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依然是笑盈盈的回道:“都是大哥哥自己努力,阿青其實什么都不懂的。”
徐陽收起木劍,笑道:“明日就是大比,能在今日突破,實在是為我再添一份把握,今日不練了,我陪阿青妹子放羊,散散心可好。”
少女心思單純,能和大哥哥一同放羊,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
二人便在春日和煦的陽光下,一邊驅趕著羊群,一邊說說笑笑,漫步走在風景如畫的山麓之中,說些家常之事,暖風撲面,徐陽只感覺說不出的瀟灑快活。
說著說著,又提起那只白猿,徐陽問阿青,為何老是不見到那只教授她劍法的白猿,阿青也不清楚,只說可能是前些日子一次玩耍,自己失手傷了白猿的臂膀,可能白公公生氣了,已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它老人家了。又說起以前白公公來騎羊,自己阻止不了,白白生氣的糗事,兩人笑個不停。
徐陽心中暗想,白公公不來最好了,天知道這個靈獸對自己態度如何,要是跟原作里對范蠡的態度一般,豈不是自己找死么,徐陽可不敢肯定,若是白猿對自己出手,到底自己能不能躲過,還是保險點好。
兩人迤邐漫步,羊兒也如通人性一般,緩緩跟隨,竟也都不走遠,省了兩人很多事,轉了一大圈,又回到小溪旁,阿青看著清澈的溪水,便問徐陽是否肚餓,徐陽知道她又要大展廚藝,便點了點頭,和她一起去尋找那種田螺,可惜今天運氣不好,只找到七八個大田螺,有些小的,兩人也看不上,沒多少肉,還不如讓它們繼續生長,以后也可以再來捕捉。
徐陽問阿青,這種田螺只有這條小溪里有嗎?阿青只說自己也不清楚,可能其他小溪內也有,只是自己一貫牧羊,不能走太遠,徐陽決定大比以后有閑暇,自行去山中尋找這種田螺,回去可以做給家人和朋友吃,雖然無法讓他們修習內力,起碼也能強身健體。
兩人便找了之前那口石鍋,煮食了這七八只田螺,徐陽讓阿青多吃些,自己只吃了三個,增加了1點內力,徐陽只管好吃,這點內力對他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
不過練武之人胃口甚大,幾只田螺莫說徐陽,就是阿青也不是太飽,于是徐陽留下看羊,阿青去打些野味。
阿青剛走開,徐陽便覺得有些無所事事,羊兒都很聽話,在溪邊飲水吃草,附近也沒什么猛獸,徐陽便斜躺在一棵樹下養神,在這樣一個倦懶的午后,任憑溫暖的陽光灑遍全身,何等愜意,不覺就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里,徐陽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見到闊別已久的電腦、手機、籃球賽、王者農藥…………
也重新見到了想念多日的女友,一起喝酒看球的好朋友們,甚至刻薄的上司在夢里看起來也有幾分可愛了,當然還有刻薄的房東,沒共同語言的同事們,多嘴的七大姑八大姨,現在想來,都是蠻不錯的呢。
即使在夢里,徐陽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相比起這小世界,自己果然更適應現代社會啊。
好在明天之后,自己隨時可以脫離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之前是有些舍不得,但是細想起來,自己對古代社會還是有很多不適應的,生活節奏什么的,果然還是現代社會的快節奏和快餐文化更對自己的胃口呢,別的不說,光說這時候口味清淡外觀又渾濁的老酒,連后世的啤酒都比不上,作為資深吃貨,也就是阿青的清水田螺、齊姜的知味小菜和御宴上的個別菜品才對得起自己的胃口,其他的食品可以說,最多也只能說是“能吃”兩個字而已。
然后夢突然又變了,生活的壓力漸漸降臨,每個月的房租,單薄的工資單,工作不被領導認可,好友漸漸疏離,就連女友,也越來越疏遠,見面也只談買房、升職這些他一點也沒興趣的話題,甚至于一天也發不了幾個消息來聯絡…………
“阿嚏……”徐陽是被一個噴嚏打醒的,要不是這個噴嚏,怕是美夢活生生要變成噩夢了。
鼻尖還殘存著癢癢的感覺,抹了一把鼻子,睜開雙眼,面前是一張巧笑倩兮的小臉,不是阿青是誰?
阿青迅速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笑嘻嘻的說道:“大哥哥,本不想吵醒你的,不過阿青打了只好大的野雞,你再不醒來,野雞就要烤焦咯。”
鼻子聞到了微風傳遞過來的香氣,情知是自己睡過頭了,徐陽自然不會怪阿青吵醒自己,打著哈哈說道:“阿青動作真快,大哥哥也是累了,居然這么點時間就睡著了。”
阿青微微笑,拉起徐陽,一起來到篝火旁,眼見一只大肥雞已然烤熟,顯見的自己睡了不短的時間了,阿青打獵,拔毛,清洗,燒烤,一大把事情做完,雖然也是阿青動作快,不過自己睡過去能睡的那么熟也是少見。
兩人每人分了一條雞腿,便啃了起來,雖說沒放鹽,不過單純雞油的香氣就足夠徐陽吃下半只雞了。
阿青胃口小些,加上田螺她吃的多了,沒吃幾口便停下不吃了。
此時遠處有人聞香而來,一邊過來一邊大聲說:“徐卿啊徐卿,天天與美人同行,風光霽月,又有如此美食,神仙般的日子啊。”
走近一看,此人并不面熟,仿佛在御宴上見過一面,只記得此人是個文官,相貌極佳,除此之外,其他便沒有什么印象了。
文官走近,略施一禮,便急匆匆的抓過半邊雞來吃,邊吃邊說道:“確實好吃,遠遠聞到味道便知是美食,卻不知吃起來比聞起來更美味,嗯嗯,好吃。”
餓死鬼投胎啊你,徐陽暗暗腹誹了一句,倒也不便見怪,古時文人都以不拘小節為美,此人行事如此顛倒,卻也能在朝堂風光,顯見得也不是易于之輩。
倒是阿青,被餓死鬼一句“美人”說得心中暗喜,又見此人對自己的廚藝贊嘆,反而印象不錯,笑嘻嘻的看著他吃雞。
很快,整只雞就只剩下骨架了,餓死鬼連雞爪子和骨頭架子都沒放過,啃得干干凈凈方才遺憾地嘆了口氣,隨手把臟手在草地上一抹就算完事了。
徐陽暗中翹了下拇指,放到后世,這家伙就是個行為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