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傅鏡淸到底有多討厭她。
于情于理,溫暖必須要感謝他。
而且,溫暖更加擔心的是剛剛,他有沒有在踩踏中受傷。
溫暖抱著元寶追上去,就擋在傅鏡淸的跟前:“剛剛,你有沒有受傷,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傅鏡淸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我沒事。”
但是溫暖卻是看到傅鏡淸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腰間。
傅鏡淸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
溫暖心下只覺得不好。
恐怕剛剛是真的受傷了。
溫暖連忙將元寶放下來,過去攙扶傅鏡淸:“不行,一定要去醫院看一看,你肯定是受傷了。”
傅鏡淸再次拒絕。
溫暖倒是難得的沖著傅鏡淸發脾氣:“傅先生,我知道你很不待見我,不想跟我吃上什么關系,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何況你還是為了救我,你若真是在這里除了什么三長兩短,那恐怕以后就真的跟我脫不了干系了。”
元寶這個時候也走了過去,拉了拉傅鏡淸的衣服,然后說道:“你就聽暖暖的吧,去醫院看看,如果是脾臟出血是很嚴重的。”
傅鏡淸最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溫暖就將傅鏡淸扶到路邊。
然后好不容易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最近的三甲醫院。
醫院里面竟然人不少。
大年初一急診人滿為患。
尤其剛剛踩踏事件還有一些受傷的人,也紛紛送到這家醫院。
溫暖好不容易還掛上號。
傅鏡淸是真的受傷了。
剛剛護在溫暖身上的時候,被路人踩了好幾腳。
溫暖心里十分著急。
幾乎在醫院里面等了半夜,才看到了醫生。
傅鏡淸在里面接受檢查。
溫暖在外面很擔心。
元寶也很擔心,但是還是像個大人一樣安慰溫暖:“暖暖,你坐一會兒吧,傅叔叔不會有事的。”
溫暖怎么也靜心不下來。
直到門診辦公室的門開了。
醫生在里面喊道:“傅鏡淸的家屬進來。”
溫暖連忙走進去。
醫生問道:“你是傅鏡淸的家屬?”
溫暖搖頭:“不是……我是他的朋友。“
醫生說道:“朋友不行,一定要家屬過來,朋友不能代替手術簽字。”
溫暖一聽手術兩個字就有些慌了。
還要手術,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醫生說道:“病人脾臟有出血的可能,你們剛剛肯定是在丘比特廣場吧,今天那邊出了嚴重的踩踏事故,已經人盡皆知了,今天晚上已經收到了9個住院病人,你這種情況,我是建議盡快手術,他的情況并不算嚴重,目前出血并不嚴重,我介意在我院盡快手術,只要采用脾修補術,很快就能好,但是如果拖著,會腹痛明顯,出現休克前期表現,嚴重的話會出現低血容量性休克,那時候就情況危急了。”
溫暖一聽就慌了,彼時,傅鏡淸就在旁邊。
溫暖連忙說道:“你的親人呢,讓他們趕緊過來,否則就來不及了。”
溫暖想到傅鏡淸是都城人。
想必他的親人也都在都城。
但是都城距離這里千里之遠。
即便是她的親人趕過來,估計也要大半天的時間,那個時候,傅鏡淸的病情也就耽誤了。
傅鏡淸的臉上卻是一臉鎮定的表情。
好像現在手上的根本不是他。
傅鏡淸說道:“我可以自己簽字。”
醫生說道:“醫院暫時沒有這個規定,因為病人在手術中需要進行麻醉,如果病人在手術臺出了什么意外,還需要另外簽字,萬一遇到了那種情況,我們沒有辦法解決。”
傅鏡淸說道:“那我委托她給我簽字。”
說著傅鏡淸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溫暖。
醫生說道:“這位小姐說你們是朋友,按理說朋友之間無法……”
醫生還沒有說完。
傅鏡淸淡淡的說道:“她說的不清楚,朋友是朋友,但是是女朋友,確切的說是未婚妻,想必她應該有這個權利。”
溫暖在旁邊聽得只覺得腦袋里面嗡的一聲。
傅鏡淸在說什么,什么亂七八糟的未婚妻。
但是溫暖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
否則手術耽誤了,傅鏡淸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也不清楚現在傅鏡淸在跟醫生說什么。
溫暖連忙附和道:“對,我是未婚妻,我可以簽字。”
那邊剛剛也知不道醫生和傅鏡淸在說什么。
但是聽到溫暖的話之后,也都停了下來。
目光也通通都落在溫暖的身上。
溫暖倒是愣了愣。
那邊醫生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那我盡快安排手術,你趕緊先去繳費。”
一整個晚上都是兵荒馬亂。
溫暖幾乎是一晚上都沒有合眼。
手術的時候,溫暖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等待。
元寶被溫暖抱在懷中睡了一會兒。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醫生就從手術室里面出來了。
溫暖連忙站起來,問道:“怎么樣了?”
醫生摘掉口罩,說道:“你不用太緊張,你未婚夫的情況并不嚴重,算是一個小手術,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這幾天你好好照顧他,過幾天就好了。”
溫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整個人雖然已經到達疲憊的邊緣。
但是溫暖還是強制撐著。
溫暖先去病房看了一眼傅鏡淸。
傅鏡淸麻醉期還沒過,但是已經睡著了,看樣子,倒是睡得很沉的模樣。
溫暖剛剛已經請了一個護工。
現在要緊的事情,是她得將元寶送回去。
元寶也跟著在醫院里面熬了一宿。
溫暖連忙從醫院出去,然后打車回家,打車費很貴,溫暖也顧不上了。
也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小鎮。
溫暖直接將元寶交給了琴姐。
先讓元寶吃了點早飯,然后就放在琴姐那邊睡覺。
琴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問道:“溫暖,你慌慌張張到底是怎么了?”
溫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就說道:“有個朋友住院了,我得照顧一下,這兩天,元寶都要擺脫你一下。”
琴姐一聽以為是霍先生住院了。
昨天溫暖明明是跟霍先生一起,現在就只剩下溫暖一個人。
琴姐也沒有多問,就說到:“孩子放在我這里,你就完全不用擔心了,你去照顧霍先生吧。”
溫暖知道琴姐是誤會了。
但是也顧不上解釋了。
溫暖先回了家,自己洗了個熱水澡,然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出來之后,去了早餐店,買了兩份熱粥,又去了市區的醫院。
溫暖到達醫院的時候,其實才早上八點。
開門的時候,傅鏡淸剛剛醒過來。
護工正拿著毛巾想要給傅鏡淸擦身子。
但是卻是被傅鏡淸直接拒絕了。
護工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雖說有一定的專業素養。
但是傅鏡淸那張臉,實在是太招桃花,難免叫人小鹿亂撞。
小護工說道:“傅先生,我是您的護工,所有這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
傅鏡淸卻是發了脾氣:“出去。”
傅鏡淸的聲音并不高,但是明顯帶著一種森森的冷意。
小護工紅著眼眶轉身,在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正在門口的溫暖。
小護工委屈的說道:“溫小姐,雖說是你請我過來,但是傅先生一點都不合作,這個工作我沒辦法做了。”
溫暖也覺得挺愧疚的。
傅鏡淸這個人原本就是一座冰山。
哪里半分懂得憐香惜玉?
溫暖說道:“既然你不愿意做,我也不勉強你了,我再找一個……”
溫暖還沒有說好。
小護工卻又急忙說道:“傅先生剛剛手術,身體不舒服也是情有可原,是我工作沒做好,我先出去了,待會兒我再過來。”
說著小護工看了里面的傅鏡淸一眼。
然后匆匆忙忙就出去了。
溫暖倒是被弄得聽莫名的。
但是轉念一想,這小護工應該是瞧上傅鏡淸了。
所以剛剛被傅鏡淸大聲說了一下,就一臉的委屈。
當溫暖表示要重新找人的時候,又開始為傅鏡淸開脫。
溫暖只覺得好笑。
里面的那個人,正側著頭,目光落在溫暖身上。
說句實話,這位冷面的傅先生,性格雖然冷的像是冰山一樣。
但是那張臉,真的是好看的沒話說。
就是單單看著這張臉,也是足夠的養眼。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溫暖惋惜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看了那邊傅鏡淸一眼,說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三天就能夠出院了,這三天你就忍耐一下吧,人家小護工也是全心全意想要照顧你。”
傅鏡淸看著溫暖的眼神,卻是莫名的冷了下來。
傅鏡淸說道:“我不需要什么護工。”
溫暖說道:“你不需要護工,難道需要我,人家怎么說也是專業的,你總不希望讓我幫你擦身體吧,或者你能夠忍受三天躺在床上不洗澡?”
傅鏡淸卻還是冷冷的看著溫暖。
溫暖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吃不消。
簡直是太冷了。
或許是剛剛的玩笑開大了?
溫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又將這尊佛給得罪了。
這也太好得罪了。
溫暖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我買了一點粥,你喝一點吧。”
傅鏡淸沒有說話。
溫暖在他的床上放了一個小桌子。
然后好不容易扶著傅鏡淸坐了起來。
溫暖將早餐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將勺子遞了過去:“吃點吧,這家的粥很養人的,對你傷口的恢復也好。”
傅鏡淸抬手想要接過勺子。
但是不知怎么的,好像牽動了傷口。
他眉頭皺了起來,悶哼了一聲。
溫暖也察覺到了。
連忙說道:“算了,你還是別動了,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