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虎,女,二十三歲。”
察覺出不對勁以后,許練第一時間,就催動了他的讀取能力。
果然,這俊朗的年輕人,其實是個女兒身。
難怪他的聲音頗為清脆,難怪他先前不肯多說一句話,難怪剛才調侃到夾緊兩個字的時候,他會氣急敗壞……
能不生氣么,對著一個黃花大閨女說這種字眼,都能夠得上是性·騷擾了吧?
此時,柳玉虎已是粉面帶煞,隔著三四米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徹骨冰寒。
事情大條了啊!
許練揉著額頭,正苦惱間,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轉過頭:“二老,你們可一定要說句公道……”
有兩位老首長在此,應該會庇護他的吧?
然而,許練話只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只見老哥倆這會兒,正以茶代酒,推杯換盞,眼里哪有他這個人啊。
擺明了是不想管這事兒了!
許練直接就懵逼了,這擂臺是你們擺的,怎么,出了爛攤子就撂挑子不管了?
有這樣做首長的嗎!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的左手砍下來。”
這時,柳玉虎突然冷冰冰的拋出一句話,陰沉的讓人頭皮發麻。
許練剛想解釋點什么,這妞卻只留給她一道慍怒的背影,步伐兇悍的走了。
與叢正擦肩而過的時候,不明就里的叢正,還苦口婆心的勸了句:“小兄弟,輸給十四隊的隊長不丟人,你沒必要……”
“滾!”
直接把叢正罵了個目瞪口呆。
溫當國聞言,更是拍案而起,氣呼呼道:“這丫頭,真是反了她了,怎么能跟老十四的隊長這么說話呢!”
許練當場就呵呵了。
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事后諸葛有意思么,剛才您干嘛去了?”
“這個,哈哈哈!”
溫當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說道,“小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這就去教訓那丫頭!”
緊跟著,這老爺子腳步如飛,穿廳而過,徑直就離開了。
不過就許練感覺,教訓是不可能的,溫當國最多能哄住那丫頭,讓她別提刀殺過來就不錯了。
把視線收回來,許練沒好氣的坐在溫當國的位置上,瞧了魏伏藏一眼:“我就說不打,這下好玩了吧?”
“哈哈,誰知道你會朝那種位置下手啊。”
魏伏藏一點不覺得心虛,反而是一副幸災樂禍的面孔,“話說回來,你小子長進不小啊,剛才那一架,打的從容有余,差不多也七品境界了吧?”
許練挑了挑眉:“八品。”
“嗯?”
魏伏藏先是一怔,隨即大笑起來,“越級取勝,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我倒是看看,以后老溫還拿什么跟我比!”
估計接下來這半年,他在溫當國面前,少不了拿此事吹噓了。
從桌上挑了個沒用過的杯子,許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經心的說道:“您二老這手底下都快被龍集閣抽空了,以后這擂臺還擺的起來么,難不成您二老親自上去口嗨對決?”
魏伏藏的笑容瞬間僵住。
停頓了足足十秒鐘,魏伏藏才丟出一句,岔開話題:“你小子怎么就突然跑回來了,是不是遇到事了?”
“沒事。”
許練隨口說道,“就回家看看。”
這一句淡淡的回家,讓魏伏藏頗為受用,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但他還是故作出高冷姿態:“這臭小子,回來也不知道帶點東西!”
“帶了。”
門外突然傳來個笑呵呵的聲音,“老首長,許兵器特意去王府井那邊,給您帶回來兩大壇上好的女兒紅。”
魏伏藏一愣:“這還有個人呢?”
這一刻的叢正,感覺他心都碎了。
您二位這扎心的功夫,果然是一脈相承的吧,都這么的一針見血!
等叢正抱著兩壇酒進來,魏伏藏提起一壇放在腿上,打開一條縫隙,使勁的吸了一口:“這酒可談不上好,不過,我就好這一口。”
“您喜歡就好。”
叢正苦笑道,顯然還沒從扎心的狀態中出來呢。
“小同志,辛苦你了。”
說完,魏伏藏留下一壇酒,剩下的那壇,則是讓旁邊的高個子抱走離開,“臭小子,我讓后廚做點飯食,你陪我把這壇酒喝了,這位小同志也一起吧。”
“是,謝謝老首長!”
叢正立刻站的筆直,臉上洋溢著受寵若驚的神采。
卻渾然沒注意到,許練嘴角那一抹充滿戲謔的笑意。
幾分鐘后。
當所謂的飯食端上來以后,叢正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想象中,就算沒有滿漢全席,至少也會是一些溫馨的家常小菜,畢竟許兵器曾是十四隊的隊長,魏老首長麾下最強大的一位兵王級存在,結果……
上了兩盤大醬,一盤小蔥,一盤香菜,以及十多張油餅。
這,這么樸素的嗎?
“小同志,吃不慣的話,就讓后廚炒兩個菜給你。”
許是看出了叢正的錯愕之色,魏伏藏很是大方的說道。
叢正連忙擺手:“沒有,這樣挺好的。”
“別忙活了,就這么吃吧。”
許練也跟著說了句,三下五除二,卷了兩個大餅,遞給魏伏藏一個,另一個塞到了叢正手里,不忘安慰一句,“炒菜的話,也是往這里面卷,還不如蘸醬好吃。”
叢正聽的都蒙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餅卷一切!?
“哈哈,老十四里有個小子喜歡這么吃東西,后來就成我們的傳統了。”魏伏藏咬了一口大餅,又喝了一碗女兒紅,神情間盡是滿足。
那一瞬,叢正竟覺得有些恍惚,仿佛從魏伏藏的身上,看到了曾經他帶著十四隊的幾位兵王,在這里大口吃餅大口喝酒的日子。
許練給魏伏藏把酒滿上,笑的也是如沐春風:“那幾個貨,如今都干嘛呢?”
“能干嘛?”
魏伏藏瞪了他一眼,“老十四解散以后,他們就四散離開了,前不久回來兩個,陪我喝了幾天大酒,然后就又走了。”
叢正聽到這兒,不禁有些好奇:“魏老首長,這十四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怎么突然就解散了呢?”
話音一落,酒桌上的氣氛瞬時間就變得如凝鉛般沉重。
成倍的壓力,滾滾襲來。
叢正只覺得頸后一涼。
他是說錯什么了嗎?
請:m.02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