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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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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少天輕搖折扇笑道:“我本來年紀就不大呀。”

  瘦道長道:“清風啊,你來的正好,我感覺到師父回來了,昨晚他還給我蓋了被子,可是我們在這里喊了半天,也沒見到師父老人家的蹤影。”

  胖道長滿臉醉意,流著淚嘆道:“師父這么多年未回,我有點想他老人家了。”

  易少天有些無語的道:“你們又喝酒了,是不是希望師父重罰你們?”

  這兩位是觀中的覺明與覺醒道長,他們均是孤兒,從小被不空道長收養,易少天從小在觀中成長與他們關系十分要好,他明白這兩人對師父的思念之情,不由內心有些感觸。

  在觀中喝酒已是大忌,何況喝的爛醉如泥,每每他們貪杯之時便會遭到師父重罰,看來他們是希望師父突然跳出來責罰。

  易少天不忍捉弄他們,笑道:“師父真的回來了。”

  覺明與覺醒異口同聲的大喜道:“真的?”

  易少天笑道:“推開門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胖呼呼的覺明道長說道:“我……我們可不敢,沒師父的允許可不能亂打擾他老人家的清夢。”

  易少天笑了笑,他明白他們對師父的尊重,不像自己常年在師父面前嘻嘻哈哈,他走向前去用手敲門,見廂房內無響應,便輕輕推開了門。

  不過令他吃驚的是房間里空空蕩蕩,擺設依舊,哪有師父的蹤影?難道師父回到觀中就是為了等待自己,交待完任務后便又遠游而去,又或許師父真的受了重傷?易少天有些擔憂起來。

  覺明跟了進來,忍不住喊道:“師父,師父,您在哪?”

  覺醒莽撞的沖進房間,借著酒氣說道:“師父,可不是我開的門,是清風師弟,您就責罰他吧。”

  當他找了一圈沒看見師父,不由失落的道:“師父呢?沒回來過?”

  覺明酒氣沖天的道:“師弟,你不是說師父回來了?”

  易少天也有些不解,他蹙眉道:“我去前院看看。”

  詭異易少天來到前院。

  只見香客絡繹不絕,現任主持覺方道長正在大殿內接納香客。

  前前后后的道士門忙得不亦樂乎,哪有見到師父的人影。

  易少天作揖有禮道:“主持師兄!”

  覺方道長目光如電,卻有又些驚訝的道:“清風?是你?”

  “主持師兄,您可有見到師父?”

  覺方道長有些訝異,然后搖搖頭道:“許久未見,倒有些思念了,小量弟,你是不是見過覺明與覺醒了?”

  易少天點點頭。

  覺方道長嘆道:“你知道他們對師父十分思念,最近常說夢見了師父,哎!”

  易少天其實又何嘗不是如此,師父待他們恩重如山。

  看來師父是真的走了,他沒有留下書信,易少天倒有些但心師父所說的事情來,就是他被九狐王重傷,如果真是這樣,他定然不會放過那妖物,一定要為師父報仇。

  一名模樣清秀的小道士一路小跑過來,大喊道:“師父,有客人要測字,非要覺明師叔,可覺明師叔醉倒在后院?這如何是好?”

  覺方道長一瞪眼道:“稍安勿躁,正好你清風師叔來了,廣成,你好好跟清風師叔學學。”

  清秀的小道士訝道:“這就是清風小師叔啊?”望著眼前面容俊秀的少年道士,他有些驚訝,而這少年看上去也不比他大多少。

  清風的字畫在觀中遠近聞名,雖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就是易少天,但慕名的香客絡繹不絕。

  他在觀中所繪字畫用的是左手,而以易少天身份用的卻是右手,他雙手作畫的本事更是天下獨一無二巧奪天工。

  小道士廣成早已耳聞他的大名,立即興奮的奔向大殿。

  易少天隨著廣成一同擠進人群,只見測字的道長椅上一個與廣成年紀差不多的小道士閉著眼正在有模有樣的屈指算命。

  桌上,一個大大的歸字鬼畫符般落在白紙上格外醒目。

  人群里傳出不少質疑的聲音,有人喊道:“這么年輕的小道士?行不行啊?”

  “這字測的準么?”

  “這覺明道長哪去了?我就等著他測。”

  “行了一百多里地,就聽說這里靈驗,結果這覺明道長還不在,哎!”

  這時正在測算的小和尚睜開眼,當他看見廣成與易少天,臉上露出難掩的笑容。

  他有禮的向易少天躬身道:“小師叔。”

  易少天含笑的點了點頭。

  農婦大嬸愁苦的臉上帶著狐疑與焦慮,喊道:“廣元小道長,你倒是快說說啊?”

  廣元摸了摸頭看了易少天一眼,見他鼓勵的微笑著,然后信心大增的道:“我……我剛剛測算,大嬸您測的這個字應該是家里親人走失許久未歸吧?”

  有人罵道:“切,人家測個歸字,你就說有家里有人未歸,你會不會測啊?”

  廣成一旁道:“還請大家稍安勿躁。”

  農婦見廣元沉默不語,神色慌亂的道:“小道長!你倒解釋解釋?”

  廣元蹙眉思索道:“大嬸別激動,你想測的是你孩子何時回家是吧?”

  農婦大喜,連連點頭道:“對,對!小道長真是神機妙算,你幫我算算我家老漢與大娃子什么時候能夠回來?”

  旁人不語,廣元怔了怔,然后求救的眼神看向易少天。

  易少天這時踱步嘆道:“護幼而困,逢雨而歸,大嬸你丈夫與孩子應已離家一月,雖有兇險,但卻被你丈夫獨遮陰云化險為夷,相信你兒時逢雨季便可歸來。”

  農婦大喜,忽然覺的有些不對,忙道:“那我丈夫呢?”

  易少天道:“你丈夫么,恐難逃責罰……”

  “啊!”農婦失色,一屁股軟坐倒地。

  旁邊一銀鈴般的聲音斥道:“你們這些小道士,算的倒底準不準啊,在這胡言亂語。”

  “就是……”

  農婦突然捶打著胸口嚎啕大哭起來,嘴中說道:“都是我的錯啊,我那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吃不了苦,跟著他爹去干活,卻偷了梅員外家的銀兩,現如今連他爹都一同被關押了起來,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這……這真有這么靈驗?”

  “不會這農婦是個托吧?”

  “真有可能,這年頭騙人的把戲比比皆事。”

  易少天在一張紙是快速揮動,接著卷了起來,說道:“大嬸,你拿著這個去找梅員外,也許會從輕發落。”

  農婦半信半疑,喜憂參半道:“這……這?真……真的?”

  易少天微微一笑。

  “江湖術士,就知道騙人,看我揭穿你。”銀鈴聲音再次響起,是一名白衣少女。

  易少天眉頭輕輕一挑,有禮的一笑。

  白衣少女身旁一丫環輕聲道:“小姐,小姐,咱們可是來求姻緣的,這……”

  易少天道:“這位施主,何不走上前來,一測便知!”

  白衣少女冷哼了一聲便走向前來,頓時令眾人眼前一亮。

  只見這少女白衣如雪眉目如畫,膚如玉脂靈氣動人,衣著華貴吐氣如蘭,她嫩白的臉上有些不悅,冷冷的看著易少天,似乎要看出他騙人的手段。

  她見易少天含笑春風悠閑自若,忍不住罵道:“喂,小道士,本姑娘見不得你在這忽悠人,我要測字,揭了你這騙人的行頭。”

  易少天笑道:“多謝施主,測字收十兩銀子。”

  白衣少女怒道:“你……你……這不是明搶么?這上面明明寫著測字一兩。”

  易少天施禮道:“看施主氣宇不凡,風華富貴,多捐幾兩又如何,大慈大悲,定會早賜姻緣。”

  白衣少女臉色發青,一跺腳道:“哼!本小姐就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小月,給他十兩。”

  “是,小姐。”

  “不是給我,是放在那,多謝施主。”易少天指了指捐款箱。

  他見白衣少女生氣模樣,十分醉人,不僅怦然心動,大笑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知姑娘家住何方,還請報上芳名芳齡,以便小生禱告時感謝您的大功大德。”

  白衣少女嘲笑道:“你不是神算子么?還用問我?”

  易少天掐指有摸有樣的算了算,打趣的笑道:“姑娘芳齡十八,家住桃園,相公姓易啊。”

  丫環小月撲哧笑了出來。

  “我呸,小道士你一點都沒算準,本姑娘才十六,家也不住桃園,你還說你不是騙人的?”

  “你不信還來測字?咳咳,我這算的是你兩年后的。”

  丫環小月抿嘴喜道:“小姐,他說你相公姓易呢,我看好你哦。”

  易少天笑的更得意了,說道:“姑娘,我也看好你。”

  白衣少女瞪了丫環一眼,“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她氣鼓鼓的朝易少天喝道:“你收了錢,還不快測,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怎么騙人?”

  易少天淡然笑道:“還請姑娘退后。”

  小道士廣成眼睛睜的大大的,他在道觀中聽說清風師叔觀相測命十分精準。

  易少天又取下一支鐵筆,雙手握筆往案臺前一站,便有一股風度翩翩,道骨仙風之感,看他架勢好像就要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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