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俱樂部的老板那里出來,許煉沒有在俱樂部逗留太久,隨即就帶鐵嬌龍離開了這里。
他們走后,那名看許煉極其不爽的黑衣人,也走進了老板所在的房間。
“老板,就這么讓他走了?”
黑衣人心有不甘的問道。
誠然,那個叫許昊的家伙很強,可再強的人,若不能為俱樂部所用,又有什么價值呢?
況且他拒絕了老板,這是對俱樂部極大的羞辱!
老板笑了笑,心平氣和的說道:“別急,這種人有些心氣是很正常的,這次招募不到他,以后遲早是有機會的。”
“那原本想交給他的事情……”
“先讓那個黑木試試吧。”
說到這,老板也有些無奈,說道,“現在風頭緊,不能讓自己的兄弟鋌而走險,所以,就只能交給俱樂部的會員去做,那黑木也不錯,多拿些好處給他壓壓驚,過些天他要參與的,可是這半年來最大的幾筆生意。”
黑衣人點點頭:“明白!”
而這時候,許煉兩人已經驅車,回到了市區之內。
鐵嬌龍沒有立即送許煉回家,而是把車開到了一條熱鬧繁華的街口,停好車之后,難得的笑了笑:“這兒的小吃不錯,我請你,算是感謝你幫我贏了黑木。”
“一頓飯就想糊弄我啊?”許煉瞇笑道。
“嗯?”
鐵嬌龍怔了下,隨即想起來許煉提過的那一枚香吻,臉上急速閃過一絲羞怒,然后冷冷丟下一句:“愛吃不吃!”
許煉啪一聲解開安全帶:“吃啊,干嘛不吃。”
這里是夜市一條街,沒什么高檔餐廳,卻能吃到大酒店里吃不到的美味,什么鐵板魷魚,烤冷面,麻辣燙,一路張望過去,只是看到那些騰騰熱氣,就覺得胃口大開。
兩人在夜市閑逛了會兒,幾種小吃嘗過去,也就填了個八分飽,這會兒,正坐在一個冷飲攤位的前面,喝著劣質的雞尾酒。
酒水調的一般,但勝在辛辣,對這兩個有軍旅背景的人來說,喝著帶勁。
這是另一種男女之間的美好。
“為什么要拒絕那個老板的邀請?”
正喝到興頭上,鐵嬌龍突然打破了這種美好。
許煉有些好笑:“那我為什么要接受呢?”
“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家俱樂部的背景深厚嗎,也許……他們能幫忙找到那個小偷。”
“他們沒這個實力。”
許煉回答的簡潔明了,“那種級別的小偷,不是這一家小小的俱樂部能找的到的。”
這答案讓鐵嬌龍頗為無語,她忍不住皺眉:“他們的力量,總是要比你我兩個人的力量要大吧?”
“我們兩個?”
許煉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樣,“我可沒說過要帶著你一起找人,老鐵啊,我建議你還是踏踏實實的做我們保安部一枝花就好,對付偷藥的那個家伙,你幫不上忙。”
鐵嬌龍:“……”
跟這家伙說話怎么就這么想打人呢!
呼的一聲!
鐵嬌龍豁然而起:“不喝了,走了。”
“喂,挺好的酒,讓我喝完再走啊。”
許煉一臉蛋疼。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湊過來,手里捧著一把玫瑰花,人小鬼大的說道:“叔叔,叔叔,買朵花哄哄姐姐吧。”
這小丫頭是把許煉和鐵嬌龍認作吵架的情侶了。
只是,這個叔叔是什么鬼!
他有那么老成嗎!
鐵嬌龍剛走沒兩步,突然又停下來了,嘴角眼眸,盡是笑意。
總算也有個人能惡心許煉一把了!
許煉臉一板,糾正道:“是哥哥!”
小女孩愣住了,抬頭看了眼鐵嬌龍的背影,偏中性的緊身裝,再加上一頭干練的短發,小女孩像是恍然悟出了什么,甜甜的說:“叔叔,買朵花哄哄哥哥吧。”
這回,許煉和鐵嬌龍齊齊無語。
小女孩還在說著:“我聽爸爸說過,現在有很多男人跟男人……”
“停停停。”
許煉連忙打斷,邊擦冷汗邊問,“你爸是哪位,我覺得我有必要糾正一下他的三觀。”
小女孩乖乖的指了一個方向:“我爸在那邊。”
不遠處,一家燒烤攤前,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正熱情洋溢的叫賣著,在他面前,一對男女正冷眼相對,處于冷戰時期。
“兄弟,兄弟,請女朋友吃頓燒烤哄哄她吧。”
許煉一怔,不愧是親父女倆,套路都一樣啊?
但隨即,許煉的目光猛地一凝。
他看見燒烤攤的某一張桌旁,有五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剛剛吃完,而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追隨周亮離開圣明的幾個保安。
“是李達他們。”
鐵嬌龍的聲音傳過來,她也注意到了那幾個人,“我記得,他們不住這附近啊。”
話音剛落,那個叫李達的家伙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大咧咧道:“老板,結賬!”
燒烤攤老板樂顛顛的走過去,可一看到李達拍下的東西,臉色瞬間就癟了,苦巴巴的說:“達哥,又記賬啊?”
“又不是不給你錢!”
李達沒好氣道,“再說,我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押給你,難道我還會騙你么?”
“是是是。”
燒烤攤老板顯得無奈之極,只能把那東西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
之所以小心,是因為那不是別的,而是一枚從軍裝上拆下來的肩章。
沉穩的軍綠底色上,一枚金星熠熠奪目。
“這小子敢用肩章抵賬?”
鐵嬌龍沉聲道。
許煉也微微握緊了瞳孔。
對軍人來說,那一身戎裝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即便退伍,也要妥善保存,不舍得損壞遺失。
這個李達倒好,直接用肩章換口糧?
身旁的小女孩哼了一聲,氣呼呼道:“達哥是個慣犯了,這幾天,他每次都用那個綠牌牌抵賬。”
“肩章只有兩枚,他怎么能每次都用?”鐵嬌龍皺眉道。
“我爸說,綠牌牌是軍隊的東西,我們普通人是不敢拿的,所以,到第二天達哥來吃飯的時候,我爸就老老實實的把綠牌牌還給他了,然后到了結賬的時候,他就再拿出來賒賬。”
“豈有此理!”
鐵嬌龍當即變色,如一頭女暴龍般,大步流星的沖了過去。
小女孩嚇了一跳:“她要干什么啊?”
“別害怕。”
許煉笑了笑,道,“這個暴脾氣的姐姐很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