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天將黑唬留在了天機門,不僅是要守護山門,更多的是督促內門弟子的修煉,只要不遇到赤雷這樣的強敵巨妖,就算是金丹境界巔峰的強者相信它也能從容應對。
易少天將赤雷的妖丹一分為二,分別給了內丹世界中的小哇以及雷黑子,它們自從在沙漠妖塔一役,均受了重傷,至今未完全康復,想必這妖丹對它們來說有莫大的幫助。
魂精靈此刻手持精靈天書,他打坐在降龍碑的面前,觀悟著碑紋,感悟著碑上散發的大道之勢。
他已經從碑上感悟到了真道劍法,但是自第四式之后的劍招卻只能想出一些模糊的劍招影子,卻無法清晰的看明白一招一式。
魂精靈盤地而坐,他取出風行筆開始認真抄錄降龍碑上的碑文及碑紋,降龍碑還差最后一塊,最頂端明顯缺了一塊,導致碑文并不完整。但現在已經修復了其中四塊,所散發出的氣息足可以震懾一切妖物,這也是小哇與雷黑子等無法靠近的原因。
幾人不急不慢的向京城趕路,反正大白日里時間還夠,按照天機門機密消息,越王計劃在酉時動手,他手下一批絕世高手與上千精兵強將早已潛伏在了禁宮之內,準備隨時獵殺玄帝與太子。
走走停停,偶爾施展輕功,一行人便上了青石大道,易少天身著書生長袍,輕搖玉扇,而葉裳身著一襲白衣小鳥依人,俊男玉女真是羨煞旁人,一路上引來不少注意的目光,只有葉裳心里知道少主心有所屬,自己身為貼身侍衛,又怎能高攀呢?多少年了,如若少主對自己有意思,又豈會等到今日,想到此處,葉裳心里一陣幽涼。
祝東來一路罵罵咧咧,雷隱坐在他的肩膀上動不動的就喊:“沖哇,駕,加油,我們又落后了!”
前路不遠,行人開始多了起來,漸漸的,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少主,這是哪里好多人啊,好香啊。”葉裳如未見過世面的懷春少女,一改冰霜玉女的形象。
易少天笑道:“前面就是玄京城了,葉裳,這里是離京城不遠的荷葉鎮,鎮上的荷葉飯與荷葉雞遠近聞名,不如我們進鎮里大吃一頓?”
“好啊好啊,我早餓了。”不待葉裳回來,祝東來歡歡喜喜的道。
雷隱舔舔舌頭道:“干爹,其實,我也餓了。”
葉裳道:“你們這對父子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忽然,祝東來呆若目雞,又驚又喜,他的雙眸泛亮,直直的盯著對面不遠處,易少天順著他目光所投之處望去,對面是一座三層古樸典雅的酒樓,只見一名女子與兩名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酒樓大門。
易少天笑道:“祝兄,你這是遇見了熟人了啊?”
祝東來目光癡癡呆呆的道:“我好像看見了如歡姑娘。”
易少天笑了笑道:“沒錯,就是她,既然想人家了,那么就跟進去看看吧?”
雷隱稚嫩的聲音道:“爹,在沒找到娘之前,我可不允許您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對不對,就算沒找到娘您也不可以拈花惹草。”
“小屁孩你懂什么啊,給我下來。”祝東來怒罵了一聲,便將雷隱從肩膀上弄了下來。
他振振有詞的續道:“你想想,你沒了娘,我一個人帶你多不容易?我這是給你多找幾個后媽,好輪流照顧你,這還不是為了你。”
葉裳聞言撇了撇嘴,雷隱擾了擾頭道:“我……我怕您忘了找娘。”
“怎么會啊?天大地大,我們去哪里找你娘?是不是,日子還得過,所以先給你找幾個后娘陪你多玩玩,你想想,一下子多出幾個娘出來陪你、寵你,你該有多開心啊……”祝東來施展他那三尺不爛之舌極力說服兒子雷隱。
易少天竟無言以對,笑了笑道:“走吧,進去吃點好的。”
他率先步進了酒樓,雖說這里的酒并不如靈酒那般誘人,但這里的荷葉飯以及荷葉雞遠近聞名,大堂內早已酒肉飄香,濃濃的荷香味與誘人的雞肉飄香混雜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
大堂內還有一張空桌,但易少天并未停下腳步,而是徑直的走向二樓。
只見二樓一張靠窗的桌前,坐著兩男一女,女子身著藍色的裙袍,腰間掛著一圈精致的銀飾,柳葉彎眉,臉如刀削精致嬌俏,她的氣息內斂,有意隱藏自己的武道氣息,這女子正是祝東來日思夜想的如歡姑娘。
在她對面坐著一老一少,老者年約七旬,半鬢發白,但身體健碩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身旁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臉上有一道刀疤,身材魁梧,目露精光,十分警惕的打量著客棧內的食客。
祝東來見到了如歡,箭步上前,摩拳擦掌喜不自禁的道:“如歡姑娘,想不到咱們如此有緣,竟在這里相見了。”
女子見到他們,臉上略為驚訝,然后雙眸閃爍一道冷光,瞬間神色變得淡漠,說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祝東來訝道:“不會吧?你不認識我?”但眼前的女子與如歡簡直一模一樣,除了衣著打扮不同外,她嬌艷的紅唇,高挺的鼻梁,以及如星辰明月般引人注目的美眸,那一點不是如歡?
祝東來突然大喜道:“如歡,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我,你看看,你這對半月玉耳飾分明就是我送你的那對。”
女子嬌怒道:“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刀疤少年喝道:“你們是誰啊?”
七旬老者眉頭微蹙,質問的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們認識?”
如歡立即搖頭道:“長叔,我真不認他。”
易少天忙上前將祝東來拉開,然后說道:“咳,不好意思,我這兄弟認錯人了,因為他特別思念他的妻子,所以有些誤會……”
雷隱原本插腰仰頭,面帶怒意,聽了易少天所說,這才露出孩童般的笑臉道:“爹,原來您是想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