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雖不敢在傅悅鋮的面前再有所造次,但傅悅鋮這種時時刻刻都在強勢地壓制著她的行為和舉動,讓她覺得特別的不爽。
也特別的不屈服。
于是,她大動作,不敢有所放肆,但那些帶有對傅悅鋮有所反抗的小動作,她還是一而再地對傅悅鋮暗暗發出挑釁的。
不過不管她挑釁多少,反抗多少,全都被傅悅鋮給輕而易舉地一一給壓制住了。
如同她就是他手掌中的孫悟空一樣,怎么都不可能從他的五指山里逃脫出去。
傅安安被氣得好幾次都轉過小臉來,一臉氣鼓鼓地瞪著傅悅鋮。
傅悅鋮冷著俊顏,卻頗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將她腮幫子鼓鼓的小臉,給轉回去,不僅沒有一絲的不耐煩,甚至還似乎樂此不疲。
對傅悅鋮和傅安安的這一種讓人常人羨慕不已的親昵小打鬧,遠遠的……
陸鹿面容黯淡,眼神苦澀地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傅悅鋮和傅安安……看著他們,如同情侶一般的親昵又親昵,再看著傅悅鋮對傅安安那一抹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寵溺,再到……
傅安安在傅悅鋮面前那一股放肆的小勁,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無比羨慕的,也是無比向往的。
她知道,傅安安讓她坐在這里,是不想她和排隊的學生們擠在一起,知道她不喜歡陌生人之間的那種人與人之間的靠近,但傅安安不知道……
不管讓她處在一個多么讓她排斥甚至難道的地方,只要有傅悅鋮在她的身邊,或者和傅悅鋮一起,她都是愿意的。
不過就算她愿意,傅悅鋮也不會愿意和她擠在一起的。
傅悅鋮更愿意的是……
陸鹿看著傅安安一張哪怕是遠距離,都透出著一股讓男生們都喜歡的歡樂勁,這一股歡樂,甚至還讓人覺得有些媚呢。
讓她這一個女生看著,都禁不住的喜歡。
也讓她心底里一點點地不住往下沉,一直沉到最底處……
陸鹿沒有發現……
她這樣失落而黯然,又帶著苦澀地一直注視在傅悅鋮和傅安安時,在她身后的不遠處,也有著一雙眼睛,正陰陰沉沉地一直盯視在她的身上。
而這一雙一看就不懷好意的眼睛,就是陳思雨的。
從方才在網球社會議室,陸鹿站在傅悅鋮和傅安安面前的這些暗自黯然的小動作的反應,以及現在這樣呆呆地一直注視在傅悅鋮和傅安安的苦澀背影,全都被陳思雨給眼神鋒利又仔細地全都收入眼底。
陳思雨的嘴角上,不著痕跡地抿了一抹算計的弧度。
不一會兒。
傅悅鋮和傅安安分別端著滿滿食物的餐盤回來,傅安安端著一份,傅悅鋮則是端著兩份。
傅安安估計在排隊的時候,就已經口水忍不住的一直嘩啦啦的掉了,現在這會兒看著自己和傅悅鋮手里端著餐盤,那滿滿的香味,讓她禁不住地加快腳步朝陸鹿這一邊小跑了過來。
行為莽撞又心急,差點迎面撞上一個男學生。
要不是人家男學生,反應快。
只怕傅安安不僅手中的滿滿餐盤保不住,甚至只怕也會摔得一身的狼狽。
“傅安安,你給我小心點!”
緊跟在傅安安身后的傅悅鋮連名帶姓地對傅安安沉聲一喝。
要不是因為兩手之間分別端著餐盤,騰不出手來,他鐵定上前來一手,將傅安安給一手拎過來的。
對反應及時地將傅安安給扶住的男生,傅悅鋮面色冷淡地道謝了一聲,然后用眼神冷冽地示意傅安安給他好好走路。
傅安安吐了吐舌頭,也是心有余悸。
要是剛才真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餐盤,不僅會給飯堂阿姨他們帶來清潔麻煩,她嘴巴里的口水也會懊惱不已的。
于是她也不敢在莽莽撞撞的了,一步一小心地跟在傅悅鋮的身邊,小心又慢慢地走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手中滿滿美味食物的餐盤,就護不住了。
直到手中的餐盤,放下在桌面上,傅安安這才如釋重負一般,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鹿鹿姐,你都不知道,剛才我差點把這餐盤都給打翻了呢。”傅安安對陸鹿說,那依然是一臉心有余悸的樣子,好像剛才發生了什么驚心動魄的事情一樣。
傅悅鋮嘴角禁不住微微勾了一下。
對此,陸鹿暗暗看在眼里,她對傅安安微微笑了笑,簡單地說兩個字:“是嗎?”
“當然,不過幸好剛才那位學長反應快,要不然你就吃不到我給你打的這些美味食物了。”
傅安安說著,看著自己面前這滿滿一餐盤的美味,又開始禁不住地吞咽口水了,一臉迫不及待的饞嘴。
傅悅鋮低聲一笑:“這些只怕都是你喜歡吃的吧?”
傅安安本來就對傅悅鋮一肚子的氣惱和不滿,現在被他這樣直接的戳穿,頓時一下就生氣了起來:“傅元寶,你不要隨便冤枉人好不好!”
“冤枉?我說錯了嗎?這毛血旺,辣子雞,還有這個,這個,哪一個不是你喜歡吃的。”
傅悅鋮伸出筷子,在遞給傅安安的時候,順便在傅安安的餐盤上一樣一樣地點了出來,嘴角上直接給傅安安揚起一抹譏諷,“或者,你可以來說說,你這里哪一個是鹿鹿喜歡吃的。”
低沉的說話語氣,像是在討伐傅安安,但每一個字從他那唇角微勾的嘴角里,都無不在透出著對傅安安的寵溺。
“怎么沒有!”
傅安安當即就梗著脖子反駁,動作自然地從傅悅鋮的手里,拿過筷子,戳點著她餐盤里的一團火辣辣,“這個……”
也就是剛剛啟口說了“這個”兩個字,傅安安就不由噤住了聲,還如傅悅鋮所說的那樣……
她這餐盤里,除了她愛吃的,還是她還吃的,還真每一樣是陸鹿喜歡吃的。
“哪個?”
偏偏傅悅鋮還不嫌事大地挑眉問她,非要她在陸鹿的面前,說出來一個陸鹿喜歡吃的菜。
傅安安氣呼呼地瞪了一眼傅悅鋮,一直沒插上話的陸鹿趕緊開口笑笑說:“沒關系的,辣我的也能吃。”
就在陸鹿要舉起手中的筷子,傅悅鋮說了一聲“不行”,隨即便把自己面前其中一份菜色輕淡的餐盤,推到陸鹿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餐盤里,每一樣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陸鹿心里頭那一股黯然的失落,在這一會兒……那是瞬然開朗了起來。
傅安安見狀,本是對傅悅鋮氣呼呼的樣子,也隨即變成了一張嘿嘿的賊笑:“好啊,傅元寶,有你的哦,原來你是故意踩我,來襯托你對鹿鹿姐的貼心的,不錯不錯,不錯哦。”
對傅悅鋮一臉賊兮兮的贊賞之后,傅安安轉而一臉揶揄打趣地看著坐在身邊的陸鹿:“我還以為我哥是一個永遠只會冷冰冰的木頭人呢,原來那只是對我們,不是對鹿鹿姐你。”
陸鹿對被傅安安說著,也不知是不是害羞了,微微低垂了一下臉,沒有說什么,但禁不住地淺淺上揚的嘴角,卻充分而清楚地告訴傅安安,她此時的心情很好。
不過很快。
傅安安就被對面的傅悅鋮那清冷的眸光,給盯得心口發毛。
“干什么?難道我打趣鹿鹿姐兩句,都不可以嗎?”
傅安安以為傅悅鋮是心疼陸鹿被她打趣,覺得傅悅鋮又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臭臉,讓人看了就不爽,不由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元寶,真不是我說你,你說你智商那么高,怎么智商就那么低呢?這對女孩子,和你上課學習是完全不一樣的,不是你一個人把爭取答案給做出來就可以了,這對女孩子呢,是不僅要在心里做對,也要在行動上做對的,你每天動不動就冷冰冰著一張臭臉,鹿鹿姐就是再溫柔體貼你,也是會被你給嚇跑了的,還有,我剛才就是開鹿鹿姐玩笑,鹿鹿姐也是開心的,你不用著急心疼的!這種就情趣,情趣你懂不懂……啊!”
最后一個“啊”字,不是傅安安教導的結束語,而是一個吃疼的通呼聲。
傅悅鋮舉著手中的筷子,直接就在傅安安的頭頂上,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地敲擊了下去。
傅安安抬手撫摸了一下被敲疼的腦袋,氣呼呼地瞪著傅悅鋮:“傅元寶,你干什么打人呀!鹿鹿姐,你快看看傅元寶,他怎么可以隨便亂打人呢!”
還把她給打得那么重手,那么痛!
她的腦袋又不是鋼鐵片做的,會疼的好不好!
“不把你腦袋好好敲醒,你都不知道一個高中生的腦袋該裝什么,不該裝什么!”
傅悅鋮看著傅安安的眸子,嚴厲而幽冷。
“你還知道我是一個高中生啊,真是的,那你就不怕把我的腦袋給打傻了,要是把我打傻了,我參加不了高考,你給我負責!”傅安安氣鼓鼓地說。
傅悅鋮冷冷地哼了一聲:“就你,我不負責,誰負責!”
“傅元寶,你就這么瞧不起我嗎!”
傅安安當傅悅鋮這一句話,是對她的譏諷,直接理解為:就你這種智商,這個世界誰敢對你負責,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