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說道最后的時候,臉上已經泛起一絲紅暈,將臉低了下去。
她什么都不要。
傅鏡淸總不會拒絕他吧。
傅鏡淸這樣的男人,一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她了解過傅鏡淸這么多年。
他雖然清冷。
但是也有很多緋聞女友。
從盛宴,到后來的林暮煙,到蘇家千金……
盡管外人道他深情。
但是傅鏡淸身邊的女人也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對于男人來說,多一個女人,不過是錦上添花。
童雪自認為還算漂亮。
何況,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求。
只要能夠呆在這個男人身邊,她就非常滿足了。
“一點點的愛?”
傅鏡淸突然出聲。
童雪瞬間抬起頭來。
看著傅鏡淸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希望。
她只以為這番話打動了傅鏡淸。
誰料到。
傅鏡淸冰冰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你也配?”
而真正將她打入冰窖的是傅鏡淸的語氣和毫不動容的表情。
甚至在傅鏡淸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絲鄙夷。
同剛剛晚上他對她的態度,已經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童雪有些懵了一般:“傅大哥。”
傅鏡淸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溫暖的高跟鞋,想必應該是你動的手腳吧。”
童雪聽了傅鏡淸的話,卻是愣了。
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轉變。
而且傅鏡淸的聲音卻是冷的可怕、
童雪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傅大哥,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
傅鏡淸說道:“不用裝了。”
童雪還在垂死掙扎:“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溫暖之前年會的高跟鞋斷了,你以為是我做的嗎?我沒有做,你冤枉我了。”
傅鏡淸冷冷的說道:“不打自招,誰告訴你溫暖晚宴的高跟鞋斷了?這件事情外人并不知道。”
童雪的臉瞬間煞白。
傅鏡淸說道:“還有之前,溫暖食物中毒住院,恐怕你也脫不了干系,你到底還做了什么事情,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一說清楚。”
童雪覺得已經隱瞞不下去了。
而且傅鏡淸的態度讓她絕望。
童雪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童雪說道:“你今天晚上對我這么好,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嗎?”
傅鏡淸冷冷的看著她,不說話。
但是她的心里已經完全知曉了。
傅鏡淸今天晚上之所以對她這么好。
完全是在等她自己露出馬腳。
他給了她希望。
讓她錯以為傅鏡淸對她的感覺也有一些特殊。
也就是這種情況下,童雪才鼓起勇氣告白。
但是當她告白的這一刻。
傅鏡淸就確認了,給她判了死刑了。
童雪真的覺得自己是完了。
原來傅鏡淸不過是給設了一個糖衣陷阱。
其實也沒有給多少糖。
是她巴巴的往里面跳。
而傅鏡淸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保護溫暖。
溫暖啊溫暖。
童雪問了一個問題:“我哪里不如她?”
看到傅鏡淸眉眼之間的變化。
童雪才覺得這個問題很蠢。
在外人看來,她的外在條件肯定不比溫暖差。
溫暖那個人的性格軟弱又好欺負。
年紀也不小了,但是還是單純的要命,誰說的話都信。
說好聽叫單純,說的不好聽,就是蠢。,
但是她要比溫暖聰明的多。
在公司里游刃有余,大家都很喜歡她。
她也很漂亮,追求者無數。
這樣的她,到底比溫暖差在哪里。
傅鏡淸卻是給了她答案。
傅鏡淸冷冷的說道:“別拿溫暖和你相提并論,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童雪卻是突然笑了。
連比一比都沒有資格嗎。
童雪突然說道:“沒錯,高跟鞋就是我弄斷的,我用刀子在上面劃了一個切口,但是溫暖笨啊,她根本不會發現,還有她之前住院,就是我在曲奇餅里面加了一些東西,我跟你說,溫暖真的很笨的,她一點都沒有發現,因為我給所有人做了曲奇餅,就她一個人中毒了,她不會懷疑我,她到現在還以為是食堂中午吃的糖醋排骨有問題,你說她是不是很傻?”
童雪一邊說一邊笑:“還有很多事情呢,我經常問起你的事情,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什么都跟我說,真是傻的要命,我給她吃曲奇其實只是想讓她難受,這樣你就會過來了,我就想見你一面,誰想到,她竟然那么倔強不肯告訴我,所以最后才落得那么嚴重的下場,她就是笨。”
童雪再次抬頭看傅鏡淸的時候。
傅鏡淸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能夠殺人一般。
其實童雪也沒想到這些事情能夠激怒傅鏡淸。、
他看上去那么冷漠。
連對她的告白都可以這么冷漠。
但是卻沒想到,不過說了關于溫暖的幾個字。
就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傅鏡淸的手指捏成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但是最后傅鏡淸還是緩緩恢復了一派冰冷的模樣。
傅鏡淸說道:“你全部承認了就好。”
童雪說道:“是的,都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童雪已經徹底的絕望了。
傅鏡淸看著她的樣子,就像是看著螻蟻一般。
而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而不到兩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一個餐桌上吃飯。
他們兩個人在廚房里單處相處的那十幾分鐘,有說有笑。
就真的像是一場夢境。
而眼前站在這里的人,卻是叫她覺得那么陌生。
但是這才正常。
今天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樣的傅鏡淸才是正常的,他永遠高高在上,供人瞻仰,也是她觸及不到的月光。
可是,她不甘心,為什么溫暖那么平凡的女人卻是能夠站在她的身邊。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揭穿了。
傅鏡淸為了溫暖肯定對自己不會客氣吧。
但是她心里已經絕望了,對于怎樣,她已經無所謂了。
童雪說道:“傅總要報警嗎?”
傅鏡淸說道:“我不會報警。”
童雪困惑。
只以為出現了一絲轉機。
抬眼去看傅鏡淸,他的臉依舊是那么冰冷。
傅鏡淸說道:“從明天開始,消失在這個城市中,永遠都不要回來,如果再讓我看見你,我肯定有辦法讓你消失。”
童雪這是愣了、
這是為什么?
如果傅鏡淸報警,她這種情況,也沒有造成重大傷害,不過是賠點錢,頂多拘留十五天。
但是傅鏡淸為什么做的那么絕。
要將她徹底趕出這個城市。
她在這里工作,在這里長大,在這里安家。
她的父母也都在這里。
她能去什么地方。
童雪說道:“你不能這么對我,都城是我的家,我不能離開,而且我父母都在這里,你讓我去哪兒?”
傅鏡淸依舊是十分冷漠的模樣:“那是你的事情,同我無關,但是如果你不離開這個城市,我有本事讓你下輩子在監獄里度過你信不信,你投毒可以變成殺人未遂,還有,你弄斷的那雙高跟鞋價值兩千萬,你是覺得你有能力賠給我?”
童雪徹底的傻了。
她知道溫暖的那雙高跟鞋應該價值不菲。
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兩千萬的天價。
可是,傅鏡淸是想將她趕出去啊。
童雪突然意識到了。
她哭著說道:“副總,我知道錯了,是我不自量力,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能離開這里,我從小都沒有離開過都城,離開這里,我要怎么生活,我知道錯了,我去跟溫暖道歉,我可以跪下來請求她的原諒,副總,不要將我趕走。”
童雪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但是傅鏡淸已經起身。
站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
他卻是完全不為所動,臉上甚至沒有一點多余的表情。
除了冷漠就是冷漠。
傅鏡淸說道:“如果這件事情溫暖知道了,那你就等著第二個選擇吧。”
童雪幾乎是從床上跌坐到地上。
她終于知道了。
傅鏡淸執意要將她趕走,就是不想讓她出現在溫暖跟前吧。
童雪問道:“為什么不能讓她知道,這是你對她的保護?”
所以傅鏡淸是想讓溫暖繼續相信美好,世間沒有丑惡?
傅鏡淸說道:“我不希望她心情不好。”
原因如此簡單。
只是不希望影響她的心情,就要將她徹底的趕出都城?
傅鏡淸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
他轉過身,說道:“給你三天的時間,自己去公司辦理離職,和大家好好告別,別露出馬腳,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來。”
傅鏡淸說的話冷成,擲地有聲。
童雪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是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傅鏡淸抬腳要走。
童雪卻是突然又喊住了他:“傅總,我能不能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傅鏡淸冷冷的回到:“你說。”
童雪問道:“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你是不是真的記得我?”
童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所有的一切,的確是從六年前的那個晚上開始改變的。
這對她很重要。
這六年來的心心念念,是否都只是她的獨角戲?
這對她也很重要。
只要傅鏡淸說記得,哪怕是被趕走。
哪怕再也不能回來,這樣的結果她也能夠接受。
“不記得。”
傅鏡淸冷冷的就丟下三個字,大步離開。
病房里面空蕩蕩的。
童雪開始失聲痛哭。
傅鏡淸從醫院出來,迫不及待的開車回家。
他歸心似箭,他怕溫暖等急了。
傅鏡淸到家的時候,溫暖還沒有睡。
卻是捧著一本書在床頭打瞌睡。
傅鏡淸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將書本從溫暖的手里拿出來、
溫暖還是醒了,揉了揉眼睛:“你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