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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誰會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敵人呢?

  閔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張慕這次的失蹤太蹊蹺了,那天李延河跟我說,張慕有可能偷偷潛伏起來追查單飛雪的死因,這讓我很是不安!”

  童安誠滿不在乎:“柔柔,沒什么好擔心的,你說了你沒有安排人撞死單飛雪,我也沒有安排,所以單飛雪的死,只是一個意外。

  我們作最壞的打算,如果李延河一定要死揪著這件事不放,并且有可能查到我與你的關系的話,我會出面承認,我是因為想取李延河而代之,所以作了一個誘導性的指示,才導致單飛雪的死因的。

  光憑這個誘導性的指示,不一定能與單飛雪的死形成必然的聯系,再加上我的態度好一點,又走走關系,一般判一個緩刑也就得了。

  最嚴重判個一兩年,那也死不了,大不了就當我是提前退休了,你不用太過擔心。”

  閔柔仍然搖頭:“我擔心的也不是這個,其實讓我真正擔心的是趙紅衛的態度,我不明白,我設下了許多方案來防御趙紅衛的清算,為什么最后一條都沒有用上,就連對張慕,他為什么都沒有趕盡殺絕?

  還有,他為什么會支持簡海嵐把ENG最賺錢的一塊東西給拿走了?害得靖元在ENG里什么也撈不到。”

  童安誠分析道:“趙紅衛與張慕之間的矛盾只要是楊木集團公司或者下屬醫藥分公司的人就沒有不了解的,也是屬于不可調和的。

  而以張慕的性格,也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與趙紅衛茍且的人。

  當初我跟趙紅衛談條件的時候,他始終堅持要把徹底整死張慕作為我們的合作條件,我說了好多好話,他才勉強同意了,只是把張慕從ENG開除的要求,

  所以我個人認為,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攜手的可能性!

  如果真有這種可能的話,張慕根本不需要把ENG丟了再突然消失,畢竟ENG是他最大的立身之本,丟了ENG,他再想要贏下與江承業的三年之約,可就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閔柔點點頭:“你這樣分析雖然很有道理,可是趙紅衛的行為又怎么解釋呢?”

  童安誠想了想道:“因為權力!

  從趙紅衛當初與孫兵聯合想要搞倒張慕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來,趙紅衛其志不小,他從帝都部里來楊木,目標就是沖著老大這個位置而來的。

  他僥幸在張慕的那一次反擊中逃過一劫之后,本來想要潛藏下來消聲匿跡的,可是沒有想到,我們卻給了他一個真正的天賜良機。

  在真正接掌楊木以后,我覺得他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了,已經從一開始的報復李延河和張慕一把,轉變為想真正的完全掌控楊木了。”

  閔柔想了想:“完全有這種可能性,畢竟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誘惑力的東西,趙紅衛一旦品嘗到作為一把手的權力之后,就絕對不會輕易再放棄了。”

  童安誠點頭道:“正是如此,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趙紅衛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首先是他現在的下的命令,做的決定越來越靠譜了,其中的套路跟李延河的思路如出一轍,這就說明,他是真的想要做事情,而不是來玩一把撈一把的。

  其次就是關于他沒有追殺張慕的事,我覺得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張慕與李延河的關系放在那兒,誰都看得到。

  如果趙紅衛對張慕過度追殺,一定會激起楊木許多中層的強烈反彈,畢竟李延河對楊木那么多年的實控,不可能是虛假的。

  相反的,如果趙紅衛能夠放過張慕,一定會有人認為他沒有那么小氣,也沒有那么是非不分,睚眥必報,放一人,卻收盡人心,趙紅衛算是聰明人。

  最后是關于簡海嵐的事,應該也不是什么陰謀,而是他和簡海嵐在抱團取暖。

  從身份上來看,簡海嵐是新上的T組成員,在所有T組成員中資歷最差,職務也最低,所以他必須得找人給他支持一把。

  而趙紅衛呢,原來有孫兵可以給他打打下手,孫兵出事以后,他也沒有辦法可以在短期之內得到一個忠誠的手下。

  所以,如果要在T委班子成員中,找到一個趙紅衛可以控制的常委的話,就非簡海嵐不可。

  這樣算起來的話,趙紅衛與簡海嵐的聯合完全是形勢的需要,可以說他們的的同盟其實是必然的,兩個最沒有安全感的人抱在一起,完全合情合理。”

  閔柔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以后,認同了童安誠的說法:“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的話,確實可以把一切都解釋的清清楚楚。

  這趙紅衛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野心是真的不小啊!”

  童安誠微笑道:“男人哪個沒有野心?趙紅衛現在算是代理全面主持工作,實際上相當于把權力裝進了兜里了,還怎么舍得放出來?”

  閔柔冷笑道:“他是真的想多了,我要讓老李回來,根本沒不用化什么力氣,等形式大定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招待’這個老大!

  安誠,你也是男人,你有什么野心。”

  童安誠把臉湊到她耳朵邊上,小聲道:“柔柔,我的野心,你真的不知道嗎?每次都只能半途而廢,真的好無奈的,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的演完全場。”

  閔柔搖搖頭:“安誠,你不要這樣想,我只能是屬于李延河的,這是最初就說好的原則,絕對不能跨過。

  如果這樣想的話,下次我會連這半場都省掉的。”

  童安誠很想說:“你舍得嗎?你難得真的不在乎你自己身體的反應嗎?”但畢竟不敢說,只好呵呵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閔柔又想了一想,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知道問題究竟出在那兒了,我擔心的并不是楊木的所有人,而是在于小午?”

  童安誠大奇:“在這件事件上,小午幾乎就是個局外人,你為什么把她扯進來?”

  閔柔苦笑道:“我很害怕,我怕這一切全是小午的布局,就連我們的那些計策,也許早就在小午的計劃之中了。”

  童安誠笑了:“柔柔,我覺得你有點草木皆兵了,小午雖然厲害,可是也不至于神到這種程度吧?”

  閔柔一臉凝重,認真道:“從小午去帝都開始,她就沒有跟我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再聯系我。

  雖然這些年中她越來越少跟我打電話,但是我覺得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我的直覺非常糟糕,我猜她應該是在主動等著我跟她好好交流一次。”

  童安誠安慰道:“柔柔,我覺得你現在的這種心態很不對,很糟糕,小午的厲害是在技術層面,到現在為止,我還從沒有一次看過她在商業上有什么驚人的舉動。

  大部分科學家都是高智商、低情商,可能小午只是一心追求科學和文明的進步,對于其他的事情絲毫不熱衷呢?”

  閔柔搖搖頭:“安誠,你不知道,這一次,小午去帝都,并不是去跟人拼技術去的,技術只是她的一個底子,她真正要拼的是情商,她是去占領的。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一件事,從張慕到西安楊木開始,他所有所有的一切,小午似乎從來都沒有干涉,也沒有過問,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萬一小午在做一個我們根本無法想像的計劃,包括張慕、江承業、李家、閔家、慕家,所有所有的人全都在這大計劃之中,而張慕只是她放置在前面推動著她的計劃前行的棋子呢?”

  童安誠嚇了一跳:“不可能吧,就算小午有這樣的構思能力,但是這其中涉及到這么多的人事、利益、矛盾,更涉及到好幾個央企和完全不同的產業鏈條,其中的變數實在太大,人際關系也太復雜,有什么樣的計劃可以兼顧這些?

  更何況,從那天莊園的婚禮的現場情況來看,我怎么也不相信這是張慕與李小午事先串通好了。

  如果這也是李小午的計劃之一,那這個計劃的目的、動機究竟是什么?實在是太模糊了。

  還有,就算其他一切都是計劃,那單飛雪呢?小午怎么可能知道單飛雪是李延河的親生女兒,又怎么能計劃到單飛雪的死呢?”

  閔柔終于點了點頭:“如果說起這件事的話,我倒是松了一口氣,你說的沒有錯,小午再神也不可能在一開始就把單飛雪放到計劃之中,所以小午縱然有計劃,計劃也不會這么大。”

  童安誠連忙應道:“對對對,柔柔,我們在考慮對手的時候,永遠只可以把對方當作人而不是神,如果一開始就把對方當作神,那我們還沒有行動,就已經輸的一凡涂地了。”

  閔柔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年過年小午不回家,趁這個節日,我得去一趟帝都,與小午好好談一談,我相信,她也在等著我。”

  童安誠提醒道:“柔柔,小午現在不是你的敵人,你也別把小午當敵人,一旦你把小午當成了敵人,你的心態就會發生根本變化,這樣對事情的發展不利。”

  閔柔一愕,然后笑了:“安誠你這個提醒實在是太及時太重要了,我為什么要把小午當成敵人呢?誰會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敵人呢?我實在是有些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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