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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里莊,狀元樓

  豐城縣!

  一輪彎月懸掛于天空之上,無數的繁星,閃爍著光芒,朦朦朧朧的月光揮灑落下,宛如實質一樣,為夜色蒙生了一層輕紗。

  醉霄樓中,燈火通明。

  臂兒粗的蠟燭,不斷跳動的燈火,散發著火紅色的光芒,把醉霄樓照耀的如同白晝。

  三三兩兩的客人,正端坐于醉霄樓的大堂中。

  如今剛剛入夜,正是醉霄樓最為熱鬧之時。

  陳長青罕見的沒有端坐于二樓雅間,而是也端坐于大堂中,這醉霄樓在瀧澤是最大的酒樓,如今在豐城縣中依然也不例外。

  作為陳家產業,陳長青來到豐城縣已經半年光景,這醉霄樓也順利的開業,雖無多少關照,可作為豐城縣縣令,這醉霄樓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豐城縣最大的酒樓。

  不過豐城縣醉霄樓規模,那是遠遠無法和瀧澤相比,換成在瀧澤也不過是二等檔次,誰讓豐城縣較為貧困一些。

  陳長青端坐于大堂一處偏僻角落,恰好的能夠看見大堂眾人,而大堂無法看清楚此地。

  端起身前酒杯,陳長青輕輕的喝了一口,此時陳長青對面端坐著一位老者,鬢發雪白,臉上充斥著褶皺,年紀已經五十有六。

  悠然自得的吃著桌上的菜肴,和陳長青并無任何交流。

  “聽說了嗎?”

  “狀元樓再開了!”

  “城外十里莊,有一座狀元樓,傳聞只要能夠在狀元樓喝上一口狀元酒,即可科舉揚名。”突然一位喝的醉醺醺的男子,突然開口講道。

  一時場面嘩然,議論紛紛的聲音,不斷的開始響起。

  句句都離不開十里莊,狀元樓這六個字。

  這六個字就像是有著魔力一樣,牽引著眾人的心神。

  “十里莊,狀元樓!”

  混不在意的陳長青,眉頭不由一皺,略微奇怪的講道:“狀元樓我在瀧澤也是略有耳聞,不過是奇聞志異,為何聽此言語,狀元樓仿佛確有其事?”

  “東家不是豐城人士,自然不曉得狀元樓。”老者放下手中筷子,雙眸中浮現出驚羨講述道:“十里莊,狀元樓,三十年一開,有緣之人自可入狀元樓,喝上一口狀元酒。”

  “學生年輕的時候,也是經歷過一次狀元樓開啟,可惜未曾有機緣,卻是過門而不能入,不然要是和曾紹文一般,入了狀元樓,喝上一口狀元酒。”

  “何至于屢次不過郡試,一生躊躇,臨老也是一事無成。”老者說道此處,已經自怨自艾起來,顯然是引發了心中共鳴。

  “曾紹文此人我也有所耳聞,文才絕世,郡試第一,有人稱其能夠奪取州試第一,攜一州大勢入上京,有望奪取三元,可惜其人前往州試途中,遭遇了不測。”

  “此案轟動應華洲,如此大才,竟然死于劫匪之手,巡撫震怒,下達公文,肅清應華匪患。”

  “東家說的不錯,當初曾紹文轟動龍華,一時無兩,宛如當今未曾州試前的范文丞。”

  說道此處,王師爺端起酒杯,一口直接把酒杯中的酒水一口喝干,聲音充斥著不甘和怨憤道:

  “可世人不知,這曾紹文未曾入十里莊,狀元樓前,卻是籍籍無名,發跡之后說什么內慧,全部都是狗屁,”

  “一切都是狀元酒的功勞,我要是喝上一口,不說奪取三元,奪取二元,如同探囊取物。”

  “科舉一道,在于勤奮,唯有寒窗苦讀十載,才能在科舉揚名,豈能因區區一口酒,就能夠高中,甚至是奪取三元,這太虛無縹緲了,一點也不現實。”

  陳長青看著憤世嫉俗的王師爺,倒是沒有責怪對方失態,從青春年少雙十年華,一直科考至今,黑發變為白發,連第一關郡試都未曾考過,幾十年來豈能無恨無怨。

  實則是作為科舉得益者,作為勝利者,陳長青俯視對方。

  對方如此失態,也讓陳長青產生一股優越之感。

  沒有這一些失敗者,怎么能夠體現出成功者的成就感來。

  “東家說錯了!”王師爺到底年紀大了,心態很快就已經調整平和下來,伸手朝著大堂一指,語氣平靜的講道:“不論狀元樓真假!”

  “但如今科舉將至,只要有心科舉者,寧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

  “他們會前往十里莊,尋找狀元樓,喝上一口狀元酒,哪怕無濟于事,也是能夠博取一個好兆頭。”

  “但要是真的,科舉揚名,踏入仕途,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不說奪取三元,哪怕是過了州試,也是八品出身,五六年就能夠為一方縣令,未來哪怕仕途不順,熬也能夠熬到一任知府。”

  “要是仕途順利,入州中為官,也不是不可能。”陳長青語氣較為復雜,目光中也有著驚羨,大周科舉取士,科舉占據的分量越來越重。

  只要和科舉相關的事情,哪里可能讓人忽略。

  自己不過是考過郡試入仕,也喝上一口狀元酒,京試不去想,要是過了州試,肯定不會止步于此。

  良久,陳長青苦澀的笑了一下。

  十里莊,狀元樓六字,果然非同凡響,如自己都要被影響,可想而知其他人了。

  旋即浮現出一股惱怒來,此事一定查封,大周科舉取士,如此神圣,豈能走此等歪門邪道。

  明日要派遣衙役,去十里莊探查,封了這什么狀元樓。

  “東家!”王師爺突然站起身來,對著陳長青鄭重一拜,語氣沉聲講道:“此番要向東家請辭了。”

  “狀元樓再開,學生要前去討上一杯狀元酒。”

  “想好了,此事虛無縹緲,很有可能為前人編纂,一口酒能夠高中,我是不相信的。”陳長青語氣陰沉的講道,臉上不由的浮現出陰霾。

  “學生這么多年屢次不中,本已經放棄,可如今狀元樓再開,學生不嘗試一番,實在是不甘心。”

  “只要喝了狀元酒,能夠考中郡試,學生擔負的這幾十年壓力將會消散,甚至是借此入仕,還請東家成全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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