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安安的控訴告狀,他們都似乎一時被愣住了。
他們看了看傅悅鋮,最后目光落在傅安安的身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傅安安看出傅鏡清和蘇小滿兩人眼神里的質疑,瞬間氣忿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冤枉元寶了?”
傅鏡清:“……”
蘇小滿:“……”
他們兩人還是沒有說話。
但他們兩人臉上的表情,卻在清楚地告訴傅安安——
難道不是嗎?
準確地說——孩子,你這是在惡人先告狀呀!
傅安安被氣到了,抓著傅鏡清的手,就微微大力地搖晃:“爸爸,是真的,元寶他真的在欺負我!他不僅陰我,想要我撐死我,剛才還想嗆死我呢!”
傅鏡清眉頭微微一皺緊,但看傅安安的眼神,依然寵溺得很。
還是蘇小滿忍不住站出來,替傅悅鋮說一句公道話:“安安,你這不可能顛倒黑白來說呀,剛才我和你爸爸,可是四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在欺負你哥呢。”
又是搶牛奶,又是搶水果,又是搶三明治的。
最后自己的咳嗽,還是因為自己霸道去搶傅悅鋮的小米粥,才不小心嗆到的。
總而言之。
在蘇小滿的眼里,如果真要說欺負人的話,那傅安安就是那個欺負人的壞蛋,傅悅鋮則是無辜的受害者。
傅安安立即為自己辯駁道:“才不是呢!是傅元寶他陰我,我才那樣欺負他的!再說了,你們就沒看出他一直在對我發出挑釁嗎!”
蘇小滿對傅安安用眼神搖了搖頭,他們還沒看出。
如果真要說挑釁,那就是傅安安了。
傅安安看見媽媽蘇小滿整個人都站到傅悅鋮那一邊了,被氣壞了,拉著傅鏡清的手,搖晃得更厲害了:“爸爸,你平時最疼我的了,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傅鏡清皺了皺眉。
最終要是架不住對傅安安的寵溺。
傅鏡清眼神嚴肅地看向傅悅鋮:“怎么回事?”
傅悅鋮也很直接地回答道:“她說每天放學回來,就回來家里好好學習功課,我答應了。”
“才不是呢!”
不等傅悅鋮的話音落下,傅安安就一口打斷并否決傅悅鋮的話,“我的意思是說放學后,以后去和同學們一起學習,這樣不僅對我的學習成績有所提高,并且爸爸媽媽,你們是知道的,我現在是高三了,壓力真的特別的大,如果讓我一個人傻傻呆呆的在家里,我不僅成績會被落掉,人也會抑郁,甚至會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的呢。”
傅鏡清和蘇小滿一聽到傅安安這些話,頓時出聲呵斥:“不許話說八道!”
只有傅悅鋮發出一聲低低冷哼。
對傅安安所說的這些夸大其詞的話,毫不遮掩他的譏諷。
“傅元寶,你太過分了!”
傅安安自然聽出了傅悅鋮冷哼里的譏諷,眼眶一下紅了。
她這不是裝的,而是當真委屈了。
要知道……
傅元寶還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又冷,又仿佛聽著一個極為可笑的笑話一樣的冷哼,來對她呢!
傅鏡清和蘇小滿也有些怒了。
傅鏡清:“悅鋮,你這是做什么!”
傅悅鋮沒有對視傅鏡清嚴肅的目光,而是眸光落在傅安安的身上,直說了一句:“以后她的學習成績我會負責,她會不會抑郁跳樓,我也會負責!”
說完這些話,傅悅鋮轉身就上樓去了。
“這臭小子,什么態度。”
傅鏡清緊跟著上樓,一派要教訓傅悅鋮的架勢。
傅安安有些怕了,急忙拉著蘇小滿的手,說道:“媽媽,你快上去看看,爸爸該不會揍元寶吧?”
蘇小滿沒有跟上去,反而拉著傅安安的手,反問:“現在知道擔心你的元寶哥哥了?剛才你信口雌黃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怕?”
傅安安一愣,對蘇小滿說的這些話……
不解,也有些心虛。
蘇小滿接著說:“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沒有按時回家,你哥哥有多著急嗎?”
傅安安嘟噥著聲音說:“我不是跟你請假了嗎,我和安琪他們一起去同學家學習功課呀。”
蘇小滿問道:“你確定你只和安琪在一起,而不是一些讓你哥生氣擔心的同學在一起?”
傅安安:“……”
蘇小滿伸出手指,輕輕地指了一下傅安安心虛的額頭,說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我答應了你去你同學家,我被你哥罵得有多慘!你爸爸平時都舍不得訓我,昨晚我卻像小學生一樣,被你哥訓得就差沒被罰面壁思過了。”
傅安安“啊”的一聲,吃驚地說道:“不會吧?元寶竟然連媽媽你都不放過啊,那不行,媽媽,你必須要和我站在同一陣線上,我們一起對抗元寶,不然元寶以后會越來越囂張的!”
沒錯,傅安安一定要把媽媽拉攏到自己的這一邊陣上來,要不然……
她以后還怎么能去韓宇文的家里,用ICE的鋼筆來做試卷了?
蘇小滿一眼就看穿了傅安安肚子里的那些小心思。
她又伸著手指戳了一下傅安安的額頭,說道:“你少來拉媽媽下水啊,你自己惹下來的禍,自己來解決。還有,以后不許這么過分了,你要是真把你哥惹惱了,你可不要在我和你爸爸面前哭鼻子啊。”
“媽媽……”
“你哥對你有多好,又是什么樣的脾性,還有你對你哥的依賴,你可是很清楚的,不許再情緒用事了啊。”
蘇小滿說著,最后還故意用著委屈的聲音說:“你知道媽媽昨晚被你哥給訓多委屈嗎?媽媽都怕了。”
蘇小滿這可不是在傅安安的面前賣慘,而是……昨晚的她如果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定會被傅悅鋮那個兒子,給訓哭的。
蘇小滿都把話給說到這個份上了,傅安安還能說什么?
不過說也奇怪。
傅安安本來是有點頭暈的,但因為吃了差不多兩大杯牛奶,還有清甜的水果。
以及有著高淀粉的三明治。
她感覺自己宿醉的沉沉頭痛,似乎好了很多。
再加上和傅悅鋮那么一鬧,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瞬間舒服輕松了不少。
由于傅悅鋮的不允許,所以傅安安早上從去學校的一路上。
她在心里想著,該怎么樣,才能再次用ICE的鋼筆呢?
以韓宇文昨天那么緊張那一支的樣子,她想要用錢去買,是不可能的了。
傅安安想著,想要和謝安琪好好商量一下。
看看有什么辦法,能夠通過秦昭雪,去和韓宇文再借一下鋼筆。
昨天她都沒有好好看清楚那一支鋼筆,所有的細節呢。
同時。
傅安安也想要好好問清楚一下謝安琪,怎么這么不看好她!
居然讓傅悅鋮什么時候把她給接回去了,她都不知道!
教室里。
傅安安放下書包,等謝安琪過來。
但謝安琪沒有等來,等來的則是秦昭雪。
傅安安和秦昭雪之間的關系,畢竟沒有那么的要好。
加上秦昭雪的性子一向屬于柔軟,并有所軟弱的樣子。
對于傅悅鋮去到韓宇文家里接她,她不需要清醒知道些什么,都能清楚地想象到傅悅鋮那一張如同冰山一般的俊顏,有多么的恐怖嚇人。
只怕秦昭雪昨天被傅悅鋮冰冷的氣息,給嚇個不輕。
所以傅安安沒有直接問秦昭雪,而是問秦昭雪,謝安琪昨天是不是住在學校的宿舍了?
秦昭雪點頭說是,只是謝安琪在下宿舍樓的時候,忘記帶了校牌,而回去宿舍拿了。
“怎么樣?悅鋮學長他有說你什么嗎?”
秦昭雪坐下了下來,一臉關切地看著傅安安,擔心的眼神里,似乎為傅安安擔心了一夜都沒有睡好的樣子。
傅安安心知秦昭雪有些膽小怕事,故作輕松地說道:“沒有,他要是敢說我,我就讓他天天沒早餐吃。”
她就像今天早上這樣,他吃什么,她就從他的碗里,甚至嘴里,給搶了出來!
秦昭雪聽了,為傅安安深感松了一口氣。
秦昭雪說道:“沒事就好,昨天晚上悅鋮學長那個樣子那么嚇人,我還以為回去之后,他會對你兇的呢。”
說到最后,秦昭雪臉上的表情,又微微憂愁了起來:“就是不知道悅鋮學長會怎么對付安琪和宇文。”
說完這一句,秦昭雪猛地一下,反應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幾乎立即馬上。
秦昭雪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敢去對視上傅安安那一下就微微發緊了起來的眼睛。
但傅安安已經聽到了。
傅安安看著秦昭雪,就問:“什么意思?我哥對安琪和宇文做了什么?”
秦昭雪表情略微不太自然了一下,隨即一臉輕松沒事地說道:“啊?什么啊,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說完,秦昭雪就看向教室門口,岔開話題說道:“安琪也就是拿一個學生校牌啊,怎么拿了這么就都還沒過來啊?這都快要上課了呢。”
傅安安可不受秦昭雪的迷惑。
傅安安看著秦昭雪,肅聲問道:“我哥是不是警告了你們什么?”
“沒有,真的沒有,安安,你不要多想……再說了,你沒事就好了。”
秦昭雪越是這樣說,傅安安就越在心里確定了。
傅悅鋮一定對謝安琪和秦昭雪她們,出言警告了什么。
傅安安點點頭:“好,沒關系。”
見秦昭雪為難,傅安安也不再多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