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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卸掉重擔

第一百一十一章卸掉重擔  正施施然走進病房的許笛笙一眼看到申海在座,原本臉上還挺輕松愉快的表情,立刻收緊了。

  “你不是要出院嗎,這時候過來做什么?”千伊望過去,詫異地問道。

  許笛笙不滿地瞪了千伊一眼:“我告訴過你下午才出院,今天還要給海芋做一次心理治療,小方已經在外頭等著了。”許笛笙徑自走到海芋床邊,居然誘惑他,“你那方叔叔問海芋,想不想再去看漂亮的護士小姐?”

  海芋眨巴眨巴眼睛,隨即一樂,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

  千伊見狀,趕緊上前給海芋穿鞋子。

  申海走到許笛笙面前,伸出手道:“笛笙,海芋心態恢復得很好,非常感謝,聽千伊說了,你特意幫孩子請到了兒童心理專家。”

  許笛笙傲嬌地瞧著申海:“這孩子現在也叫我爸爸,你說這一句,有點多余。”

  “許笛笙!”千伊忙制止住說話不客氣的許笛笙,隨后將海芋抱下床來。

  最后許笛笙還是回握了一下申海,言不由衷地道:“千伊和我都感謝你過來看海芋。”

  申海哭笑不得,干脆順手捅了許笛笙一拳,誰想到許笛笙立刻后退了兩步,還用手捂住前胸。

  千伊見狀,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你怎么啦?”

  許笛笙哼了一聲,擰起眉頭:“沒事,就是碰到傷口了。”

  這語氣中分明是在指責申海,千伊有點尷尬看看申海,卻沒注意到許笛笙的表情又做作了幾分。

  “你什么時候這么嬌弱了?”申海滿臉的嘲笑。

  許笛笙斜睨了他一眼,正準備反唇相譏,有人這時從門外走了進來。

  “咦,申海你也在?”品北招呼道,隨后對千伊點了點頭。

  “品北叔叔。”海芋嘴甜地叫了一聲,總算刷出了存在感。

  品北笑著拍了拍海芋小腦袋:“乖!”轉頭對許笛笙道:“老時兩口子過來探望你,聽說許太太也在醫院,表示希望能一起見見。”

  許笛笙似乎有些猶豫,隨即轉頭看看千伊,顯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你”

  千伊點了點頭,既然人家主動提出要見,她也沒必要躲著,反正問心無愧就好。

  申海這時笑道:“你們有事,我就先走了,海芋,我送去看醫生好不好?”

  “爸爸送我,爸爸送我!”海芋在一旁樂不可支。

  許笛笙終于從心底里對申海露出了笑容,還好心情地對海芋擺了擺手。

  許笛笙的p病房里,外間的會客廳已經坐上了時家夫婦,此時張媽剛給他們端上茶,一回身,就看到了許笛笙帶著千伊走了進來。

  “時先生,時夫人。”許笛笙上前同對方握手,隨后看了看千伊,正式介紹道:“我太太。”

  “我們早就知道了。”時夫人笑著開起了玩笑:“許先生真是低調,結婚的事都不和大家說一聲,把太太藏這么緊,還怕別人來搶不成。”

  雙方打過招呼,千伊便由許笛笙拉著坐到一邊。

  時夫人這時挑起了話頭:“上一回在那間餐廳見到許太太,本應該好好打個招呼的,不過當時氣氛太差,遇上那個小明星,氣都給氣死了,哪還顧得上說話,許太太,后來沒什么事吧?”

  千伊自然知道“小明星”指的就是于小蝶,看來她這位繼母幾十年上流社會真是白混了,都五十多了,還被人揪著以前的身份不放。

  “還好。”千伊臉略微一紅,用余光掃了一眼旁邊的許笛笙,后頭還真發生了一點事,只是卻不好跟外人說。

  沒想到時夫人這時站起身,干脆坐到了千伊旁邊,竟跟她聊了起來:“許太太那個繼母真是叫人無語,年輕有姿色的時候,一門心思地想嫁有錢人,當小三、挖人墻角的事沒少干,后來終于套牢了千百厲,卻又守不住,做出那種叫人瞧不起的事。”

  千伊回之一笑,于小蝶看來真的是身敗名裂了,她不由想到那天在餐廳,如果不是時夫人帶著人進了洗手間,恐怕就是自己同于小蝶纏斗起來,之后的場面大概更難堪,又不知要惹來什么難聽的話,不過說實話,上一次看到她被闊太太們圍毆,千伊是存了私心,真覺得解氣。

  “也真讓人想不通,娶了這么個水性楊花的老婆,千百厲居然還把她當個寶,就算人臟并獲,還不肯把她休了。”時夫人譏諷道。

  “行了,一進來就聽你在說。”時先生出言阻止:“你們女人就是一天到晚沒正事,就只關心這點八卦,人家離不離婚,跟你有什么關系。”

  時夫人白了時先生一眼:“千家人跟咱們有仇,這輩子我就死磕到底了,他們鬧得越難看,我越開心,從千百厲兩口子,到他家女兒們,一個比一個慘才好。”

  千伊一怔,表情稍有點不自然,不管怎么說,自己也姓千,脫不了是千家人,看來也被罵了。

  “許太太別誤會啊。”時夫人看到時先生在給自己使眼色,立刻察覺自己誤傷了,也看出千伊表情的局促,趕緊又解釋道:“我說的不包括你啊,對了,今天我們過來,帶來一個好消息,千雪被加判了十五年,說起來真是活該!千百厲怎么養出這種沒教養的惡毒女兒,害我家時曼不說,還想害自己姐姐。”

  許笛笙似乎吃了一驚,表情疑惑地看著時夫人。

  時先生卻長嘆一聲:“她被判再長的刑期,總算還有一條命在,而我女兒,年紀輕輕地就沒了”

  一句話讓時夫人的眼淚立刻流了出來,千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看到人家大顆大顆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心里也跟著有些不好受,于是探過身,輕撫了撫時夫人的后背,以示安慰。

  “時先生,千雪同時曼的事情到底有什么關系?”許笛笙按捺不住疑問。

  時夫人恨恨地道:“當時就是千雪先絆了許太太一下,然后許太太才會重心不穩,無意中撞倒了我們時曼,歸根到底,兇手就是千雪!”

  時先生搖了搖頭:“我看過千雪拍的完整現場視頻,刑偵專家特意幫我們做過技術分析,所有的疑點都指向千雪,真想不到,她害人的時候,還能這么冷靜地去拍視頻。”

  許笛笙猛地愣住了,雙眼緊盯著千伊,眼神中有不可置信,還有無法掩飾的懊悔。

  千伊的眼圈紅了起來,時曼父母為她說公道話,讓千伊有徹底從殺人犯這個身份中解脫的感覺。

  “最可恨的是,千雪明明害了時曼,不但百般狡賴,還在背后搗鬼,把責任推給許太太,有一段時間,我們真的誤會很深。”時夫人拍拍千伊的手:“還是多虧許老夫人幫忙,我們才算看清事實真相,不瞞你們說,因為證據不充分,我們沒有報警,不過還是動用一點關系,以別的理由讓她入了獄,她在牢里頭也承認,時曼的事是她策劃,不過當時目的是想把許太太推下樓梯,沒想到最后害了我們女兒。”

  許笛笙此時望著千伊,臉上的表情百感交集。

  千伊避開了許笛笙的目光,她又想起了以前種種,就覺得這人實在可惡透頂,從一開始就諸多懷疑,到后來出來時曼的事,明明錯不在自己,許笛笙卻一直咬著她不放。

  時家夫婦終于離開,送走了客人,會客廳里,許笛笙同千伊各坐一邊,各自想著心事。

  張媽瞧著兩個人這么別扭地坐著好長時間,心里一著急,干脆走到千伊旁邊笑道:“少夫人,總算有人幫你說公道話了,就是時家老倆口怎么現在才過來,如果早跟少爺說明真相,你們兩個也不會誤會那么久。”

  許笛笙沒有說話,雙眉卻一直擰著,張媽又道:“幸虧老夫人老當益壯,比一般人有主意,時夫人不是說了嗎,這事多虧老夫人幫的忙,否則誰都不知道,時家女兒是被姓千的那壞丫頭害的。”

  “張媽,代我感謝老夫人。”千伊嘆了口氣。

  “你是老夫人的孫媳婦,有什么謝好說啊?再說,真要謝的話,也得少夫人自己親自去說。”張媽笑起來,又對許笛笙道:“少爺,就連我都早就知道,干壞事的人是千雪,偏偏您死活不肯相信,這下要再怪少夫人就是不講理了,不過終于云開霧散,少夫人這些日子都快憋屈死了。”

  許笛笙繼續一聲不吭,完全是一副自以為真的消息被告知是假的后的懵圈神情。

  “少夫人,這下咱們還了清白。”張媽這一句,顯然是故意要說給許笛笙聽的:“再不用怕人家拿這事擠兌你了。”

  千伊摸摸自己的臉,隨即站起身來,看著許笛笙道:“好了,這邊沒事,我該回海芋那兒了。”

  “張媽,你去海芋的病房看看,我有話同千伊說。”許笛笙這時抬起頭道,眼睛卻一直凝視著千伊。

  “哦,好。”張媽愣了片刻,不由笑起來,趕緊走出病房。

  看著張媽離開,千伊回身坐到沙發上,等著聽對面正握著手低頭深思的許笛笙,到底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

  好一陣沉默之后,許笛笙忽然笑了起來,抬眼對千伊道:“你知道嗎,剛才聽到老時說,真兇是千雪的時候,我心里的重擔,一下子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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