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溫暖猜到了。
雖然隔得挺遠,但是溫暖還是能感覺到霍與江十分不高興。
霍與江和傅鏡淸不同。
甚至可以說,這兩個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傅鏡淸生氣的時候,身上的氣場會越來越冷,臉也會越來越冰。
能夠讓人感覺仿佛如同置身冰窖。
但是霍與江恰恰相反。
很多時候,溫暖覺得霍與江就像是一只笑面狐貍一樣。
他非常擅長用面具來偽裝自己。
他越是不高興的時候,臉上越是有一種令人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
而此時此刻,霍與江就是這樣。
他微笑著,緩緩的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溫暖心里警鈴大作。
這么長時間以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對于溫暖來說,一個是她的親人一個是朋友。
但是這兩個人卻是死對頭。
空氣中仿佛都燃燒著某種味。
霍與江已經走到溫暖的跟前。
傅鏡淸的臉上雖然平淡無波。
但是眼睛里面,明顯有了一絲疑惑。
他看了溫暖一眼:“你們認識?”
溫暖還沒有說話。
霍與江卻是一把攬住了溫暖的肩膀。
霍與江說道:“暖暖,你不跟傅先生介紹一下我。”
溫暖知道霍與江一定是吃醋了。
不然平日里那樣成熟穩重的他,不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舉動。
溫暖也只能微微一笑,跟傅鏡淸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霍與江,咳,你們兩個應該認識吧。”
霍與江對溫暖的介紹卻不太滿意一般。
霍與江將溫暖的肩膀樓的更緊了一些,然后說道:“寶貝,去哪兒真人秀節目我看了,傅總對我未婚妻還真是頗為照顧,我和溫暖一直想請傅總吃頓飯,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未婚妻三個字,像是刺激到傅鏡淸一般。
因為距離離得近,溫暖能夠看到這個男人的瞳孔極具收縮。
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
但是當傅鏡淸注意到溫暖在看著他的時候,瞬間又將眼中的情緒收斂的干干凈凈。
傅鏡淸的語氣冰冷而客氣:“霍總客氣了。”
傅鏡淸雖然這樣說,但是目光卻還是落在溫暖身上。
溫暖被這種目光看著,渾身像是針扎一般。
為什么傅鏡淸看上去那么震驚。
或者說那么生氣。
溫暖看到傅鏡淸的手指緊緊捏了起來,指尖發白。
看來這兩個人確實積怨已深。
但是表現上竟然還能表現的那么客客氣氣。
溫暖還真是佩服這兩個男人的演技。
霍與江隨意揉了揉溫暖的頭發,說道:“我們回去吧,我給你買了晚餐,再過一會兒,就要涼了。”
溫暖點了點頭。
她現在也只想干凈逃離這個事故現場。
溫暖轉身打算離開。
卻是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傅鏡淸的外套。
溫暖主動將外套脫了下來,轉身給傅鏡淸遞了過去:“謝謝你,傅先生。”
傅鏡淸將外套接了過來。
溫暖順便將系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也取了下來。
溫暖說道:“這是蘇小姐的,麻煩您幫我還給她,替我說一聲謝謝。”
說著溫暖將圍巾放在傅鏡淸手上之后,轉身就跟著霍與江離開。
很快就進了自己的病房。
房間里面的暖氣撲面而來。
霍與江徑直走到房間里面的小桌上。
然后不重不輕的將手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溫暖看著霍與江的背影心里直打鼓。
這個男人天生好脾氣,但是溫暖現在也看的出來,他的的確確是不高興。
估計也是不明白,怎么一轉眼,就看到自己跟傅鏡淸在一起。
溫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說道:“那個,我剛剛挺無聊,出去走走,是不小心碰到了他。”
溫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她心里清楚。
現在這種情況,她跟傅鏡淸之間最是應該避嫌。
偏偏叫溫暖又撞上了。
霍與江卻是轉過身來,目光有些凝重。
溫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也不敢去看霍與江的眼睛。
霍與江走了過來,說道:“溫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特別害怕。”
溫暖有些疑惑的看著霍與江:“害怕?害怕什么?”
霍與江說道:“我害怕傅鏡淸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溫暖看著霍與江并不太像開玩笑的樣子。
溫暖也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你知道我跟他去世的妻子長得很像,所以覺得他會對我另眼相看,但是你真的不用擔心,傅先生是個很明智的人,他也分的清楚我是誰,而且他不會參加第二期節目的錄制,我們以后不會有什么交集了。”
霍與江突然說道:“溫暖,你能不能也退出節目的錄制。”
溫暖還是愣了一下:“可是我當初簽約過的,違約的話……”
霍與江說道:“違約費我來賠償,我只是不希望你進入那個圈子,你應該也能夠看的出來,因為第一期的錄制,你的生活應該有所改變。”
溫暖肯定是早就發現了。
現在走在街上都不能不帶口罩。
尤其是在人多的這樣。
這卻是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那個違約費對她來說幾乎是天價。
霍與江走過來,輕輕的握住溫暖的手,說道:“溫暖,我不想等了,我們對外公布吧。”
溫暖抬頭,正好望進了霍與江的深眸之中。
溫暖從來沒有見過霍與江這樣的眼神。
那種掩飾不住的擔憂。
看上去竟是真的十分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這樣的男人,在擔心什么?
但是看到霍與江這樣的眼神,溫暖竟然不忍心說不。
他現在竟是像個孩子一樣,竟是在等她給予安全感。
溫暖說道:“好,一切都聽你的。”
霍與江緩緩的將溫暖抱在懷中。
他聲音低的近乎在喃喃:“溫暖,你是我的溫暖,沒有人可以將你從我的身邊帶走。”
溫暖不知道霍與江究竟是怎么了。
自從碰到傅鏡淸之后,就好像變得和平時不太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霍與江才放開溫暖。
霍與江說道:“我把晚餐給你熱一下。”
這里是醫院的VIP病房。
有冰箱也有微波爐。
霍與江將買回來的湯包還有粥熱了一下。
拿過來的時候,溫暖也只覺得空氣中飄蕩著食物的香味。
霍與江買的雞汁湯包。
溫暖吃了一口,里面的湯汁鮮的差點連舌頭都一起吞了下去。
溫暖一口氣將一盒湯包都吃完了。
然后說道:“這湯包真是太好吃了。”
霍與江笑瞇瞇的看著溫暖,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溫暖說:“你知道嗎,我雖然是第一次吃,但是這種味道竟是叫我覺得很熟悉,好像存在我的腦海中,好像以前就吃過一樣。“
霍與江卻是笑了笑,聲音淡淡的:“說不定你以前真的吃過。”
溫暖愣了愣,笑道:“怎么可能”
都城這種地方,溫暖以前想都不敢想。
這個城市太過繁華,生活節奏也快。
生活在這里,就像是工廠機器里面運轉的陀螺一樣。
不過,以后,她是真的要在這里生活了。
溫暖說道:“與江,我想找一份工作。”
霍與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可以在這里開一個花店。”
溫暖說道:“錢都用來買房子了,我沒有錢再投資了。”
霍與江開口想要說什么。
卻是被溫暖事先堵住。
溫暖說道:“別要說你花錢給我開花店之類,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是我不想金錢上那么依賴你,而且太容易的話,我也覺得沒有什么意義,我想靠自己。”
霍與江開口說道:“我們公司有好幾個部門正在招聘,你要不要去面試,目前還沒有人知道你我關系,所以你不必擔心走后門。”
溫暖考慮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因為我還沒有想好我能做什么。”
溫暖的確沒有什么工作經驗。
人生最大的成就依舊是在茉莉小鎮上開了一個花店。
現在她要在這個城市里面立足生根,確實有些迷茫。
不過好在,她也并不著急,還有大把的時光。
這種隨遇而安的性格大約也是茉莉小鎮上養成的特點。
只要餓不是,什么東西都可以慢慢來。
溫暖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
這兩天,盡管在醫院里,她也沒有再碰到蘇苑。
溫暖出院的時候跟護士打聽了一下。
護士說,蘇小姐兩天前就已經出院了。
不過當時護士十分惋惜的口吻說道:“蘇小姐的病情其實挺嚴重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在醫院休養,非要回家。”
溫暖心里也挺難過的。
確實,蘇苑得的是白血病。
即便是在醫院里面,也只是無盡的等待。
蘇苑那樣的人,自然是不愿意。
溫暖出院當天就帶著霍與江去了自己的新房子。
霍與江參觀了一下,說道:“確實不錯,不過,暖暖,我什么時候可以搬過來住?”
溫暖的臉瞬間紅了一下。
然后說道:“隨時可以。”
霍與江的嘴角勾了勾:“等我們結婚之后,你若是喜歡,我們就住在這里。”
溫暖的確是很喜歡這個地方。
倒不是覺得自己一百萬買下這里占了大便宜。
而是這公寓無論是戶型還是環境,都是她最喜歡的。
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在里面十分舒適。
怎么說呢,就是理想中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