外,一口一口的吸著煙。
正當大闖一根煙快要吸完的時候,就見道路上,一臺黑色jeep車,向著這邊開來,最終,停在了賓館的大門口。
大闖將手中的煙頭扔到了地上,目光緊緊盯著那臺車的車門。
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