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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1章 主編華雄

  天子便又看向了下一位,陳琳介紹道:“這位喚作徐干,字偉長,山東壽光人詩文了得!”,陳琳難得的夸贊了一句,顯然,他對這位還是比較看重的,天子看向了徐干,從年齡而算,他也未必就比陳琳要年少,算是這些人里比較年長的,此刻,他卻是撫摸著長須,瞇著雙眼,等待著天子的夸贊。

  徐干雖是年長,卻還是有著赤子之心,也是了得。

  天子笑著說道:“徐君的玄猿賦,朕可是讀了不下與十次,每次讀起來,都有別樣的味道,今日能見到徐君,這是幸事,稍后,朕還要要詢問徐君幾句呢!”,正說著,他又將玄猿賦的開頭讀了一遍,這位小老頭這才露出了笑容,極為自豪,高高抬起頭,說起來,天子還真的不討厭他這種行為。

  他更喜愛這樣沒有什么城府的人,這樣的人,往往會更加的坦誠。

  他這個性子,想來跟他將來的上官,也能合得來!

  劉熙心里想著,陳琳又立刻將接下來的三位也介紹了一遍,第四位喚作阮瑀,字元瑜,陳留尉氏人,此人看起來倒還年輕,一問方才知道,他竟比徐干都要年長五歲,卻沒有任何的老態,作章表書記非常的出色,擁有這方面的才能,要是他來侍中臺,只怕袁席就要讓賢了。

  第五位喚作應玚,字德璉,汝南南頓人,素來有才名,年少時就曾寫出不錯的詩賦來,還是得到過孝康皇帝接見的,最后一位喚作劉楨,字公干,東平寧陽人,竟還是宗室子弟,梁孝王之后,劉熙得知,自然是拜見了這位親戚,按著兩人的親屬關系,這位劉楨乃是劉熙的族孫沒錯,就是族孫他跟孝憲皇帝一般大的年紀,輩分卻是不高。

  有些尷尬,劉熙也就不再多提兩人的親屬之事。

  劉熙對他們很是和藹,他們漸漸也就不再那般的拘束,面對劉熙的詢問,他們表現得格外積極,劉熙也的確是問起他們作品內的一些高深含義,他們語重心長的說起來各種暗藏在文筆之中的大道理,也不知是不是他們臨時編出來的,反正,天子說了他們的作品有深意,那就一定是有深意的!

  看著天子與這群文人言談甚歡,甚至還能在他們最為擅長的領域里辯論商談,齊悅都有些驚呆了,他可是記得,關于他們的資料,以及那些作品,可是前日才送來的,兩日的功夫,天子怎么就能如此清晰的記住他們的作品,還對這個領域也有這般深厚的研究??莫非這就是天子麼?上天之子,恐怖如斯??

  “哎,徐君你的玄猿賦,看似簡單通俗,其實啊,深讀幾遍,似乎還暗藏著大義!朕這么一番讀下來,竟讀出了其中忠君之道來!”

  “咳咳,陛下所言不差!!陛下英明,竟能看出臣暗藏的深意來,其實,臣還暗藏了如仁慈,家國之類的”

  聽著他們言語,齊悅就是完全聽不懂了,只覺得國家真厲害,其余人都沒能看出來的,國家竟用了一晚上就看出來了!

  交談了許久,這些人也沒有多么疲乏,格外的精神,劉熙也漸漸進入了正題,他笑著說道:“本來啊,朕只是想見見幾位,一同商討一番這詩賦之事,可是呢,如今與諸君交談之后,朕卻有了別的想法,是這樣的,邸報,想必諸君也知曉,原先的邸報呢,只是將廟堂的政令傳遞給與地方,可是,朕覺得如此不妥。”

  “天下之民,皆為朕的子民,他們也當知曉天下大事,例如這次,邢公逝世,朕聽聞,北方有幾個縣的百姓們對此不知情,與邢公大葬之事,竟操辦喜事,被當地官吏所捉拿,朕不愿怪罪,無知者無罪,便將他們釋放”

  “陛下仁慈!”

  “陛下之仁義,使得令吾等佩服不已啊,不行,我即刻就要吟詩一篇,要寫出陛下的仁慈來!”

  “你那算什么,我要寫一篇千字的文賦,將陛下的仁名傳之后世!”

  “都別爭了,一大把年紀,也不羞愧!陛下之仁慈,豈是用詩賦就能寫出來的,我要寫一本數十萬字的著作來,書名便叫敬陛下仁慈書!”

  劉熙真的是欲哭無淚,朕方才的一番語言,重點是這個麼??朕說要搞邸報,你們這沒聽完就要寫詩寫賦寫書了??唉,朕又豈是那般好奉承之人??劉熙心里想著,連忙開口勸阻了他們,“這寫詩寫賦,且不急,等朕說完了邸報之事,你們再寫!”

  “謹喏!”

  劉熙繼續說道:“當然,朕也希望邸報能夠做出自己的特色來,不過呢,朕手下搞這些事的人才不多,本來是選好了一人的,可是如今看到諸君,朕忽然覺得,諸君若是能留在雒陽,幫著做這邸報之事,那該多好啊!當然,朕也不會強求各位留下,朕知道,各位都是君子,不會在乎什么高官厚祿”

  “如今國庫緊張,運河,馳道,都是民生大策,朕也沒有辦法給與豐厚的賞賜唯獨有米,有酒,可以賜予,若是不嫌棄賞賜太輕,就留下來幫朕,若是覺得賞賜不夠,便回去罷,朕是絕對不會強留的!”劉熙一臉正氣的說著,幾位名士卻是沉默了,好家伙,如今這是要離開,不就是貪戀財物,覺得賞賜不夠,這還了得。

  如此離去,一世清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陳琳微笑著,拱手說道:“陛下如此看重,老夫又怎敢推辭呢?若是陛下不嫌棄,臣愿效勞!”,聽到陳琳搶先表態,其余人一愣,便連忙跟著他應允,竟沒有人拒絕,劉熙笑著點了點頭,表現的更加熱情,與他們繼續聊了起來,談論邸報之事,先是各地的報告來到雒陽,然后他們進行書寫,再送到各地去!

  他們的工作也并不算繁忙。

  不過,具體的內容,天子還是決定交給他們來做,當然,還是需要一位天子信任的家伙來負責他們的,徐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便問道:“不知這主官,陛下可是已經定下了?”,劉熙點著頭,六人都是瞇起了雙眼,他們都是齊名的,彼此之間,也不是那般的敬佩,若是天子選擇他們其中一人來,只怕其余人都會不服。

  劉熙笑著說道:“朕早就有了人選,此人雖說沒有在座諸君的才能,可是他見多識廣,若是論見識,只怕幾位都不如也!”

  聽到天子這么說,幾個人也就安心了,只要不是我們之中的人來擔任,那就好了,不過,他們心里又有了些疑惑,何人如此見多識廣啊?莫非是朝中哪位老臣?

  劉熙繼續說道:“此人啊,文武雙全,曾跟隨袁子入北軍,前往涼州,塞外,西州,甚至是寧州,貴霜,戰績赫赫,同時,他也曾去賑過災,還破過大案,寫過書,放過牛羊,治過地方,也曾在廟堂出謀劃策,在兵學擔任過祭酒”天子就這么說著,竟然說了許久,都沒有能說完。

  幾位名士都是驚呆了,這是何人啊,都說邢公全能,這位也是個人才啊,這可是什么地方都待過,什么職務都做過,這見識自己這些人還真的是不能比,只有陳琳,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方才問道:“陛下所言的,可是那位剛剛被關進廷尉大牢的華太仆??”

  劉熙清了清嗓子,說道:“沒錯,就是此人。”

  陳琳之外的其余人顯然都不是很清楚此人,面面相覷,華太仆??九卿??怎么會在廷尉大牢里?

  劉熙也是問道:“陳君何以知曉此事呢?”

  “哦臣擔任雒陽官學的大祭酒,之前有三個學生,想要去闖廷尉大牢,被我教訓了一頓,他們就在說什么要救出華太仆這類的話語”

  “啊?雒陽官學,還有這般頑劣的弟子??”

  “太頑劣了!陳君應當好生收拾一番!”

  他們正說著,劉熙有些無奈的說道:“陳君不知啊,這三人,一人乃是司空之子,一人乃是朕的表弟,還有一人啊,乃是朕師君袁子的孩子,華太仆進廷尉,就是因為朕師君的孩子與太尉府起了沖突,袁子與他的關系極為密切,故而在廟堂內毆打了太尉”天子認真的說著。

  眾人一愣,又連忙說了起來。

  “這些孩子真的是有情有義啊!我都是為之動容!”

  “陳君你怎么能懲罰他們呢?孩童嘛,好玩,這是多正常的事情啊!”

  “我看,他們三人,將來定然是大漢棟梁之材啊!還有華太仆,為了昔日之友,能與太尉動手,這般重義!令人敬佩!”

  陳琳一臉茫然,方才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呀!

  “好了,諸君”劉熙真的是有些疲乏,這些看似精明的名士,怎么就這么喜歡將話題拐跑呢?不是在聊著主官的事情麼?關那三個小子什么事啊??

  “這樣,朕即刻下令,釋放華雄,明日,朕就將他找來,將此事吩咐下去,諸君便與他一同操辦此事,他雖是武將出身,可也是有君子之風,素來坦蕩,未有城府,朕希望諸君能與他和睦相處,辦好此事,有勞!!”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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