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蘇穎旁邊的陳思雨,趕緊伸手輕輕拉扯了一下蘇穎,示意蘇穎快坐下來,不要再鬧了。
因為,她都傅悅鋮那驟然冷冽地盯視過來的眸光,給盯得渾身都要發毛了。
“我在鬧?我鬧什么?真正鬧的人,是傅悅鋮和陸鹿好不好!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把我們給當猴子來耍,一個耍了接著一個耍。”
蘇穎這字字對傅悅鋮帶有冷哼的話,還沒有落音,只聽傅悅鋮冷沉著聲音問:“鹿鹿在哪里?”
蘇穎以為傅悅鋮這是在反問他們,頓時覺得好笑,“傅悅鋮同學,你還真當我我們是猴子耍啊,你……”
“我問你,鹿鹿在那里!”
傅悅鋮冷沉的聲音,微微加重了一個力度,打斷了蘇穎的話。
蘇穎還是以為傅悅鋮這是在針對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就陰冷了下來,正想要對傅悅鋮有所發作的時候……
“我,我也不知道啊……”
坐在她身邊的陳思雨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傅悅鋮,聲音里透著對傅悅鋮畏懼的膽顫:“她本來說要去找你的,可是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突然說肚子不舒服,就讓我代替她去找你,要不然……我怎么會知道你在安安的學校里呢?”
陳思雨說著,抬起的眼睛,在一觸及到傅悅鋮那一雙冷冽如冰的眸子時,整個人不由瞬然一顫。
不過她仍然硬氣著微微顫抖的聲音,撒謊說:“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陸鹿,親自問問陸鹿,是不是!”
說曹操,曹操到。
陳思雨這話音剛落下,陸鹿人就出現在門口外面。
這讓陳思雨不由心頭一驚。
“鹿鹿姐……”
在傅安安對陸鹿叫喚一聲的時候,陳思雨慌的一下,就搶先傅安安之前,走到陸鹿的面前,緊張又故作親昵地拉著陸鹿的手,說:“陸鹿,你回來得正好,你告訴悅鋮,是不是你自己肚子不舒服,然后讓我去安安學校找悅鋮回來的。”
陳思雨說著,微微鋒利的指甲,在陸鹿柔軟的手掌心里,暗暗用力地一掐。
陸鹿疼得微微皺緊了一下眉頭。
吃痛,也本能排斥地想要從陳思雨的手里,抽回來自己的手,卻反被陳思雨給越發用力地抓緊。
“陸鹿,你快說呀,你快告訴悅鋮,是不是你讓我去安安學校找她的……”
陳思雨說著,似乎很害怕傅悅鋮會對她誤會些什么,著急都快要哭了。
“什么都被你給一口說完了,你還想讓我鹿鹿姐說什么!”傅安安走過來,一手將陸鹿的手從陳思雨的手里,給抽了回來。
瞪了一眼陳思雨之后,傅安安就對陸鹿說:“鹿鹿姐,你實話實說,不用管那些奇奇怪怪的人。”
傅安安說著,又再對陳思雨哼了哼鼻子,她才不相信陸鹿會讓陳思雨去她的學校找元寶呢。
一定是陳思雨不讓陸鹿去的!
陸鹿卻從傅安安的手里,抽回來自己的手,淡聲說:“嗯,是,我因為肚子不太舒服,所以便讓思雨同學去找悅鋮的。”
說完之后,陸鹿便走到會議桌那邊,抱歉地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然后就坐下椅子,沒有坐在傅悅鋮的身邊,而是坐在楊帆旁邊的位子上。
傅安安看了看自己一空的手,小嘴微微抿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她的鹿鹿姐對她好像有著一股疏離感。
由于時間緊迫,人到齊了,也就開始會議。
傅安安也乖乖的在一旁看書,偶爾朝陸鹿那邊看過去,但讓她心里越發覺得奇怪。
之前她過來看傅悅鋮和陸鹿訓練打球,休息或者間隙的時候,陸鹿都會朝她這邊看一眼,給個微笑。
但現在……
陸鹿別說給她微笑,就是朝她看一眼,都沒有。
一直到會議結束。
午飯時間。
傅安安抓著書包就走到陸鹿的面前,說:“鹿鹿姐,我們一起吃飯吧,元寶說了,他要請我們去吃你們A大最好吃的辣子雞和毛血旺,元寶,是吧?”
說著,傅安安就轉頭看向傅悅鋮,用眼神示意傅悅鋮趕緊說是,然而在提到“毛血旺”和“辣子雞”這兩道她的確想念的菜,就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
傅悅鋮看著傅安安那一副嘴饞得口水的樣子,嘴角隨著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嗯,是。”
很簡單的兩個字,不多話,但那只看在傅安安身上的寵溺眸光,讓陸鹿垂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A大食堂。
傅安安就像是個好奇小寶寶一樣,一走進食堂里,就這個窗口探頭望一下,那個窗口嗅著鼻子,不住地聞著從窗口里面飄出來的一陣陣香味。
傅悅鋮則是一直緊跟在傅安安的身后。
對傅安安這種進來一次A大食堂,就如同馬戲團里的猴子一樣,活蹦亂躥的樣子,無奈又寵溺地搖搖頭。
同時也一手將傅安安給抓到他這邊的隊伍來,手按捺住在傅安安的肩膀上,沉聲說:“不許再亂跑了啊,你自己說的,要吃毛血旺和辣子雞的。”
“可是我還想吃鹵牛肉……”傅安安看著旁邊窗口的一些鹵味食物,眼巴巴地一直吞咽著嘴里不斷涌上來的口水。
“嗯,腦子里想想就好。”
傅悅鋮說著,一手將傅安安的小臉給扶正了過來,不許傅安安在東張西望了。
“什么腦子想想就好……”
對傅悅鋮這種強制的阻止行為,傅安安那是相當不滿的,哼了一聲說:“你給我買,難道我沒錢買嗎!”
“還真是你有錢都買不到,A大食堂,只有A大的食堂飯卡,才可以使用的。”傅悅鋮低沉的聲音,毫不遮掩地透著對傅安安促狹的揶揄,還有毫不客氣的嘲笑。
那明顯帶有輕蔑的俊顏,清楚地告訴傅安安,沒有他……
在這A大食堂里,她想要吃什么,那是絕對吃不到的!
傅安安被氣到了,鼻子一哼,小嘴一嘟:“你以為只有你才可以給我吃嗎?我告訴你,沒有你,我照樣可以在你們A大食堂,吃香的喝辣的!”
傅悅鋮低聲一笑,冷冷地哼了一聲。
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傅安安說沒有他,照樣可以在A大食堂里吃香的喝辣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剛才從網球社出來的時候,楊帆就走過來,一臉殷勤地說要帶她去食堂吃香的喝辣的,傅安安想吃什么,都沒問題!
只要傅安安喜歡!
要不是他強勢地伸手將她給拉住,只怕她這個小饞蟲早就跟在楊帆的屁股后面,屁顛屁顛的了!
這傻傻的小腦袋,一點都沒有搞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庇護者!誰才是她最應該去依賴倚靠的。
傅安安看見傅悅鋮依然對她一臉輕蔑不屑的樣子,好像她脫離了他,就會被活活餓死一樣。
也學著傅悅鋮方才冷冷地一哼,說:“你不相信?好啊,那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這時候的傅安安已經眼尖地一眼看見了和她僅相隔了一條隊伍的楊帆,在楊帆朝她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她還舉起小爪子,小臉上咧開一排好看的小白牙。
不過她的爪子還沒有舉起來兩秒鐘,就被傅悅鋮給一手像她舉起的小爪子給掰了下來。
同時也將她朝著楊帆咧著小白牙笑的小臉,給強制地扳了回來。
低沉的聲音,帶著冷冽的厲色也隨著砸在她的頭頂上:“不許再給我胡鬧了啊!”
傅安安一聽傅悅鋮這一句警告,心里可不高興了。
她又哪里胡鬧了?
她明明乖乖得很的好不好!
他突然去學校接她,給她請假,她也背著書包,乖乖跟他走了。
現在她不就是想要吃一點鹵肉片嗎,他至于這么小氣,還說她胡鬧嗎?
傅安安氣呼呼地一轉過身來,想要和傅悅鋮理論些什么的。
卻被傅悅鋮眼底的陰鷙給嚇得……她吞了一口口水,敢怒不敢言地將嘴里所有想要反駁的話,給一字不漏地全吞咽進肚子里面去了。
這壞元寶,當真有大姨夫是不是!
怎么就動不動就給她擺臉色看呢?還擺得那么嚇人……
傅安安不敢在傅悅鋮的面前再有所造次了,擔心傅悅鋮等下一個動怒,拎起她的衣領,然后將她給一手丟出A大門口外面。
同時,傅安安也感覺到四周好像挺多目光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的,心里暗暗腹誹那些朝他們這邊看來的目光,一個個都眼瞎了。
都沒有發現傅悅鋮就是一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壞元寶嗎!
卻沒有發現……
那些一道道看過來的目光,的確很多女性目光落在傅悅鋮的身上,但更多的卻是落在她的身上,尤其是男性目光。
所以傅悅鋮方才才會那樣的一下氣怒了起來,氣怒傅安安動來動去,招惹那些討人厭的狂蜂浪蝶。
他一手拿著手中的飯盤,一邊手強勢地壓制在傅安安的肩膀上,哪怕傅安安不懂,他也禁錮著傅安安。
同時,他深邃的眸光朝那些一雙雙看過來的討人厭眼睛,幽冷地微微一瞇。
那些盯視在傅安安身上的眼睛,都被震懾得不由顫然一抖,紛紛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