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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2章 隱隱地擔心

  “阿郎……”

  關姬帶著鼻音的顫聲嬌吟著,“莫要作怪。”

  原來是馮永的手掌久別重逢故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掌握那一份宏偉。

  “三娘,你當真不與我去南中?”

  馮永埋頭在深深的溝壑里,悶聲問道。

  關姬此時的身子,當真是柔如弱柳,坐在馮永大腿上,上半身竟能生生折成一個拱形。

  讓馮土鱉心里不禁暗贊,這練過武的……就是不一樣!

  “妾,去不成的。二兄去了南中,侄兒又未能主事,府上總要人看著……呀……輕些……”

  關姬眸含秋水,幾乎就要滴了出來,雙頰越發地潮紅水潤。

  再加上呼出的香熱氣息,當真是媚態四溢。

  看到她這副顛倒眾生的模樣,馮土鱉心里當真是愛極了。

  同時不由地暗暗得意,幸好老子知道,這等冰山般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極品。

  什么世家女子,算個卵!

  和關姬這等真正內媚的女子比起來,世家女特意訓練出來的那些表面東西,都是渣渣!

  “三娘,我想問你個事。”

  “阿郎但說就是……”

  關姬媚眼如絲,喃喃地說道。

  “送丞相南征的那一天,那首《擊鼓》是不是你唱的?”

  “嗯……阿郎如何得知?”

  “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三娘,我也愿意這般的。”

  關姬聽了,吃吃地笑道,“阿郎又沒上沙場。”

  “不用上沙場,這輩子我愿和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也愿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關姬哪里想到《擊鼓》這等明明是送人出征的文章,到了馮土鱉嘴里,就忽然成了讓人動情至極的男女情話?

  當下身子更是如沒了骨頭一般,軟軟地靠在馮永身上,香舌攪動晶液,主動送了過來。

  馮永心頭大喜,手上就想要去解開她的衣帶。

  哪知關姬反應極快,死死地按住馮土鱉想要往下的手,不讓他越過防線。

  她的原則極是堅定,不管兩人如何親密,就是不肯逾越最后一步底線。

  “阿郎……等你從南中回來……”

  關姬在馮永耳邊呢喃道。

  馮土鱉一聽這話,心頭就是一顫,這意思不就是要等到成親的那天?那還得等多久?

  雖然有賊心也有賊膽,但是偏偏武力值過低,這特么的……

  馮土鱉當真是欲哭無淚。

  也不知兩人在書房溫存了多久,只聽得房門又傳了敲門聲,羅衫半解的關姬嚇得當場就一蹦而起,直接躲到書房屏風后面,再不肯露頭。

  馮永正興奮著呢,被人突然來了這么一下,真是如同讓人直接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誰?!”

  馮土鱉怒氣沖沖地喝了一聲,滿腔的火氣沒處發泄,當真是讓人惱怒萬分。

  “主君,是婢子。”

  門外傳來了阿梅的聲音。

  除了她,要是沒有主人的允許,一般府中的下人敢靠近書房,直接就是拉下去被打個半死。

  我要這……有何用?

  馮永長嘆一聲,起身去開門。

  “吱呀”,書房開了一條縫,馮永只露出一個腦袋,沒好氣地問道,“何事?”

  “婢子……就是想告訴主君一聲,樊師傅回府上了,主君不是說,回來后要盡快來報嗎?”

  阿梅看到馮永的臉色不大好,有些畏縮地說道。

  馮永這才想起今天樊阿和阿梅去張府時,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當下只好緩下語氣說,“我知道了。待會我就過去……”

  說到這里,又想起了什么,“算了,你先去吩咐一聲,叫下人準備好水,我要沐浴一下,記著,要冷水,不要熱水。讓樊師傅先休息一會,我沐浴完了自會去找他。”

  “是。”

  阿梅應下后,轉身下去了。

  回到屋里,只見關姬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面色緋紅地從屏風后面出來。

  “三娘……”

  馮永看著佳人媚意未消,又是輕聲叫了一聲。

  “兄長不是要去沐浴么?”

  關姬卻是不再讓他沾身,眼中含情,“叔母吩咐過了,要小妹日頭落山前回去。這時間也不早了,小妹要走了。”

  黃月英,你這就過份了哇!

  人艱不拆不懂嘛?

  遲早的事嘛,何必呢!

  看著馮永不滿的神色,關姬看了看關著的房門,主動依偎過來,豐盈紅潤的唇輕輕地啄了一下馮永。

  “阿郎南下,須千小心萬謹慎,妾不在身邊,切切注意身體。妾在錦城苦候阿郎歸來。”

  說罷,飄然而去。

  馮永無奈,只得跑去用冷水沖滅那滿腔的火氣。

  不一會,浴房里就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歌聲:“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我有這變化又如何……”

  頓時就把馮府的下人驚得面面相覷。

  有人正要湊到一起想要說點什么,哪知面色陰沉的趙管家如同幽靈般地冒出來,“活都干完了?都愣著做什么?找抽呢?”

  于是眾人頓時如鳥獸散。

  待眾人消失后,趙管家悄悄地湊近了浴房,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主君在嚎什么呢?怎的這般難聽?不會又發病了吧?

  洗完了澡,神清氣爽的馮永從浴房里出來,就看到管家正面帶擔憂地站在門口候著,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咦,趙叔,你這是有事?”

  趙管家一看到馮永,臉上就換了一副笑容,說道,“無事,無事,就是想著提醒主君一聲,雖說天氣暖和了,但用冷水淋身,還是要小心風寒。”

  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仔細觀察馮永有什么異樣。

  “哦,偶爾洗一下,無妨的。”

  馮永滿不在乎地說道。

  “主君……好著的吧?”

  趙管家小心地問道。

  “好著呢。”

  馮永奇怪地看了趙管家一眼,“趙叔當真沒事?”

  “無事,無事,好著呢,好著就好。”

  趙管家確認了馮永沒什么異樣,這才松了一口氣,笑道,“只要主君好著,那一切就都好。”

  雖然不知道趙管家為何有些反常,但只要他說了沒事,那應該就沒什么大事。

  馮永去了前院,讓人把樊阿找了過來,開口問道,“劉夫人的身體,如何了?”

  “回馮郎君,劉夫人的身體,已經有了些許的起色。春日里又是陽氣上升的時候,正是治療的好時機。只待再針灸一些時日,就可以開始用藥了。”

  樊阿不是傻子,他已經隱約猜出張星彩的身份極不一般,但只要沒人點破,他就當作什么也不知道。

  “那就好。”

  馮永松了一口氣,“此事就勞煩你多用操點心,那位劉夫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就是我,有些地方也是要仰仗人家呢。”

  “是,小人明白。”

  樊阿連連點頭。

  “對了,說到用藥,你那位師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來錦城?”

  華佗門下,樊阿善用針,李當之善用藥。

  張星彩的身體,需要兩人配合,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得了樊阿的投靠,馮永又把主意打到了華佗的大弟子李當之身上。

  如今已經通過樊阿,得到了李當之的消息。

  “師兄得了小人所托,已經托人傳話過來,準備再去采些劉夫人要用的藥來。故還需要一些時日。”

  馮永點點頭,說道,“那就最好不過。過些時日,我要去南中。到時,阿梅就留下來幫你醫治那位劉夫人。若是遇到什么問題,就讓她去找關娘子幫忙。”

  隨著府中的人和事越來越多,馮永這個時候才覺得,出門在外,若是有一個女主人留在府中主事,確實會方便很多。

  “是。”

  “還有,”馮永沉吟一下,“到時樊啟要跟著我去南中,你再挑幾個弟子,最好是熟悉南中的,到時我一起帶下去。”

  樊啟就是樊阿推薦給馮永的最得意門生,已得樊阿大部分真傳,如今任為益州典農校尉手下的右曹,已經被馮永定位為自己的隨身醫生。

  樊阿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年齡已經不小了,畢竟是醫學界的泰斗人物,要好好保護,馮永不可能讓他跟著自己東奔西跑。

  “小人明白。”

  “行了,你下去。”

  交待完事情,馮永加緊時間準備南下的一應事物。

  畢竟此時的南鄉可不比后世。

  那可是傳說的瘴疫之地,聽說到了那里的人,很多都會無緣無故打著擺子死去。

  眼看著三月已經過了大半,終于有一日,李遺滿臉興奮地從錦城回來,直奔后院,身后還跟著從前院過來的楊千萬。

  李遺顧不得禮儀,大聲喊道,“兄長,來消息了。南中傳來消息了。”

  “來了?”

  馮永聽到這個話,連忙從書房里迎了出來。

  “來了。丞相府那邊的公文,我抄了下來。還有,這里還有一封義文的信,是隨著公文一起從南邊發回來的。”

  李遺舉著兩三張紙和一張信封說道。

  這些時日,李遺和楊千萬兩人輪流守在丞相府,就為了第一時間得到南中那邊的消息。

  “來了好,來了就好!走,進書房說話,”

  馮永略有幾分激動地說道,一直繃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等待的日子是難熬的,消息過來了,反而讓人能定下心來。

  “公文上說了什么?”

  關上書房門,同時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靠近,馮永這才開始問道,同時從李遺手中接過趙廣的信,抽出來信紙開始看了起來。

  “丞相領兵沿水道到達僰道后,兵分兩路。一路由牂柯郡新任太守馬德信帶著部分人馬,自僰道向東南的牂柯郡進兵,其前鋒正是義文和子實所部。”

  “還有一路則是由丞相親率,自僰道折向西面,進入越嶲郡,其前鋒為關安國,張興武所率,開始向著安上進發。”

  馬忠,字德信。

  關興,字安國。

  張苞,字興武。

  馮永點點頭,把趙廣的來信遞了過去,說道,“義文信上也說了,如今他們已經進入了牂柯郡,準備向著鱉縣進發。”

  此次南中之亂,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實際上只是趁著大漢處于危急無力時才得以猖獗,并沒有對大漢的腹心之地造成太大的困擾。

  加上此次平亂,又是大漢丞相親自帶著優勢兵力南下,估計還要故意造成聲勢,以便對叛軍施加壓力,所以行軍路線并不需要太多的保密。

  馮永從身后的書架上抽出一卷白紙,攤開,然后拿起筆,憑著印象開始畫了起來。

  沒有經過允許,私人保留輿圖那就是造反,馮永只能自己現場畫一張圖出來。

  雖然如今的輿圖實在是不夠標準,但馮永原本就有cad制圖的底子,再加上后世的中國地圖世界地圖都是從小看到大,所以他還是很快地憑著印象畫出南中四郡的大略位置。

  “這就是一個凹字啊,而且還是兵分三路。”

  把南中四郡都標出一個大致位置后,再在上面加上進軍路線和四路叛軍,馮永就喃喃地說了一句。

  西邊是越嶲郡,叛軍首領為夷王高定,在四大叛軍中實力最強,兵力最多,而且身后還有益州郡的雍闓和孟獲隨時策應,所以西路軍是由諸葛老妖親自率領的南征主力。

  東邊是牂柯郡,叛軍首領為原牂柯郡太守朱褒,所處的位置與其他三路叛軍聯系不便,實力應該是最弱的,所以東路軍是由馬忠帶的偏師。

  而中間凹下去的地方,則是庲降都督李恢鎮守,正對南面的,是南邊益州郡的雍闓和孟獲,同時還被兩邊的越嶲郡高定和牂柯郡朱褒包圍著。

  所以諸葛老妖看重李恢是有道理的。

  李恢守住了平夷縣,就如同釘子一般死死地把叛軍拖住了。

  不但把雍闓和孟獲堵死在益州郡不得北上,同時又可以威脅到兩邊的高定和朱褒,讓他們不敢輕易動彈。

  從地圖上來看,南征的戰略勢態一下子就無比明了,看來諸葛老妖的胃口不小,直接就是三路齊下,要同時蕩平三郡叛軍。

  但看到這種情況,反而讓馮永隱隱有些莫名的擔心。

  雖然不是軍事專家,但從小就生長在紅旗下面的他還是知道一個典故的。

  那就是蔣光頭當年伸出兩個拳頭打人,不小心把胸膛露了出來,偏偏拳頭還被拖住了收不回去,最后胸膛被狠狠地插上了一刀。

  這一刀,就是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

  再看看明清的薩爾滸之戰,還有二戰時某元首分兵進攻蘇聯。

  所以,在大多時候,分兵乃是兵家大忌。

  而且在后世評論諸葛老妖的隆中對時,有一個很著名的論點,那就是蜀漢兵分荊州和益州兩路,乃是犯了兵家大忌。

  至少應該是一路攻,一路守。

  而隆中對,偏偏就是諸葛老妖提出來的。

  從地圖上來看,馮永私下里甚至覺得諸葛老妖好像有些操之過急了。

  這三路,只要有一路出問題,那就直接會成為叛軍的突破口,甚至南征全局都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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