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六年,年末 荊州運河修建完成,與揚州運河一同,開始投入使用之中,法正把握住了機會,大量的船只出現在了運河之上,進行國內貿易,南方幾州之間的聯系加強,甚至,通過揚州與中原諸地,南方北的各種產品也開始互相輸送,運河還沒有完全完工,北方估計還要忙上個幾年來,針對即將動工的北方,天子究竟會讓何人前往,也沒有個定論。
荊州,襄陽 跟著荀彧前來的司馬孚一早就在城門等候著,他要在這里等待一個人,許久未有相見,他心里是格外的想念。在此處等候了許久,他也沒有感到不耐煩,正等著呢,遠遠的,他看到了一架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駕車的那人,他似乎是有些印象的,司馬孚連忙走了上去。
走到了馬車面前,馬夫看到有人攔路,連忙也就停了下來,司馬孚笑著問道:“郎君,敢問諸葛公可是在馬車內?”,馬夫點了點頭,沒能認出面前的人來,而聽到他的聲音,馬車內下來了一人,正是諸葛亮。
諸葛亮穿著一身儒袍,戴著高山冠,氣度不凡,儒雅俊美,他看著司馬孚,露出了笑容,“叔達??你怎么來了?”,司馬孚連忙附身拜見,對于諸葛亮,司馬孚是格外尊崇的,有些時候,簡直就是將諸葛亮當成了自己的師君,處處都跟他學習,就連穿著,兩人都是相差不多的,奈何,司馬孚沒有諸葛亮這般高大,也沒有那么的俊美 “荀公言諸葛公即將到來,故而前來迎接我本想在城外等候著,可外頭道路上的馬車太多了,我也不好能認出諸葛公的車架來,故而只能在這里等候了”司馬孚笑著說道,諸葛亮點著頭,將他接上了馬車,馬車繼續朝著城門走去,諸葛亮與他擠在馬車內,諸葛亮笑著說道:“其實啊,你也不必來接待我我趕到襄陽,自然是會找你的。”
“無礙,許些日子未曾相見,我也極為的想念諸葛公好幾次都想趕去荊南,奈何啊,荀公不許。”
諸葛亮笑了笑,忽又問道:“你兄長的病如何了?可曾好了一些?”
“好多了,如今能走動了臉色也好了一些額”司馬孚說著,卻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言語,諸葛亮問道:“怎么了??莫不是近些日子里有惡化了??”,看到諸葛亮擔憂的模樣,司馬孚有些無奈的說道:“清晨,我準備來迎接諸葛公的時候,兄長就讓我將諸葛公帶回府邸去,說是許久未曾相見,格外思念”
“如今,諸葛公又是這般,我實在有些不解,你們的關系不是一直都很惡劣麼?”
聽到司馬孚的言語,諸葛亮搖著頭,說道:“我與他,還有陛下,一同長大,相處了十幾年,政見雖不同,可還是故友他病了,我自然擔憂,許久不見,他也肯定會思念”,司馬孚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諸葛亮,腦海里卻是想起了上個月的邸報,卻沒有再提這件事。
進了城,看著城內密密麻麻的人流,看著這里的情況,諸葛亮也是被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看著外面的情況,問道:“襄陽的變化何以如此巨大???”,他到來之前,是真的沒有想過襄陽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街道上幾乎都沒有空缺的地方,處處都是些商販,各種各樣的人,擠在這個城市之內。
“運河之功也。”
“運河之功在于后,近期內,絕對是沒有這般成效的,我是真的沒有發現,仲達竟還有這般的手段,實在是令人敬佩,敬佩我不如也。”諸葛亮說著,司馬孚聽得出,諸葛亮是真心夸贊的,沒有半點的嫉妒,或者不悅,再想一想自己那個兄長,司馬孚不由得搖了搖頭,對諸葛亮更是肅然起敬。
一路到達了司馬府,司馬孚直接將諸葛亮帶回了自家府邸,也是聽從兄長的安排,要是平日里,司馬孚可能還不理會他,只是這段時日,司馬懿病重,他也勉強能將這位兄長的話給聽進去了,一行人到達府邸門前,馬車停了下來,司馬孚讓奴仆們去安排好馬車與馬夫,這才拉著諸葛亮走進府邸內。
府邸不算很奢華,但也絕算不上平凡,府邸不大,也不是鏡壁輝煌的,可里面的家具,假山,乃至小池,應有盡有,諸葛亮看著周圍,司馬孚熱情的為他講解著,原來這些都是司馬孚從老家搬運過來的,只是因為醫師言司馬懿水土不服,故而病重,他就將原先家里的一些布置帶到這里,想要治好兄長的水土不服。
雖然耗費巨大,也算是他的孝心,諸葛亮也對他的舉動感到敬佩。手機端::
“可是孔明來了??”
忽聽到一聲驚呼,諸葛亮抬起頭去,干瘦的司馬懿拄著拐杖,緩緩走出了書房,他看向了諸葛亮,這么久未曾相見,諸葛亮是真的沒有想到司馬懿已經病成了這個模樣,渾身干瘦,眼神似乎也不是很好,臉色格外的蒼白,他盯著諸葛亮,瞇著雙眼,看了許久,諸葛亮也是如此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片刻,司馬懿好似這才看清了諸葛亮,臉上帶著笑容,朝著諸葛亮走了過來,諸葛亮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只是走了這么些路,司馬懿卻是劇烈的喘氣著,身體當真是惡劣到了極點,諸葛亮并沒有故友相逢的喜悅,一臉的擔憂,“仲達你怎么?為何”
“孔明啊,不必多說哈哈,我這還是好了一些,能夠走動,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來,我們去書房聊。”司馬懿拉著諸葛亮的手,兩人朝著書房走去,看著兩人親切的模樣,完全被忽視的司馬孚只能跟了上去,走在他們的身后,諸葛亮扶著司馬懿,走進了書房,這才坐了下來。
司馬懿緩了緩,方才笑著看向了面前的諸葛亮,他問道:“孔明啊,可曾看到這襄陽的變化?覺得如何啊?”
“與昔日乃是天壤之別,其實,還沒有進城的時候,我看到城外的那些耕地,心里就已經被震撼了,沒有想到,城內的變化竟然更加巨大”,諸葛亮贊嘆道,司馬懿搖著頭說道:“我可是聽聞,荊南的變化更大,孔明大才,想必荊南諸多縣城,都已經超過了襄陽城罷?”
“咳咳,不敢,荊南尚且未有如此雄偉之城,日后或許會有。”
“哦??”司馬懿驚訝的看著諸葛亮,問道:“孔明的才能勝我數倍,荊南的發展怎么還比不上區區一座襄陽呢??”
“咳咳,不敢,仲達之才,我不如也。”
“哈哈哈,孔明謙虛了,縱然不如,相差也不是那么的大”司馬懿笑著說道。
而遠處的司馬孚,完全就是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家兄長,對比諸葛亮方才的真誠稱贊,司馬懿這副小人得志的臉,實在是丟人啊,我的兄長為何不是諸葛孔明呢??
司馬懿也是注意到了司馬孚那古怪的眼神,心里頓時惱怒,瞪著他,罵道:“你還這里做什么??大人交談,有你什么事??給我出去等著!”,司馬孚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故意朝著諸葛亮一拜,這才走出了書房,只留下一個咬牙切齒的司馬懿,司馬孚離開之后,司馬懿的臉色也漸漸正經起來。
“孔明啊,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荊州,前往雒陽了荊州刺史的人選,已經出來了”,司馬懿說著,諸葛亮皺著眉頭,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治理荊州,如今要讓另外一人接替他們手中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擔憂的,不過,司馬懿好像知曉一些內幕,果然,司馬懿繼續說道:“你也不必擔憂,前來接替我們的人,喚作鐘繇”
“他乃是熹平老臣,先前一直在各地為縣令,后在幽州擔任太守,最后去了西域,擔任西域長史,陛下要讓他前來荊州,擔任荊州刺史此人還是頗有才能的,在地方磨礪多年,總之,不會讓我們這些日子的勤勉白費還有一件事咳咳咳。”,司馬懿正說著,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大口呼吸著,渾身都在顫抖著。
諸葛亮嚇了一跳,連忙沖了出去,到了司馬懿的身邊,扶住他,開口叫人,司馬懿卻握著他的手,搖著頭,虛弱的說道:“不必了,每日都這樣,我早已習慣了孔明,坐下來,繼續聽我說。”
諸葛亮哪里敢坐,站在司馬懿的身邊,只怕他倒了下去。
“我無礙!坐下罷。”
諸葛亮無奈的坐了下來,還是擔憂的看著司馬懿,說道:“其余事,還是明日再聊罷”
“不必,我不知道明日是否還能與你說,我也不知道我還能熬多久!你就坐下來聽我說,陛下前不久召見了劉司空,據說,劉司空的上奏已經被陛下所接受了,你想必還不知道,劉司空提出了一項十年治國大策,據說是要在十年之內,全力至于民生,讓大漢達到空前強盛的地步我雖然不是很理解,不過既然陛下認同了,你我也就無法反駁”
“據說他的謀劃非常的多,光是運往厚德殿的奏表,都用了足足七輛馬車唉,我們回到雒陽,只怕還是要被丟到地方上,進行所謂的十年民生大策,魯肅,魯子敬,已經被派到了徐州,擔任徐州刺史對了,日后就不是刺史了,司空要恢復州牧制度,不過,沒有兵權,能調動各地的太守,縣令,可以行政,管稅賦”
“若是我沒有想錯,他是要讓各地刺史如同我們這般施行發展之策你說,我這個身子,若是被派到寧州,交州這些地區我還能活幾年啊?”司馬懿有些茫然的說著,看向了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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