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酒店對面,也是一個酒店。
不過規模小了一些,只是普通的家居旅店。
旅店臨街的房間中。
一個青年男子,手中持著望遠鏡。
他正在觀察著蘭亭酒店的整體情況。
青年男子已經在這里,連續觀察了三天了。
青年男子看見彪悍威猛的狂刀,穿著彈力背心在天臺上練軍體拳。
然后,他下了樓,上班去了。
他也看見蘇吟雪出了酒店門,進了一輛豪車中,從這里去上班。
他甚至看見一個珠圓玉潤的女人,在天臺上曬女人的貼身衣物。
有時候,她會看著天空,愣愣發呆。
總而言之,經過兩天的觀察。
男子確定了蘇吟雪上下班的作息時間。
也確定了大保鏢狂刀上班的時間。
他掏出一個手機,開始打電話。
“蘭亭酒店的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了,隨時可以行動。”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沙啞獰笑的聲音。
“那個該死的酒店雜工呢,他在嗎?”
男子淡淡地說:“如果楊飛在的話,這個任務,我們可就不接了,我們惹不起那個家伙。”
電話那邊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意。
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現在火燒眉毛,不能再等了,。:”
“你瞅準時機,一有機會就行動。”
“其他人的死活,我不在乎,一定要殺了蘇吟雪,最好能毀尸滅跡。”
青年嗯了一聲,隨即掛了電話。
楊飛和林雪宜,并不知道即將要發生的災難。
此刻,他們正向洪老一家人告別。
老人趕著牛車,不顧楊飛和林雪宜的推辭。
他熱情地把楊飛和林雪宜送到了火車站,方才灑淚而別。
火車上,楊飛拿出一本破舊的通訊本,分辨著模糊的字跡。
林雪宜發現,破破爛爛的通訊本。
大部分都是紫黑色的污漬,好像鮮血一樣刺眼。
她的心中頓時一顫。
楊飛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他快手快腳地收起了通訊薄,把手一揮。
“下一站,咱們到黔南。”
這幾天中,楊飛和林雪宜輾轉全國各地,從荒涼貧瘠的黃土高原,到四季如春的春城。
再從渤海之濱,到青藏高原,一路奔波,馬不停蹄。
兩人往往是剛下飛機,便坐上火車或長途汽車。
有時候,還得坐上拖拉機,馬車,甚至要步行十幾公里。
兩人一路尋找著,犧牲的邪龍兵王的家屬。
而這幾天中,楊飛送出了一筆又一筆較為豐厚的撫恤金。
當然還有一張張銀行卡。
每一張卡,都意味著日后的股份分紅收益。
當然,楊飛和林雪宜一起,也自然不自然地撒了很多白色謊言。
撒謊的目的,不是為了騙人,而是為了避免悲痛和傷害。
楊飛要讓很多白發蒼蒼的父母,守在家中的妻子。
相信自己的親人還活著,還在在這個地球的某個地方安然無恙。
林雪宜看著楊飛,送出一枚又一枚一級軍功章。
她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很想問楊飛,弟弟林子呢?
是不是也變成了這樣一枚冷冰冰的軍功章?
但是,林雪宜不敢問。
她怕自己一旦問出口。
心中的那一絲僥幸和盼頭,都飛灰湮滅。
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便孤零零的,再也沒有了親人。
楊飛似乎也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他懷中的那一本被鮮血污染的通訊薄,只在林雪宜的眼前,出現過一次。
以后楊飛就再也不肯拿出來了。
林雪宜真的很想知道。
通訊薄的最后一頁,是不是就寫著自己的名字?
終于,當楊飛帶著林雪宜,從長白山某個小山村中出來之后。
這家伙意氣風發地揮了揮手。
“終于完事了,雪宜姐,咱們回家。”
結果,兩人趕到哈市牡丹機場的時候。
卻被工作人員告知,因為大霧籠罩機場,所有航班暫時停飛。
楊飛只好帶著林雪宜到附近住酒店。
哈市的天氣,滴水成冰,這幾天,正是最寒冷的時候。
楊飛和林雪宜特意挑了一家星級酒店,住了進去。
出門在外,楊飛和林雪宜并不矯情。
兩人要了一個套間,分床而睡。
這種看似暖味的同住,林雪宜還有些不習慣,有些擔心。
然而,每天晚上,楊飛都乖乖地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林雪宜反而怪自己多心了。
這混蛋沒事的時候,千方百計偷虧自己換衣服,洗澡。
然而真正出門在外辦事,卻又比孩子還純潔。
要不是林雪宜親眼看見這家伙的某個地方,曾經不聽話地搭起了小帳篷。
林雪宜甚至要懷疑這個家伙具有功能缺陷了。
房間里面,開著暖氣,溫暖而舒適。
然而林雪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楊飛上衣口袋中的通訊薄,好像什么神秘的詛咒似的。
林雪宜想翻開去看,她又不敢。
林雪宜的眼前,浮現出弟弟林子的音容笑貌。
整整三個月了,林子都沒有和自己聯系過。
而楊飛到蘭亭酒店的時間,也恰好正是三個月。
以楊飛展現出來的商業頭腦,還有神秘的身份,逆天的能力。
他為什么要到蘭亭酒店,甘心當一名普通的酒店雜工呢?
林雪宜越想越睡不著。
她心中那不敢去想的答案,隱隱躍躍就在眼前。
似乎只要輕輕一捅,那一層窗戶紙就會洞開。
林雪宜的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
終于,她一咬牙,穿著睡衣,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
外邊橙黃色的路燈,照在楊飛的臉上。
他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皺著眉頭,緊緊抿著嘴。
他的臉上,全都是讓人心疼的落寞和孤獨之意。
林雪宜屏住呼吸,墊著腳尖。
她在衣架上,拿起了楊飛的國防綠軍裝。
軍裝內袋中,有四四方方的一個硬物。
林雪宜摸到那東西,全身都在發抖。
終于,她鼓足了勇氣,把通訊薄拿了出來。
小小的通訊薄,在林雪宜的手中,卻仿佛一百斤的石頭一般沉重。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翻開了通訊薄。
林雪宜趴在地毯上,借著暖黃色的路燈,一頁頁翻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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