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手中的筷子夾得正歡呢,吃著不用剝殼的蝦,也不用剔除魚刺的魚肉,對她這個小吃貨來說,那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耶。
她一邊吃著,都一邊后知后覺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把這種幾乎喂到嘴邊的食物,給丟到一邊去了呢?
沒想,她還沒吃兩口呢,就被媽媽給一手拿走了。
她好吃的肉肉……
就在她眼巴巴地看著那已經放到傅鏡清面前的碗碟,下一秒,她的碗碟上就多了一塊剝了殼的蝦。
傅悅鋮給她剝來的。
傅安安對傅悅鋮依然是余怒未消的,她才不要和動不動就對她生氣的傅悅鋮和好呢!
可她這一張吃得舒舒服服的小嘴現在又饞得不得了……
就在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吃……
傅悅鋮淡淡地瞥了一眼一瞪一委屈的蘇小滿和傅鏡清,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顧忌地說道:“快點吃,等下還有沒有得吃,還不一定呢。”
傅悅鋮明示提醒的聲音,直截了當地告訴傅安安,以蘇小滿現在對傅鏡清充滿味的算賬,只怕等下是要掀桌的了。
傅安安一聽,手中的筷子當即一下夾起傅悅鋮剝的蝦,一口吃掉。
傅悅鋮依然是一派慢條斯理的,但手中的動作可不閑著,不是給傅安安布菜,就是給傅安安剝蝦夾肉,還不時出聲叫傅安安吃慢一點。
傅安安更是如同一只被餓了好幾天的小倉鼠一樣,不管傅悅鋮給她布來多少菜,她那一張小嘴都一一快速吃完。
傅悅鋮一個沒跟上她嘴巴的動作,她就微微躲著腳,眼巴巴地催促著傅悅鋮,等不及被投喂。
一旁的傅鏡清和蘇小滿也都一起看著剛剛還水火不相容,現在突然變得相親相愛的兄妹,一時都微微有些愣住了。
傅鏡清也趕緊抓住機會,在蘇小滿那幽怨和生氣的眼神對他恢復過來之前,他指著相親相愛的傅悅鋮和傅安安說道:“老婆,你看看他們這兩兄妹,看看這臭小子剛才說的那什么話,這擺明就是在挑撥咱們夫妻之間的感情,老婆,咱們可不能上了這臭小子的當了。”
誰想。
他這話一出,蘇小滿那本是愣愣地看著傅悅鋮和傅安安兩兄妹的眼神,一下就朝他這邊瞪了過來。
那從眼神里發射出來的怒氣,比起剛才的氣惱,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蘇小滿瞪著他說:“怎么?沒有把我這個老婆照顧好,就想要過來挑撥我和兒子之間的感情是不是!”
傅鏡清:“……”
老婆,這難道不是兒子過來挑撥我們夫妻倆的感情嗎?
你怎么突然和兒子站在同一陣線上了?
“怎么?你還覺得自己委屈了是嗎?”
看著傅鏡清那一臉無辜和冤枉的樣子,蘇小滿就只覺得胸口上的氣,那是不打一處來,“傅鏡清,你嘴里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老婆,可你心里還知道我是你老婆嗎!你看看元寶現在是怎么對安安,你又是怎么對我的,今天這一頓晚飯,你可有給我夾過一條青菜,一塊肉!”
見蘇小滿又重復提起剛才的話,并且越說越生氣的樣子,傅鏡清不得不解釋說:“老婆,不是我不照顧你,而是你剛才你碗里那里多,我再給你……”
傅鏡清想要解釋自己并不是不照顧蘇小滿,而是蘇小滿的碗碟一直不斷地被傅安安甩菜啊,肉啊這些的,都滿滿的一碗碟……
以他對蘇小滿最近的食量了解,蘇小滿壓根就吃不完碗碟里的食物,所以他還夾什么呢?
卻遭到蘇小滿越發生氣的打斷:“你根本就是對我沒有心!”
傅鏡清對蘇小滿這一句直接就將他給判刑的話,那可是相當的委屈又不同意,“老婆,你這話可就傷我心了,我……”
“你還傷我心呢!你看看我面前現在什么吃的都沒有,你還一點照顧都沒有!”
傅鏡清真覺得冤枉啊!
老婆,我看你都吃了不少,這會兒你的肚子應該都吃飽了吧?
但看著蘇小滿那生氣討伐的樣子,他急忙將蘇小滿剛才“拍”過來的滿滿食物碗碟給小心翼翼地送回去蘇小滿的面前去。
卻再度遭到蘇小滿冷冷的一推,“這是你親手夾的,親手剝的嗎!”
傅鏡清一聽,動作很快地舉起手中的筷子,就給蘇小滿夾菜過去。
誰想,對他殷勤又討好的夾菜行為,蘇小滿那一張生氣的面容,不僅沒有一絲的緩和,反而一臉越發氣怒地瞪著他:“好啊,傅鏡清,你果然對我一點心都沒放啊,你難道沒有看見我剛才吃了那么多,現在如果再吃,只怕胃都要撐到吐了,你卻還給我夾菜,你當真想撐死我是不是!”
傅鏡清:“……”
手上筷子夾著菜的動作,瞬間停滯在空中。
一時不知道是該將筷子中的菜,放到蘇小滿的碗碟當中,還是應該放回菜碟當中……
第一次 一向在商場上手段游刃有余的他,被蘇小滿這不斷忽變的脾性,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老婆……”
就在傅鏡清小心翼翼地低聲叫喚了一聲蘇小滿。
蘇小滿“啪”的一聲,手一拍桌,氣呼呼地站起身,轉身就離席。
“老婆!”
傅鏡清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不過在朝蘇小滿追過去的時候,他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悅鋮,眸光當中警告意味極濃。
意思是——臭小子,我慢慢再收拾你!
“還有心思瞪我,卻不追媽媽,看來爸對媽的心,可不是一般的沒上。”
傅悅鋮說話聲音不大,一如既往的輕淡,卻足以讓剛剛走至餐廳門口的蘇小滿一字不漏地給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蘇小滿那一下就瞬間氣呼呼加快步伐,并且渾身上下仿佛都在冒火一般的身影,傅鏡清慌的又是一聲“老婆”的叫喚,就急急忙忙追了過去。
餐廳里。
就只剩下傅悅鋮和傅安安了。
氣氛很安靜,也莫名的溫馨,仿佛透著一股不言而喻的默契。
傅安安往自己的小嘴里又塞了一口蝦肉,看著傅悅鋮含糊不清地出聲:“元寶,看來你比較像媽媽呀。”
傅悅鋮停頓下手中剝蝦的動作,清冷的眸子泛起一絲好笑和好奇趣味地看著傅安安,不知傅安安怎么會突然發出這樣的感嘆。
傅安安吧唧吧唧了一下滿是油的小嘴,吞咽下口中的蝦肉,吐字清楚地地說道:“因為你這陰晴不定,動不動就變臉的性子,一看就是遺傳了媽媽的,你不像媽媽,那像誰?”
傅安安說完,便眼巴巴地看著傅悅鋮剛剛剝好的蝦肉,微微吧唧了一下小嘴,示意傅悅鋮趕緊把好吃的蝦肉遞過來。
她要吃。
不想……
那原本是放進她嘴巴里的蝦肉,卻直接進去了傅悅鋮的嘴里。
看著傅悅鋮一邊優雅地咀嚼著嘴里的食物,一邊拿過一旁的餐巾擦拭了一下手指,慢條斯理得該死的好看,傅安安只覺得胸口瞬間鼓起了一股氣怒。
不過傅悅鋮不給她吃,難道她就沒有手,不會自己動手剝來吃嗎?
然而,她的爪子還沒碰到蝦,“啪”的一聲。
傅悅鋮伸手就在她的手背上,用力地打了一下。
低沉的聲音,也同時對她呵斥而出:“不許再吃了!”
傅安安收回自己被打得生疼的小手,一臉怨怒地瞪著這個突然說變臉就變臉,沒有一點征兆的傅悅鋮:“傅元寶,你的心,怎就那么難測啊!”
說完,傅安安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出餐廳的時候,她還不忘惡狠狠地瞪著傅悅鋮說:“不要以為我吃了那么多你剝的蝦,你就可以隨便欺負我,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動不動就對我兇,小心我站到爸爸那一邊,對付你!”
其實傅安安不知道的是……
傅悅鋮剛才的那一口蝦,是給她幾萬吃的最后一只,只不過她小嘴太欠收拾,說了讓他不悅的話,那他就順便不在讓她吃了。
免得吃撐了難受。
傅安安上樓,回去房間沒多久。
房門就輕輕被敲響了。
傅安安不需要打開房門,都能清楚的猜測到外面那個敲她房門的人,會是誰!
不用猜,除了傅悅鋮還能誰!
于是。
傅安安揚著聲音,就朝門口那邊氣鼓鼓地吼了一句:“傅安安不在。”
下一秒。
房門就“咔”的被人從外面扭開。
傅安安也不意外。
傅悅鋮這個家伙,既然能敲響她的房門,那就是一定會進來她的房間。
她半躺在床上看手機,對走進來的傅悅鋮看都沒看一眼。
傅悅鋮人沒走過來,磁性而醇厚的聲音就低沉地朝她丟了過來:“剛吃飽,誰教你馬上躺著的,起來。”
傅安安想說:不,我的身體,為做主!
然而,她的身體似乎被她還要聽傅悅鋮的話,在傅悅鋮最后一聲喝令“起來”,她的雙腳如同條件反射一樣,一下就床上下來,站直了身體。
“下去走走。”
傅悅鋮緊接著又給她丟來一句,高大而挺拔的身影,轉身從房間里邁步出來。
走至房間門口。
傅悅鋮看見傅安安還站在原地,沒動。
冷沉的聲音,當即又低喝了過去:“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