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沒有誰比狂刀,更了解楊飛的武道境界。
這家伙沒有受傷之前,已經是化勁天品巔峰。
只差一步,便可以結丹通神。
然而問題是,這貨受傷之后,武道境界已經跌落了。
楊飛現在,也不過是暗勁黃品而已。
以楊飛現在的武道境界,要收拾龍夏。
他憑著豐富的格斗經驗,沒什么大問題。
然而,這貨一張口就要挑戰十四個高手。
這特么簡直就是找虐啊。
狂刀差點以為,楊飛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龍夏的眼眸,幽幽閃動著寒光。
他年輕的臉上,滿是燃燒的戰意。
他冷笑一聲:“你別以為贏了師父他老人家,就能贏了我。”
他開始向楊飛逼近:“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們一起上!”
龍夏是一個暗勁高手,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楊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何必如此,我只是覺得……”
楊飛的話還沒有說完,龍夏的喉嚨中,便迸發出獅虎一般的咆哮。
與此同時,他快步而上,八極拳崩字決發出,直取楊飛的胸口。
空中傳來悶雷一般的聲音,卻是龍夏的八極崩拳,震蕩空氣,發出的聲響。
“大師兄好拳!”
“大師兄威武,讓他知道八極拳的厲害!”
一幫年輕人都喝起彩來。
這些人都是行家,自然知道龍夏這一手八極拳的威力和難能可貴。
就連狂刀也暗暗點頭,一拳擊出,風雷滾動。
龍夏的八極拳,的確已經得到了真傳。
楊飛的身形,卻仿佛風中的蜘蛛網似的。
他隨著龍夏暴雷似的拳勢,輕飄飄向外掠開,姿勢美妙,猶如飛天。
要不是大家親眼所見。
眾人實在難以想象,有人的身法,能輕盈到如此地步。
他仿佛一葉秋葉,一片雪花,輕盈而行蹤難以捉摸。
龍夏眉頭一揚,弓步直拳,依然是八極崩拳。
他的拳頭,帶著驚人的風聲,再次擊向楊飛的小腹。
這一拳,比剛才那一拳,更加沉重威猛。
兇悍的拳風,刮在楊飛的臉上,猶如剃刀似的。
這一次,楊飛突然一扭腰。
他颼地一聲,從絕不可能的角度,竄到了龍夏的右肋一側。
龍夏嚇了一跳,右肋是人體極為脆弱的要害。
也是這一記八極崩拳,唯一的破綻,卻被楊飛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立即變招,右肘護住肋骨,同時猛地旋身。
他的一記鞭腿,飛旋而來,戰斧似的,劈向楊飛的脖子。
楊飛的身影,再次變化。
這一次,他到了龍夏的后背四十五傾斜角度處。
站在這個位置,楊飛只要隨手一擊,就能擊碎龍夏的脊梁骨。
而楊飛所在的位置,也恰好是龍夏不能及時回防的破綻所在。
龍夏嚇了一跳,他變招很快,立即弓腰,脊背拱起,猛地向后一退。
他的整個身子,好像一座移動的鐵山,向楊飛撞了過來。
這是八極拳的殺招,貼山靠,快如閃電,勢大力沉。
龍夏的貼身靠,尤其厲害。
平時訓練的時候,他全力發動,能撞斷碗口組的樹。
楊飛叫了一聲好。
這一次,他不閃不躲,卻并指如刀,點向龍夏尾椎骨一寸左右。
龍夏只覺得尾椎骨微微刺疼,心中頓時大驚失色。
貼身靠的力量,全都凝聚于弓起的后背。
而最弱的地方,便是頸椎和尾椎。
這個地方真要是被楊飛戳中,甚至被他暗勁迸發,打碎尾椎。
龍夏這一輩子,恐怕都要癱在輪椅上。
倉皇之下,龍夏硬生生把后撞之力,變成后后空翻。
他一個筋斗,向后面翻了出去。
卻因為慣性太大,立腳不穩,一個踉蹌,一匹股坐在地下。
至始至終,楊飛始終的右手,始終負在身后,并沒有出手。
而他唯一出手的左手,也只是微微一指,并沒有全力發動。
但就算如此,龍夏卻已經輸了一招。
楊飛的動作實在太快。
其他的人,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反而看著他只是一味躲閃。
而龍夏卻因為攻勢太猛,反而自己摔了一跤。
這些人之中,就只有狂刀看出了一些門道。
他暗暗心驚:“楊小鳥的武道境界跌落,可是為什么越來越厲害了?難怪老子打不過他。”
“大師兄,重新打過,教訓他。”
“只會一味躲避,算什么好漢,有本事和大師兄來硬的。”
十多個保安都紛紛叫嚷。
這些武者性格直爽,可不會因為楊飛是老總,就對他客氣三分。
龍夏卻心中雪亮。
他心中清楚,剛才只過了三招。
但是每一招,楊飛都準確地捕捉到了自己的空門,蓄勢不發。
只要楊飛愿意的話,只要一招,就可以讓龍夏重傷嘔血。
這家伙的格斗經驗,實在太豐富了。
龍夏比起他來,不過是剛出蛋殼的小公雞。
楊飛依然站在原地,笑瞇瞇地看著龍夏。
他的眼眸之中,甚至有鼓勵之意。
“再來啊,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龍夏漲紅了臉,他現在才想起師父的話。
武道中,練和打,雖然有著密切的聯系,卻并不一樣。
練得好,不一定就能打得好。
而打得好,則一定練得好。
眼前的楊飛,就是一個真正無敵的格斗大宗師。
他的武道境界,明明和龍夏差不多。
然而他的每一招一式,每一個走位,都充滿了玄奧莫測的味道。
看著楊飛充滿鼓勵的眼神,龍夏漲紅了臉。
他忽然大叫一聲,又向楊飛撲了過去。
楊飛的身影,一閃再閃。
他干脆負著雙手,在龍夏狂風暴雨的拳腳攻擊下,閑庭信步,悠然走位。
然而,他的每一個走位,都死死踩準了龍夏的空門。
逼得龍夏不得不變招,匆忙閃避。
從旁人的角度看去,龍夏仿佛發了瘋,一式攻擊沒有完成,立即又手忙腳亂地變招。
然而下一招依然如此,動作癲狂,沒有任何章法。
反而是楊飛,卻一臉輕松。
他就在龍夏攻擊的范圍內,東跨一步,西跨一步,仿佛春天踏青似的,無比悠然。
龍夏滿頭大汗,喉嚨中,猶如扯動了風箱。
然而楊飛卻輕松愜意,他甚至還有時間,吹起了口哨。
所有的人,看著這一場匪夷所思的比武,都張大了了嘴巴。
打人的人,節節敗退,狼狽逃竄。
被打的人,反而風度高雅,怡然自得。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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