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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納悶

  劉芳和趙磊進宮來拜見皇上皇后。

  今兒日子趕巧,不是朝會的日子,皇上也在宜蘭殿。

  趙磊先前以為只有皇后在,沒想到皇上也在,行禮的時候動作有點兒僵硬,回話的時候嘴巴也顯得不那么靈便。

  劉琰都看出來,皇上和皇后怎么會看不出來?行過禮,囑咐兩句“好好過日子不要鬧氣”之類的話,皇上就走了,就算不朝會的日子,皇上也閑不住。

  皇上一走,看得出來趙磊就是長松了口氣。

  曹皇后含笑讓他們坐下說話。

  看起來兩個人精神都不錯,劉芳顯得大大方方很坦然,趙磊倒是有點兒拘束放不開。

  這也自然,哪個新女婿上門的時候不得靦腆些日子?更不要說趙磊這個人本來就靦腆。

  若是旁人家,多半要叮囑警告女婿,一定不可虧待我們家女兒。但是到了趙磊這里,曹皇后對他倒是一句重話沒說。

  當初福玉公主才出嫁,曹皇后也是同樣把叮囑的話留下來說給女兒聽了。

  別欺負駙馬。

  本來公主的身份就比駙馬要高,那更要多給他幾分敬重,夫妻有商有量有話說,你敬我,我敬你,即使成親之前并不熟悉沒有多少情分,時日長了,情分總會有的。

  曹皇后說什么劉芳都認真聽著牢牢記住。

  她一點兒不嫌曹皇后啰嗦,更不會覺得曹皇后管得寬。

  能讓皇后管教你,這是多大的面子啊,別人求都求不來。

  再說,皇上與皇后十分恩愛,許多人都羨慕皇后,認為她馭夫有術。

  劉芳也承認自己羨慕過。

  她覺得這輩子她和駙馬,日子過得象皇上皇后夫妻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幾十年過來,也不是沒有過磕碰,但是,他們夫妻還仍舊是夫妻。

  而不象其他的人家,夫妻間除了個名頭,其他什么都不剩了,夫妻倆各過各的,如無必要,平時連面都不會見。

  那樣的日子過著是什么滋味兒,誰過誰才知道。

  和曹皇后說過話,劉芳去尋劉琰。

  劉琰和劉雨兩個在偏殿,劉雨在翻棋譜,劉琰在擺弄一個玉匣子。

  劉芳才嫁出去三天,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再看見著姐妹,總覺得好象隔了好久沒有見著一樣。

  劉琰放下手里的匣子,笑著說:“新娘子來了。”

  新婚的人穿著打扮和從前全然不同,看著真是光彩照人。

  劉芳扶了扶鬢邊的珠花,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好沉。”

  “你們府里怎么樣?和三姐夫處得還好吧?”

  說起這個劉芳就笑,臉也有點紅。

  “挺好的。”

  劉琰也笑:“看起來是挺好,要不然你能笑得這么甜啊。”

  其實吧……

  劉芳憋了一肚子的話,可四妹妹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不能同她說。大姐姐今天沒來,若是她來,劉芳倒是想問問她。

  駙馬和她其實……

  其實還沒圓房呢。

  說起來確實有點羞人,和妹妹當然不能說了。身邊的尚宮和宮女,她也講不出口。

  成親的那天趙磊被人灌了酒,他本來酒量就淺,再加上成親這一天實在太多事了,劉芳累,新郎更累,兩人幾乎沒說幾句話,就沐浴更衣就寢了。

  要不是身上實在太難受,連沐浴他們都能省了的。折騰一天,身上的汗都把內衫給濕透了,實在不洗不行。

  劉芳本來還覺得,兩個人乍然成了夫妻,要睡一張床上,只怕會別扭,反正她是有點小別扭的,身邊睡個男人……也不知道他這個睡相好不好,會不會打呼嚕,半夜亂動什么的。

  而且,要是晚上她想起來怎么辦?雖然她晚上很少起夜,可換了個新地方,保不齊就睡不好想起夜呢,到時候他睡外頭,她要下床不便,難道還要把他叫醒?告訴他自己要去解手?

  結果這些事兒都不算事,怪不得有句老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事先想再多也都未必管用,事到臨頭,該怎么辦就順其自然唄。

  她事先想那么多,可沒想到兩個人都累得快成軟泥了,往床上一倒馬上睡熟,一覺直到大天亮。

  第二天按著一般人家的慣例,要拜祖宗牌位,認親敬茶什么的,他們也都省了,兩個人用了早飯,把公主府逛了一圈兒。

  以后他們要在這兒住個幾十年呢,劉芳之前來過,趙磊也看過這宅子的圖樣,可是公主府修繕之后究竟什么樣,他們還都不知道。

  兩個人相處沒什么問題,白天一直挺和美的,到晚上……

  嗯,問題來了。

  其實一開始也還好,兩人寬衣就寢……前一晚沒圓房那是太累顧不上,今天怎么也得補上了。

  就是……劉芳發現,趙磊確實是個童男子。

  因為他也不怎么會。

  劉芳出嫁前,當然有宮里的尚宮給她講過夫妻間是怎么一回事,還給她看了圖畫和木像。

  趙磊那邊,也肯定有宗正寺或是內宮監的人給他也講過看過。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到了身體力行的時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慌,趙磊比她還慌。

  她羞,趙磊一樣害羞。

  找不準位置,找到了位置又不知道為什么……不得其門而入,她急,趙磊更急,她一叫疼,趙磊更不敢動。

  再多折騰一會兒,兩人都累了,折騰不下去了。

  之前劉芳還曾經想過,不知道駙馬之前有沒有過女人,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之所以說可能有,那是因為趙磊好歹畫畫不錯,算得上個小才子,也經常同人出去赴個宴、聚個會。那種場合少不了助興的女伎。用陳尚宮她們以前說過的話,那就是“哪有貓兒不吃腥”?

  可是劉芳和趙磊之前就認識,知道他這人很老實,很靦腆,除了畫畫別的事都裝不進心里去,也許那種風月之事他就沒有過呢?

  現在她是能確定了,趙磊是真沒有過。

  這事兒吧,劉芳是覺得挺高興的。

  可是兩個人總得圓房……

  是不是因為他們都不會,弄錯了點兒什么?還是這種事就得熟能生巧,一次兩次三次的試下去?

  那可得等多久啊?總不會要一年半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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