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剛剛返回了東宮,卻沒有休歇,連忙去找司空袁紹,這次,他并沒有帶上太多人,只是帶去了龐統與袁尚,進了府邸,與袁紹聊了許久,袁紹早就想到太子會來找自己,畢竟這官學之事,是離不開國庫的支持的,劉備就曾找過他,袁紹以國庫不支的由頭搪塞,當然,面對太子,袁紹是不會如此的。
不過,令袁紹沒有想到的是,太子竟拿出了可以使國庫盈利的政策,也就是三官學制度,袁紹心里并不太能肯定,這條政策能不能起到作用,提出這個政策的年輕人,昂著頭,看起來便是不可一世的模樣,這讓他更是懷疑,看著面前的太子,再看看他身邊的袁尚,袁紹苦思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太子。
有了司空的扶持,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很多,回到了東宮,與劉備繼續商議,由劉備帶著魯肅與龐統前往西北涼州,袁術帶著周瑜,曹丕,法正前往豫州,諸葛亮帶著孫權,盧毓前往徐州,司馬懿帶著荀緝,袁尚前往兗州,太子則是坐鎮雒陽,監察四方,作為太子,他的確是不能輕易出門的。
原本,諸葛亮還想在太子身邊留下一倆人來,不過,太子一再的堅持,要他們盡管去地方上去操辦官學諸事,他在此敬候佳音便可,這樣,眾人才紛紛離去了。
剛剛習慣了東宮的熱鬧,沒過多久,雒陽內,劉獒又孤身一人了。
他也不愿整日都在東宮里待著,平日里,就是帶著兩位護衛,微服出行,在雒陽內巡游,雒陽正在施行第五次的大擴增,這一次,是由尚書仆射郭嘉親自操辦,雒陽這座大城,在建寧之后,外來者不斷的增多,其中有學子,有游俠,有商賈,有來自于倭國,扶余國,扶南國,西域諸國來的學子們。
人丁無比興旺,往來車水馬龍,經過了四次擴增的雒陽城,依舊不能裝下如此眾多的人丁,按照天子的詔令,雒陽開始了第五次的大型擴增,而這次擴增,很有可能會讓雒陽與周邊幾個縣城相連,這是一個大難題,似乎也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若是兩個縣連起來來,是否要拆除城墻,并入雒陽呢?
當然,這些都是需要郭嘉,荀彧這些人去解決的難題,劉獒不必理會,走在雒陽內,感受著這里的繁華,劉獒心里便是無比的驕傲,他心里很清楚,如今這繁華的縣城,就猶如整個大漢天下,那般的富裕,蒸蒸日上,而這一切的造就者,正是自己的耶耶與阿父,這兩代人,硬生生打造了如今這個盛世!
而這盛世,會在自己的手里,走向更加輝煌的一步。
劉獒心里想著,朝著至執金吾大營走去,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華雄了,如今關羽是見不到了,關羽去了北軍大營,而北軍大營,不是他能夠去的地方,他也只能來這里,見一見華雄,車到了執金吾大營的門口,劉獒下了車,走到了大營的門口,大營的統帥雖然變了,可是駐守這里的士卒依舊是原先的老人,都認得劉獒。
“太子殿下!”他們紛紛行禮。
劉獒笑了笑,扶起他們,問道:“華校尉可在?”
“華校尉就在里面,可需我去稟告?”
“不必了,我自己去尋他便是了”劉獒說著,帶著兩位護衛走進了執金吾大營,這里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劉獒已經很久沒有踏入這里了,這里的一切布置都是原先的模樣,不過,士卒們的臉上,還是隱約帶著些哀意,董公逝世不久,他們如此神情,劉獒也是理解的。
“讓開!讓開啊!!”前方忽有一匹赤紅色駿馬出現,這駿馬無比的高大,高出尋常戰馬半個頭來,朝著劉獒便飛奔而來,而在馬背上,還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那人渾身戴著甲胄,朝著劉獒就飛速的沖來,卷起滾滾灰塵,而在駿馬的身后,還有數個士卒正在高呼著,狂奔而來!
劉獒大驚,看著那戰馬朝自己飛奔而來,心里恐懼,走不動路來,好在他身邊的護衛史渙反應過來,讓韓浩護著太子殿下,自己則是迎著戰馬飛奔而去,這戰馬速度極快,朝著劉獒沖來,即刻就已經來到了三人面前,史渙猛地跳躍,朝著馬背上的騎士飛奔而去,他一拳將那騎士從馬背上打了下來,自己則是急忙抓住韁繩,緊緊拽著。
駿馬嘶鳴,不斷的跳動著,史渙險些被駿馬摔了下去,他緊握著韁繩,整個人都趴在馬背上,任由這駿馬跳動,駿馬緩緩停了下來,史渙剛剛松了一口氣,駿馬便忽然一個起跳,史渙直接被駿馬甩了出去,摔在地面上,捂著手,駿馬將他甩飛之后,也就安靜了下來,高高昂起頭,朝著原路漫不經心的走去了。
那些士卒們追了上來,連忙將先前被史渙打倒的騎士扶起來,不斷詢問著。
劉獒親自過去,將史渙扶起來,有些惱怒的看著對面那些人。
那騎士站起身來,對周圍的這些人不管不顧,從旁邊的士卒腰間直接拔出了佩劍,便朝著史渙走了過來,劉獒皺著眉頭,此人身材嬌小,帶著不合身的甲胄,頭盔,不過,依舊能看出他那清秀的面目來,劉獒心里明白,這定然是哪位二代公子,說不定便是呂布的子嗣。
他冷冷的說道:“韓浩,打倒他!”
韓浩走了上去,那人也是不懼,直接揮劍便砍,不過,他年齡不大,如何能敵得過韓浩,韓浩幾下便將他的劍打掉,抓著他的脖頸,就將他摁在了地面上,那人還在掙扎著,周圍的士卒驚恐的望著韓浩等人,說不出話來,劉獒走上前去,憤怒的說道:“哪怕是在軍營里,也不能縱馬飛馳,這個道理,你莫非不懂麼?”
“如此蠻橫無禮,還不”,他正說著,騎士的頭盔掉了下來,露出了那扎起來的長發,這竟是個女子,那女子抬起頭,目光里滿是兇狠,緊盯著面前的劉獒,咬著牙,一言不發,劉獒愣住了,看著她的面孔,看了許久,韓浩也是愣住了,連忙將她松開,走到了劉獒的身邊,咳了咳,劉獒這才清醒了過來。
“你你這咳咳,身為女子,就更不該如此蠻橫啊,這軍營里,你如何能縱馬飛馳?”劉獒皺著眉頭問道。
“你這賊子!!!”那女子大叫起來,她指著周圍,憤怒的叫道:“這里是馬場,就是將士們練馬術的,你自己走進馬場,還擋在正中間,倒還有臉怪我???”
劉獒看著周圍,嘿,周圍還真的有柵欄,不對啊,這里原先不是操練士卒們的校場,何時出現了個馬場,是最近才建的??
劉獒冷吸了一口氣,連忙上前,伸出手,要扶起她,說道:“這都是誤會啊,誤會了,我初次前來,還望你莫要怪罪不知你是何人女?莫不是呂將軍的?”
那女子粗暴的推開劉獒的手,有些憤恨的看著他,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嘟囔著嘴,朝著身后的士卒們大叫道:“把阿父叫來!!就說有人打我!!”,那士卒點點頭,便跑去了,劉獒竟不認得此人,看來也是呂布帶回來的親軍。
韓浩與史渙低聲問道:“殿下這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速速回府啊!”
“小賊莫跑!!”女子叫著,想要追上來,無奈剛才被摔的渾身疼痛,實在追不上,看著劉獒率護衛迅速逃離了大營,她氣的哇哇大叫,讓士卒們去追,士卒們也就裝模作樣的追趕了一番,無疾而終。
當那位身材魁梧,手持長矛的將軍出現在此處的時候,士卒們都是低著頭,不敢言語,唯獨那女子哭了起來,呂布走到了她的身邊,她已長大,呂布也不好抱著,只能蹲下來,擦著她的眼淚,憤怒的問道:“何人敢欺你,與我說!”,女孩哭的更厲害了,結巴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在馬場練馬,他們堵著道路,還把我打了一頓!”
呂布又勸慰了她許久,讓她平靜了下來,讓一旁的奴仆將她帶去休歇。
女孩剛剛離開,呂布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看著一旁的士卒,憤怒的問道:“那是何人??”
“吾等不知,將軍可問今日值守的那幾個”
呂布點了點頭,朝著大門走了過去,看著氣勢洶洶的呂布走了過來,值守大門的士卒也有些懼怕,連忙上前拜見,呂布低著頭,看著他們,咬著牙問道:“今日進來的那三個賊子,是何人?”
士卒一愣,搖著頭,說道:“未曾有賊子趕來不過,卻有太子殿下領著兩位護衛,趕來此地”
“殿下??太子殿下???”呂布震驚的問道。
“正是”
“哼,縱是太子,也沒有如此蠻橫的道理!!來人!!”呂布怒吼道。
而此刻,劉獒飛速的逃回了袁府,在意識到袁術并不在之后,他又立刻跑回了東宮,進了東宮,關了門,太子有些氣喘吁吁的,兩位護衛依然如此,劉獒還伸出頭,看了看外面,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一旁的史渙,有些緊張的問道:“史君,你無礙罷?”,史渙搖了搖頭,說道:“無礙!”
劉獒這才點點頭,一旁的韓浩問道:“殿下方才若是留下來,給呂將軍講清楚不就好了何必要逃呢”
“你是不知道啊,我師君,華叔父,還有董公,都曾給我說過此人,據說,此人身如高塔,力能舉鼎,曾一人進三韓,擒韓王而歸漢營,每戰必沖鋒與前,與高句麗之戰,此人親自手刃敵人三百,使得高句麗見得呂字旗幟便是四處逃散,無心作戰,鎮壓倭國之時,曾與倭國將領比試一人打倒二十余倭國將領,被倭人稱為天神將軍”
“若是留下來,只怕此人不聽解釋,一拳下來,你我就要”劉獒有些畏懼的說著,卻沒有說完。
韓浩聽聞,目瞪口呆,想了片刻,忽然說道:“完了,殿下他是不敢招惹,可他若是尋我”
一時間,兩人唉聲嘆氣。
厚德殿里,天子正在看曹操的奏表,正讀著,韓門走了進來,說道:“國家,呂將軍求見。”
“哦?呂布?”天子一愣,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罷。”
收起了案牘上的奏表,令黃門上了茶,過了不久,呂布走了進來,皺著眉頭,看起來極為的憤怒,天子笑著起身,說道:“奉先怎么來了,來,坐!”,呂布拱手大拜著,有些憤怒的說道:“陛下,我是來彈劾一人的!還望陛下嚴懲!”
天子一笑,若是所料不差,他說的定然是華雄,也不知華雄做了什么,讓呂布都如此的憤怒,他問道:“發生了何事,讓將軍如此的憤怒?”
“我要彈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闖進執金吾大營,欺辱我女!”
“啊?!!”
天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雙眼圓瞪。
“臣要彈劾太子殿下!”呂布再次說道。
“不是太子??獒兒??他闖大營,還欺辱了呂將軍的愛女???”
“正是如此!!”
天子還是在呆滯之中,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他看著一旁的韓門,吼道:“把那豎子給朕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