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點點頭:“我看見了,七月幻雪那個QQ號我已經不用了,但是我偶爾會上線,看到你的QQ號變成了,所以我猜第八種是與我的距離吧?
我猜應該是——欺騙?愚弄?遺忘?背叛?”
張七微微笑了:“原來你都看到了啊?”
小雨嘟起了嘴:“當然看到了,滿滿的憂傷,幾乎快要溢出來,所以你根本不信我吧?”
張七本來想習慣性的否認,可轉讓一想,自己一直試圖改變,那現在就該是改變的時候,為什么不能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呢?
他點點頭:“確實不信!”
小雨呆了呆,一瞬間在臉上有一種莫名的惆悵,眼淚都幾乎滴落下來:“對不起,小七,我不是故意的!”
張七努力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小雨卻更加的失落:“你是說,包括我,也過去了嗎?”
張七點點頭:“是的,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吧!”
他又反問道:“那天從酒店離開的時候,你不就打算讓一切過去了嗎?”
小雨努力在臉上擠出半絲笑容:“是的,從那天開始,我就決定讓一切結束了。”
她站起身來,把大衣脫下來,還給了張七,然后伸出手來:“小七,那就再見吧,很高興見到你。”
張七也是微笑著:“小雨,很高興遇見你,再見!”
小雨站起身來:“天氣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再見!”
張七沒有再說放,只是微笑著點點頭。
看著小雨逐漸離開的身影,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張七的心中涌動著,這究竟是什么情緒?張七真的不知道。
似乎無悲無喜,似乎滿腹憂傷,似乎滿滿的失落,似乎滿滿的不舍,五味雜陣,每一種情緒都催促著他追上去喚回小雨。
不行,必須改變自己!改變自己那種拖泥帶水的性格,既然過去了,就過去吧。
張七看著她走到路邊,一輛TAXI停了下來,小雨回過頭來,甜甜地對張七笑道:“很高興再見到你哦,小七。”
可是張七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滯,因為路上幾個走過的人突然加速,然后一把拉住了小雨。
小雨剛想喊,嘴巴卻被人蒙了起來,出租車見勢頭不對,門也不關,一溜煙地逃走了。
劫持的人摘下戴在頭上的帽兜,卻原來是三個熟人,光頭,長毛和卷毛。
光頭洋洋得意:“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啊,小七,我說我會回來的吧?一天不見,還認識嗎?”
張七卻反而露出了微笑:“光頭啊,我說我今天為什么手老是發癢,原來是要有人被我揍啊?”
光頭獰笑著:“張七,這個漂亮妞是你馬子吧,來,我們一起去后邊小巷子里談談。”
他的舉起右手向張七搖了搖,在路燈的寒光下,張七看到了馬刀烏黑的刀鋒所泛出的冰冷而令人窒息的光芒。
張七明白了,他們知道空手與自己對敵占不了便宜,所以他們都帶了武器。
很好,自己現在的情緒正需要這種瘋狂的打架才能夠得到揮發。
他從保安柜的抽屜里拿出一根橡皮棍,然后向光頭點點頭:“行啊,那就談談唄。”
光頭等三人協迫著小雨慢慢后退,小雨想要掙扎,可是兩邊控制她的人,力氣大的很,她只能被拖著一步步的向后走著。
KTV的旁邊是一條黝黑深長的小巷子,巷子的一邊是墻壁,而另一邊則是小區的鐵柵欄,寬度只容一輛車能夠通過,但兩端都被鐵欄桿攔住了,不能通車,平時就鮮有人走路。
而現在是晚上,這兩邊都沒有路燈,只有小區遠處慘談的燈光隱隱照到這里,再加上下雪,路上更是空無一人。
四個人走入小巷子,張七也跟了上去,剛進巷子里,巷子口上又走出三個人來,一個胖子,一個高頭,還有一個瘦子,把退路也給堵上了。
光頭很得意:“張七,山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昨天是你囂張,今天可就輪到我牛皮了!”
張七呵呵一笑,側過身子看了看他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耳朵:“唷,這耳朵給縫上了,這包得手藝不錯啊,縫了幾針啊?一會我再替你檢查檢查,看看縫得好不好。”
光頭頓時氣惱起來:“張七,你小子夠狂啊,你馬子被我們控制在手里,你自己也被堵在巷子里,不馬上求饒,還敢諷刺我?”
張七仰天打了個哈哈,然后指著小雨:“你覺得我跟著你們來是為了來救她嗎?
哈哈哈哈,我來是因為有架可打,而且你們帶了家伙,我也帶了家伙,大家猛干一場,爽!”
光頭根本不信:“你還假裝,我剛才明明看到這個妞就穿著你的衣服,還跟你窩在一起說悄悄話,你以為這樣裝,我們就會放了這個妞?”
張七冷笑道:“真可笑,你們放不放她關我屁事,愛放不放?”
光頭用手指指著張七:“張七,你現在馬上把武器放下,然后跪下跟我磕三個頭,把昨天晚上我付掉的錢還給我,再讓我打一頓出出氣,然后我可以考慮放了你馬子。”
張七看著他:“我要是不同意呢?你會怎么樣?”
光頭把一把刀頂在小雨的臉上:“那我就破她的相,毀她的容。”
張七哈哈大笑:“你是豬嗎?我是警察嗎?你抓不抓她關我屁事?你毀不毀她容又關我屁事。
我告訴你,我是來打架的,就算你們現在下跪求饒,就算你把她滿臉劃花,這場架,我也打定了,而且,等我把你們全揍趴下的時候,我會把你們整張臉都撕下來。”
他舔著自己的嘴巴,獰笑著:“放心,我說到做到,保證臉上一塊好肉都不給你留下來。”
光頭等三人竟然微微縮了一下頭,但隨即又抬起頭來,自己這邊六個人,還帶著家伙,還會怕他一個人?
他也哈哈大笑:“張七,你可真會吹牛啊,我們這里六個人,還搞不定你一個?”
張七頭一歪:“是嗎?有六個嗎?”
光頭笑得更歡了:“媽的,你沒上過幼兒園嗎?數數都不會!”
其余幾個人都哈哈大笑。
張七突然發動,持著橡皮棍向巷子口離他最近的長子沖了過去,長子絕沒有想到張七會突然暴起傷人。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橡皮棍已經結結實實的擊中的他的腦門,連帶著鼻子也受到了重創,他鼻血長流,兩眼一白,兩腿一蹬,直挺挺地仰倒到了地上。
這一下變化奇快,巷子口剩下的兩個人自然的靠在一起,齊齊拿著馬刀對著張慕,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進攻。
張七撿起長子掉在地上的馬刀,握在右手,回頭對光頭道:“有六個嗎?”
光頭、長毛和卷毛也是下意識的縮了一縮,心道:“媽的,這什么人啊?”
張七又霍地轉過身,猛地張口嘴,大喝一聲:“啊......”
左手橡皮棍,右手砍刀,向巷子口的兩人疾沖而去!
兩個人真嚇的混身發抖,向光頭狂喊:“幫忙,幫忙,幫忙!”
光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用刀頂著小雨,卻對長毛和卷毛喊道:“快去幫忙,快快快!”
長毛和卷毛才要發動,張七卻已經挨近瘦子和胖子,馬刀高舉,疾劈而下,兩人看不清張七的刀路,只好齊齊迎到去擋。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瘦子虎口開裂,手中的馬刀掉落,他嚇得魂飛魄散,扭過頭撒腿就跑,雪天路滑,一下子就摔了一跤,可是他全然不顧,連滾帶爬,轉眼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張七現在無心管這些,又舉著刀要向胖子劈去,胖子仍然只能蹲下身子,雙刀托刀,全力去抵擋。
突然他的肚子一痛,身子向后倒出,挨到了墻上,原來張七的刀仍是虛招,真正用力的,卻是下盤的這一記直踢。
這一腿讓胖子的膈肌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捂著肚子軟到在地上,一時無法呼吸,突然之間大聲咳嗽,接著開始狂嘔起來,不光是晚飯,連中飯都沒有剩下。
長毛和卷毛才剛剛沖到張七的身后,張七轉過頭,對他們邪邪的一笑,他們兩個頓時不敢向前,反而慢慢向后退去。
張七眼前兩人一個拿著鑄鐵的自來水管,一個拿著一把長長的西瓜刀,倒是與自己的兩把武器相互配套,也是樂了。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上去,長毛和卷毛卻是一步一步的后退。
光頭的兩個腿開始打戰,他突然發現自己惹錯人了,真的惹錯人了,這個不是一個善茬,而是一個十足的惡霸,一個真正的亡命徒啊!
他顫抖著聲音:“張七,你別過來,過來我就給你馬子放血,你別過來!”
張七突然輪起橡皮棍和馬刀,猛地向長毛和卷毛輪過去,兩人不知道自己怎么抵抗,只能機械的舉起手中的武器抵擋。
張七根本不理會他們,如同輪風車一樣交換著刀和棍子,暴風雨一般的向長毛和卷毛砍過去,長毛和卷毛那里見過這樣的兇神惡煞,連怎么抵抗都忘了,只會下意識的舉起水管和馬刀抵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