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鋮這聲音冷冽,又帶有警告的反應,不是她想要的,也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是的,悅鋮,我想你誤會,我沒有要說鹿鹿的壞話,我只是想要說……”
看著傅悅鋮那越發清冷無溫的樣子,陳思雨著急地想要解釋些什么……
但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再一次被傅悅鋮給冷聲打斷了:“我的智商還有聽力,應該不是你所能隨便糊弄的吧?”
看著陳思雨,傅悅鋮深邃的眸子泛著幽冷的利光,嘴角上也泛起了一抹冷冽的譏諷。
陳思雨:“……”
她只覺得胸口一顫。
被傅悅鋮給譏諷得根本不知該做如何反應,仿佛自己如同一個可笑又滑稽的小丑一樣。
心里頭所有的小心思和小九九,全都在傅悅鋮的面前,原形畢露。
“悅鋮……”
“不好意思,如果你是過來找我回去學校,很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你們放心,我不會給A大丟人。”
傅悅鋮低沉的聲音充滿了自信,也胸有成竹。
陳思雨一直隱忍和抑制的情緒,在這一瞬,終于是忍無可忍了,冷笑道:“你說不給我們丟人,就不給我們丟人啊?就你現在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你讓我們怎么去相信,你不會給我們A大丟人!悅鋮,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和職責,而不是花時間去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樣不僅會拖累我們A大,也會拖累你自己!”
傅悅鋮眸光冷冷一凜,“亂七八糟?抱歉,你這亂七八糟指的是什么?”
“當然是——!”
陳思雨差點脫口而出傅安安的名字。
她討厭傅悅鋮對她的冷淡疏離,也討厭傅悅鋮一點機會都給她,對她更沒有什么憐香惜玉可言。
她更討厭傅悅鋮明明就不喜歡陸鹿,卻處處維護著陸鹿!
不過最讓她討厭的是!
傅悅鋮居然因為一個小小的傅安安,就連自己明天的比賽,都不顧了!
還不忍心去打擾傅安安上課,一個人坐在這里干等,他不覺得無聊,她還替他覺得無聊呢!
同時心里頭也禁不住地涌上一股帶有怨怒的嫉恨!
而讓她嫉恨的人,不是誰,正是傅安安!
哪怕傅安安是傅悅鋮的妹妹,兩人是兄妹關系,她忍不住去嫉妒,去怨恨!
不管是誰,什么身份,只要是一個女人。
都不能在傅悅鋮這里,得到比她更多的愛!
“當然是什么?”
傅悅鋮卻抓住了她及時止住在嘴里的話鋒,挑眉,“安安嗎?”
反問這三個字的時候,傅悅鋮的鼻音禁不住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冷哧。
感覺到傅悅鋮不管眼神,還是身上,都散發出來著讓人瘆得慌的寒氣,陳思雨不敢直言說是傅安安。
想了想,用著溫柔而委婉的語氣,并帶有勸說地說道:“悅鋮,我并不是說你關心安安不好,只是這有時候太過關心,會變成一種縱容,這對安安來說,只有害處,沒有益處的。是,我知道你和安安之間兄妹感情好,可是這感情再好,你們兩個也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你不能什么都去替安安想,也什么都去聽安安的,你這樣……難道你不覺得你自己的人生全都被他人所控制了嗎?”
傅悅鋮聽了,嘴角微勾。
沒有當即出聲去回答陳思雨什么,或者問詢陳思雨什么。
而是似乎沉吟了一下。
然后也似乎帶著一絲趣味地看著陳思雨,“那你的意思,我的人生,該讓誰去控制?”
不等陳思雨在心里吶喊——當然是我啊!我要你時時刻刻都圍繞在我的身邊,而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傅悅鋮挑了挑眉,嘴角上的那一抹趣味驟然變成了清冷的譏諷,“你嗎?”
陳思雨臉上的神色隨著傅悅鋮嘴角上的譏諷,而變得微微慘白了起來。
如果她還聽不出傅悅鋮這反問的“你嗎”兩個字是帶有譏諷的,她就是傻子一個了。
接著。
陳思雨故作鎮定而平靜地微微一笑,“悅鋮,你這是開玩笑嗎?我怎么會……”
“知道是開玩笑就好。”
傅悅鋮冷聲打斷她的話,“那現在麻煩你聽好了,我關心誰,縱容誰,那都是我個人的問題,還輪不到陳同學你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還有,也麻煩陳同學記住了,鹿鹿的壞話,可不是你隨口就能說的。”
陳思雨被氣得在心里無語地冷笑了一聲。
沒想到傅悅鋮偏心寵溺傅安安也就算了,還在她的面前,維護起那個一點感情都沒有的陸鹿。
難道在傅悅鋮的眼里,她就連陸鹿那樣一個什么情趣都沒有的木頭人,都不如嗎!
陳思雨被氣得正想說些什么,卻見傅悅鋮冷聲道:“你還要站在這里嗎?”
陳思雨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傅悅鋮低沉的聲音毫不客氣,也毫不遮掩地透出著對她的厭惡:“抱歉,我不喜歡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靠近我,打擾我。”
陳思雨被傅悅鋮口中的“亂七八糟”四個字,給羞辱得胸口急促起伏。
沒想到,傅悅鋮會這樣直接出言諷刺她,冷酷地毫不留情地踐踏她對他的心意和愛。
但她相信,現在的傅悅鋮對她這樣冷漠,只不過是還沒有發現她的美好而已。
只要她耐心點,她就不相信傅悅鋮還會這樣冷冷冰冰地對她!
“原來你喜歡安靜呀,嗯,我就在一邊等你吧。”
陳思雨聲音體貼而溫柔地看著傅悅鋮說,好像傅悅鋮剛才對她的那些冷言冷語,一點都不曾存在的一樣。
她還在幻想,又試圖傅悅鋮能夠給她一點點的回應。
哪怕一個眼神,她也是欣喜的。
很顯然。
幻想始終就是幻想。
她的這些話,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傅悅鋮依然是一派清清冷冷的淡漠樣子,對她討好的話,充耳不聞。
陳思雨的心頭有些郁悶又難受得發緊。
但又不得不忍著,握緊著垂在身側的拳頭,坐到另外一邊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傅悅鋮那如同冰塊一樣,怎么都不可能會焐熱的冷峻身影。
陳思雨禁不住地自我嘲笑地勾弄了一下嘴角。
這樣冷漠無情的傅悅鋮,她偏偏就是一眼喜歡到了骨子里面去了。
傅悅鋮越是這樣冷漠地對她,越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就越是不甘心,心里就是有著一股勁,一定要將傅悅鋮給征服在她的手心里!
與此同時。
正在教室里上課的傅安安因為想著陳思雨在下面,在她和鹿鹿姐都沒有看見的地方,都不知道想方設法地去接近傅悅鋮。
她心里就是一陣著急,又氣惱。
不是低頭看著手上的手表,看看離下課時間,還有多久。
就是禁不住看向窗外。
心不在焉的。
終于。
在她心急地一直等待之下,下課鈴終于響了。
傅安安如同被即將就要掙脫開頸上繩索的小狗一樣,眼巴巴又著急地看向講臺上的王主任。
等待著王主任嘴里說出一聲“下課”,然后她就會以最快速度,沖出教室,阻止陳思雨對傅悅鋮的靠近!
講臺上的王主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平時一向動作麻利,但這會兒,卻慢吞吞地一樣一樣收拾著手中的教材資料。
可把底下坐著的傅安安給急死了。
因為外頭再度傳來一陣女生歡呼的尖叫聲,說明傅元寶那個家伙還在家!
此時,教室里的其她女同學也和傅安安一樣,同樣心急不已地巴望著講臺上的王主任,希望王主任趕緊快快下課。
這課間時間太有限了,可不能再耽誤她們對傅悅鋮眼巴巴地流口水的時間啊!
可是。
外面女學生歡呼尖叫的聲音越大,講臺上的王主任手上收拾的動作就越是慢吞吞,讓底下坐著的女同學們,那是又氣又急。
其中一個女同學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對講臺上的王主任說道:“王主任,現在是下課時間了,我可不可以去上一下洗手間呀?我……”
“你是不是想要說你現在很急?”
不等女同學把話給說完,就被講臺上的王主任給截斷了,看著她反問:“傅悅鋮那小子就這么吸引你?要不是看在你們都乖乖聽他的話,好好上課,我早就下去把那小子給哄出去了。”
說著,王主任還似乎特別不滿地低低哼了一聲,似乎對女同學們一個個對傅悅鋮的那種花癡,很不屑,也很不喜歡。
但教室里的每一個同學卻都能清楚地聽出,王主任說的這些話,根本就是每一個字都在維護著傅悅鋮。
只怕如果學校的保安真要把傅悅鋮給轟出去,講臺上的滅絕師太會是第一個沖上去阻止的。
這讓剛剛那個女同學的膽子也就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帶著央求地說道:“王主任,既然你都知道我們想要看悅鋮學長,那你能不能快點,趕緊讓我下課呀?”
“下課?我告訴你們啊,不要以為政治不是必修課,你們就可以隨意怠慢啊,尤其是你,傅安安同學,其她女同學沒心思上課,想著你哥,你在家天天都見著你哥,你的心思都給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