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叢正提出這個異常沉重的話題以后,許練和魏伏藏兩個人,卻都默契的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只是相視一眼,各自在大餅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幕,看的叢正更是冷汗橫流。
怎么感覺他的處境,就跟那兩個被咬的大餅一樣呢?
“許兵器,我該說點什么?”
趁著魏伏藏喝酒的功夫,叢正連忙往許練身邊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許練瞥了他一眼:“閉嘴就行。”
“行吧。”
叢正重新坐直的時候,神色間,頗有一分失魂落魄。
許練沒理會他,而是換了個話題:“老首長,那個柳玉虎什么來頭,這種實力的女兵,我怎么沒聽過?”
“她啊。”
魏伏藏的面色終于有所緩和,“五年前,老溫弄了一個風箏計劃,簡單來說就是把一批資質出色的年輕人送出去,加入那些個享譽國際的大型組織,學習他們的各項本領,現如今,有些風箏收回來了,有一些作為我們的情報人員,仍然漂泊在外。”
許練有些好笑的咂咂嘴:“什么風箏計劃,這不就是無間道嘛?”
“差不多吧。”
魏伏藏點點頭,把話題說回到柳玉虎的身上,“小虎就在那一批風箏里面,并且,她還是格外突出的那一個。”
聽到這,許練總算是恍然大悟。
難怪他對柳玉虎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合著她這一身能耐,都是從外面學來的。
不過,調侃歸調侃,許練打心眼里,還是很佩服溫當國的。
按照柳玉虎的情況推算,恐怕這些個風箏,真的都年紀不大,說白了,就跟一群童子軍沒什么兩樣。
這些人的信仰還未成型,能力上也有太多短板,把他們送出國門,同時要承擔犧牲和叛國這兩大風險。
能提出這種計劃,非大魄力不可為!
許練繼續說道:“她會出現在這,看樣子,溫老是把她收回來了,而且跟我一樣,她也加入了龍集閣。”
魏伏藏卻搖搖頭:“據我所知,小虎這只風箏還沒到收線的時候,估計用不了兩天,小虎就要返回她的組織了。”
而這個時候,在這條京帽兒胡同的另外一棟四合院里。
柳玉虎甫一回來,就鉆到了浴室里面,無比仔細的清洗著身體,好像許練不是隔著衣服,而是直接按在了她的肌膚上面。
太可惡了。
柳玉虎黛眉緊皺,足足在身上打了三遍沐浴露,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一些。
當她離開浴室,赫然換了一套女孩的衣物,整個身段玲瓏有致,婀娜誘人,盡管她胸前的那兩座起伏,并沒有多么的驚心動魄,卻是大小適中,盈盈可握。
如果說紅后代表了女兵的嫵媚火辣,鐵嬌龍代表了女兵的英氣威武,那柳玉虎一個人,卻能將這兩種氣質,集中在她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只是,她那雙冰眸中偶然閃過的戾氣,顯然訴說著她還有第三種氣質。
那就是危險。
此時,溫當國正在主廳內來回踱步,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連忙回過頭賠著笑臉說道:“小虎,許練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啊。”
“我知道。”
柳玉虎淡淡開口,就在溫當國剛要松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又補充一句,“但我還是要砍掉他的左手。”
溫當國:“……”
小許,我算是盡力了,可這丫頭不聽勸啊。
心中這樣默念著,下一刻,溫當國的神情卻驟然嚴肅下來:“對了,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吧?”
“嗯,定了明早的機票。”
“到了那邊以后,皇武組那些人,免不了又要做一些測試,來驗證你的忠誠,記得千萬要小心一點兒,別露出什么馬腳。”
“明白。”
柳玉虎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似乎龍集閣已經有了執行獵殺任務的人選,您知道是誰嗎?”
溫當國笑著搖搖頭:“龍集閣的事,我可沒什么權利過問,不過,李恩仇那小子還是不錯的,他派去的人必定也是精兵良將,你在那邊好好配合就是。”
“嗯,我知道。”
而這時候的許練,已經陪著魏伏藏酒過三巡,那整整一壇的女兒紅,也快要見底兒。
叢正需要開車,自然是不能喝酒的,他早早吃完飯以后,就安靜的坐在旁邊,幫二人滿酒之余,再就是聽二人說起往事,覺得有趣至極。
尤其是講到許練童年之時,充滿了惹是生非,嬉笑怒罵,活脫脫一個混世魔王,很難相信,許練成長到現在,會成為他們龍集閣的兵器之一。
“魏老首長,您有許兵器兒時的照片嗎?”叢正覺得越發好玩,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啊,給你看看。”
魏伏藏說完,當即拿出手機,找了一張黑白照片出來。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站在操場上,而他的面前,躺著一個成年人,鼻青臉腫,滿是淤傷。
許練瞄了一眼,好笑道:“這照片都多久了,您還留著呢?”
“廢話。”
魏伏藏眼眸一瞪,“你小子那年才七歲吧,結果當著一整個連隊的人,把人家二十七歲的連長打成這副德行,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想替這位連長抽你呢!”
“抽我干嘛,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許練聳聳肩,滿不在乎。
旁邊,叢正卻是聽的目瞪口呆。
照片上,可不是什么靈氣復蘇的年代,別說是一名成年軍人,哪怕就是大個一兩歲的年紀,都不是七歲孩童能夠打的過的吧?
這哪里是什么許兵器,分明是一把兇器啊!
許練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震撼的,只是看到七歲時候的自己覺得有趣,對著那張照片盯了一會兒,突然瞳孔一緊,把手機接過來,不斷把照片放大。
最終,照片定格在童年許練的胸口上面。
沾滿土漬的脖頸上,赫然掛著一枚玉牌,不知怎么,許練總感覺它跟融入第二枚胎記的玉牌,是同樣的一種東西。
“老首長,這玉牌是我的?”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許練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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