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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誰人能做自己?誰人能做自己?

  張慕吁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穿幫。

  許家父子卻一頭霧水:“小慕,這人是誰啊?怎么隨隨便便進來,說話語無倫次的,太沒有禮貌了。”

  張慕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還好啊,沒讓她知道你們的身份,她就是李延河的千斤啊!這次被綁架的對象!”

  許家父子面面相覷,終于明白張慕在緊張什么了,這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兩個的身份,豈不是天翻地覆了,連張慕也跟著受牽連。

  許辭突然想了起來:“小慕,這不是我們上次打架的時候救的小姑娘嗎?怎么會是李延河的女兒,這是《還珠格格》的劇情?”

  張慕嘆了一口:“造化弄人啊,此事一言難盡,不過你們呆在這里也不是太好,萬一被李延河知道了你們偷偷來找我,我都跟著受牽連。”

  許家父子點點頭,看看單飛雪的樣子,他們已經完全相信張慕所說的她受了精神刺激的事了,看來這件事情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復雜,他們必須盡快想出方案,應對最困難的局面。

  他們向張慕告辭:“小慕,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許賦的事我回去以后就處理,一定會讓他吃點苦頭,到時你也向李總多多美言,盡量不要留后患,這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們先回去了,我們之間,等你以后來家里作客細說。”

  張慕點點頭:“那你們先回去,我在樓下還有客人,也就不留在這兒了,有什么話,等我回浙省再說吧。”

  兩人也點點頭。

  張慕走到門口的時候,許辭突然問道:“小慕,最近有和真真聯系嗎?”

  張慕一愣:“沒啊,真真有什么事嗎?”

  許辭笑了笑:“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她一直在香港,挺好的。”

  張慕回道:“嗯,好的,等我什么時候去香港的時候再去看她。”

  他回到樓下餐飲包廂,里面的飯席遠遠沒有結束,反而氣氛達到了,言飄萍來了以后,又喊了兩個女孩子進來。、

  夏青跟她說了構思以后,她心花怒放,在楊木這樣的國營酒店里當個副手有什么好,她早就知道ENG那個食堂了,那個食堂才是楊木的核心會所,俱樂部,最接近楊木頂層的地方。

  現在ENG負責這一塊的是童年,童年是童主任的女兒,只能做場面上的事,而象接待啊這樣的實際操作,卻不是她的擅長,而且以童年與童主任的關系,平步青云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自己接她班,豈不是順理成章。

  更重要是,現在的楊木,誰不知道ENG的發展如日中天,成為一級子公司是遲早的事,到時候自己跟著水漲船高,還何必窩在雁回里面發霉。

  夏青一跟她提這個事,她恨不得當場抱著夏青親幾口,這個夏青,當年真是沒白疼她,一得勢就把自己給捎帶上了。

  她心花怒放,更是逸興橫飛,今天是她進ENG以后的第一場預演,自然需要用盡渾身解數,她立刻就把平時酒量最好,招呼能力最強的兩個手下一起帶了進來。

  而BXF這群人呢,本來只是一群大老爺們喝酒,氣氛雖然好,但總少了點干什么,夏青雖然是妹子,可誰都知道她與張慕的關系,也不敢調戲,眼見言飄萍帶著兩個女孩子進來以后,這熱情馬上就高漲了起來。

  言飄萍今年三十七歲,可是一直保養的不錯,看上去連三十都不到,穩重而有氣質,象一個成熟的桃子,是金無極、羅成、姚胖子這批人的最愛。

  而新來的兩個女孩子卻都是青春誘人,剛好適合秦晚松和羅家濤這樣的。

  一時間杯來盞往,觥籌交錯,氣氛不斷高漲。

  夏青也喝了點酒,臉色紅撲撲的坐在一邊的看熱鬧,張慕敬了一杯酒以后坐到了她的旁邊。

  夏青的眼神媚若柔絲,這幾天被單飛雪架著,她還是第一次跟張慕坐的這么近,她半倚著張慕,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慕,看到這兩個女孩子沒有,曾幾何時,我也跟他們差不多!”

  張慕看著不停跟秦晚松和羅家濤調笑著的兩個女孩子,看著他們相互擠擠挨挨,摟摟抱抱,熟的如同分別許久的戀人一般,不由得感覺有點不舒服。

  夏青明顯感覺到張慕的鄙視,她的語氣黯然到極點:“有一段時間,我也做和他們一樣的事,不知道被多少人吃了豆腐,占了便宜,小慕,你會不會看起不起這樣的我?”

  張慕眼見喝酒的人一個個興高采烈,完全沒有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便去握住了夏青的手:“怎么可能,我只是心疼,那時候的你,確實太艱難了!”

  夏青緊緊握著張慕的手:“小慕,我的人生原來很簡單,簡單的家庭,簡單的上學,畢業以后進入楊木,做最簡單的工作,以為可以簡單的找一個戀人,然后象父母一樣簡單幸福的過完一生。

  可是我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趙紅衛欺負我的時候,我當時整個人都是糊涂的,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反抗,該怎么反抗。

  然后我才明白了,這個世界即使你只想簡單的過完一生,也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樹欲靜而風不止,我長的稍有姿色,就會變成一種過錯。

  于是我被迫著適應,逼著自己成長,言總知道我的委屈,對我很好,她會在這樣的場合讓我去應酬,既鍛煉我,也保護我,如果沒有她替我擋著許多人許多事,也許我早就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我仍然幾乎迷失了,一開始只是被迫的適應這樣的生活,可是慢慢演著演著,就習慣,就下滑,就忍不住相信,世界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還記得1507嗎?那個時候的我,是心甘情愿想來和你交換,以取得你的支持的,如果你那個時候要了我,我就會變成另一個夏青,再也無法保持今天的心境。

  幸好在那個時候,你在懸崖邊緣及時拉住了我,挽救了我,你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依然有光,依然有美好,你讓我相信有那一個純潔而無垢的心靈,可以停靠,可以憩息。

  你讓我相信,我的人生依然可以有夢想,可以有希望。

  所以,小慕,看著他們,現在你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少重要了吧?”

  張慕真的心疼了,雖然有李小午,雖然現在他每天都要慰藉單飛雪,可是對比單飛雪,夏青又是如何熬過來的,更何況,自己的心里,夏青與單飛雪完全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夏青把頭倚到他肩上:“小慕,看到他們,我就覺得自己好累,幸好,現在有個肩膀可以靠了!”

  張慕不由得想起與夏青的初見,那時的夏青,一邊挖空心思跟自己講四大美女理論,一邊卻試圖用美色勾引自己。

  如果不是接觸深了,誰會想到夏青會是這樣一個內心堅強,心底純潔的女孩子,誰會相信她會背負著那么沉重的壓力,象個蝸牛在光滑的鏡面上艱難爬行呢?

  再看現在的夏青,與那時的夏青相比,已經完全是兩個人,即使自己時時都能見到夏青,都能看到那種明顯的變化。

  他又想到崔真真,崔真真何嘗不是這樣,他最初看到的崔真真是一個勢利的綠茶婊,讓他一見到就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可是誰能想到在洗去一切塵埃以后,崔真真是這樣一個內心獨立而追求自由的女性呢。

  誰人能做自己?

  誰人能做自己?

  他怎么忍心推開這種狀態下的夏青?

  于是他只是在夏青耳邊輕聲道:“夏青,我希望你明白,你沒有欠我的,一點都沒有。

  而且我希望,你我之間的友誼,不是因為感謝!”

  夏青深身一震,眼中的淚珠滾滾而下。

  她深怕這種情緒被人看到,讓人誤會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連忙偷偷躲進了衛生間。

  張慕的話又一次觸及到了她的靈魂深處。

  這才是張慕。

  永遠的張慕!

  言飄萍最善察顏觀色,剛才夏青和他卿卿我我,她自然不會上前打攏,現在夏青去了衛生間,她得到機會,立刻湊了上來:

  “張總,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啊,我這個人嘴笨,實在不知道該說此什么,全在這酒里了。”

  張慕笑笑:“歡迎言總,言總肯來這小廟,實在是屈才了。”

  言飄萍滿含風情地拍了一下張慕的肩膀:“張總您真是的,你都答應給我一個副科長的職級了,以后我言飄萍是正兒八經的干部了,這種待遇還叫屈才啊?

  別說是你了,你把這條件給胡總,保證胡總立馬就答應跟你走。”

  張慕故意滿臉愁容:“說起胡總來,我倒是有點擔心呢,我把你挖走了,你們胡總會不會找我拼命?”

  言飄萍卟哧一聲笑了:“張總,你還掛著辦公室助理銜呢,是我們的領導。”

  張慕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起來,我們第一次喝酒,你們胡總說我是你們的領導來著,結果現在好了,八個人我挖走了三個,我想我以后見你們胡總得繞著走了。”

  言飄萍一愣,想起來當實胡媚兒確實有這樣一句戲謔之言,倒卻也是巧了,她舉起酒杯來一干而凈:“我干了,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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