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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問過我狗魚沒

距離回歸書城世界還有12分56秒  哪怕是西箱,在被削弱到舵主級的情況下,面對一個堂主加一個舵主也不敢有任何輕敵大意,更何況他現在的實力還不完整。

  苦劍術中的“生”、“老”、“怨憎會”、“求不得”都還在技能冷卻中,“病”和“死”是防守反擊類的招數,并不適合用來阻敵,只剩下“愛別離”和“五取蘊”。

  “五取蘊”在對小說世界的主角使用時是一把雙刃劍,不到萬不得已西箱是不考慮用這招的,剩下的大招其實只有能斬破一切有形之物的“愛別離”。

  倒不是說他一個堂堂盟主級大佬就沒有別的技能可用了,實在是怕被人認出來,導致陸詩倦也暴露身份,引來一些不必要的覬覦。

  西箱很清楚書友群聯盟的習慣性做法,這支臨時組成的輪回小隊中一定有他們指派的情報員,而根據眾人的能力來判斷,這一角色顯然是自帶筆記本電腦的阿信,他也同樣把自己的推測告訴給了陸詩倦。

  雖然阿信現在身處倫敦,但保不齊他回歸書城之后會和萌新小隊的人打探消息,如果貿然使用些以前的成名技,那些嗅覺靈敏的各大書友群群主一定會立刻反應過來:哦,原來是你,你面具下是這幅尊榮啊!

  而使用苦劍術就不用擔心這種情況了,這是他最早研習的劍術,本身具有極大的潛力,但在進入輪回世界后,西箱學會了各種花里胡哨的強大技能,最初的修業反而是漸漸忽視,沒有再繼續磨練下去,因此幾乎沒什么人知道。

  現在,他為了掩飾身份而重拾劍術,也算是一種回歸初心的修行。

  可以明確感受到他人心中善念與惡念的西箱臉上越發凝重,因為隨著阿多斯的靠近,對方心中的善惡竟是在不斷相互轉化,如同一對旋轉的八卦陰陽魚。

  周邊數公里內的巴黎民眾,心中的善念都在迅速轉化為惡念,為阿多斯所吸收,源源不斷地供養他那兩條正能量與負能量凝聚成的小魚兒。

  “我也被那坑貨帶壞,學會立flag了嗎……”

  想起自己給阿多斯故意留了一口氣、以及他斬斷惡念的能力是負能量系統克星的發言,西箱不由嘴角抽搐起來。

  人家現在能隨心所欲地把正能量也變成負能量了,還斬個西瓜啊!

  盡量能拖多久拖多久吧,大不了拼了這條命——

  反正手上還有一張月票,是根據十二書法第八條,在每月十五號發放的老書蟲保底月票。

  至于之前闖蕩輪回世界攢下的月票,早就在陸詩倦失憶前經歷的最后一個世界里消耗殆盡了。

  想起那個死亡任務型名著世界,西箱嘴角的抽搐迅速抹平,轉化為了無言的苦澀。

  什么月票可以抵消死亡和抹殺保命,都是騙人的,只是輪回世界的惡趣味罷了,十二書法本書就是一個巨大的嘲弄……

  真相是,手上月票越多的人,說不定在死亡任務中反而越痛苦!

  西箱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讓自己不堪回首的事情,抬頭看向已經發現自己的阿多斯。

  出乎西箱意料的是,阿多斯并不想之前那樣急于擊敗他一雪前恥,甚至沒有流露出敵意,只是淡淡地對身后的波爾托斯說:“我最勇猛的朋友,幫我拖住他。”

  在西箱的感知中,盡管阿多斯心中有著龐大的善意與惡意循環往復,但他的內心本質上似乎空蕩蕩的,沒有多余的仇恨,就像他斷臂處空了的袖管。

  波爾托斯毫不猶豫地從黑劍上縱身躍下,一邊撲向西箱一邊就已放出了黃金競技場。

  看到自己被堅固的黃金壁壘限制住了行動,西箱不禁陷入一瞬間的猶豫。

  黃金競技場的外壁很堅固,他用普通的劍招甚至連裂縫都很難砍出,唯一有用的就是“愛別離”,而然如果為了突破波爾托斯的封鎖交了這個大招,之后自己還怎么對付實力更上一層樓的阿多斯?

  不過,經驗老道的他很快做出了決定,先破壁!要是出都出不去,更加談不上阻止阿多斯了!

  西箱一劍斬開黃金競技場,迎面是欺身而來的波爾托斯,他的口中正在向外咳血,顯然是具現物被擊破反噬到了他。

  而阿多斯早已趁著西箱片刻的猶豫,甩開他繼續向著陸詩倦的方向飛馳而去。

  “別東張西望,你的對手是我!就算你今天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我也不會放過……”波爾托斯兇很地揮舞著雙拳,突然停頓了一下,改口道,“我可以考慮一下放過你的。”

  西箱沒有因為對方是貪財的歐元系統宿主就信了他的鬼話,因為波爾托斯在說著能放過西箱時,心中的惡念絲毫不減。

  果不其然,波爾托斯表面上好像要收手,給西箱求饒的機會,卻突然抬腳就朝著要害踢了過來。

  早有準備的西箱輕松躲開,舉劍迎向波爾托斯金光閃閃的巨拳。

  “不管那坑貨了,現在也沒辦法趕回去了,就陪波爾托斯打到回歸為止吧。要是這點危機都自己解決不掉,我倒要考慮考慮趕緊換個老大算了,這只咸魚可能已經過期了。”

  西箱這樣想著,頓時覺得輕松了很多。

  阿多斯沉默著在半空中飛行。

  突破到A級后,他就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的人生在被什么力量操縱著,過往一切以為是靠自身意志做出的決定,其實都受到了那股神秘力量的牽引。

  一定要用語言去描述的話,那可能就是“命運”。

  “命運”之力在引導著他去殺人,殺了紅衣主教首相黎塞留的心腹,羅什福爾。

  他心中沒來由地充滿了對這個人的恨意,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這恨并非出自他的本心。

  盡管他并不甘心屈服,但他無法抗拒那股力量,他向達達尼昂和阿拉密斯下達了殺死羅什福爾的指示后,本人也向著羅什福爾所在的方位急突猛進。

  正當他靠波爾托斯甩開了礙事的西箱,繼續向前飛行的途中,地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少年義正詞嚴的聲音:

  “想襲擊我的伙伴,問過我狗魚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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