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安安這種“強詞奪理”的一錘定音,陸鹿微微一笑,輕輕地呼吸了一口氣說:“你哥那哪里是欺負你,他那是在關心你,疼你。”
傅安安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也大大的不認同。
她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哈哈笑了一聲:“關心我?疼我?他如果真關心我,疼我,他就不會搶走我最愛吃的辣子雞,毛血旺這些,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做夢都想著你們A大的毛血旺和辣子雞呢,他卻不給我吃,我看他就是心理變態,特地從附中把我請假接過來,就是過來看他吃我喜歡吃的,看我流口水的樣子!還有,鹿鹿姐,你都不知道,他還搶我棒棒糖吃,我就一顆,他都還要搶,你說,他是不是欺負人!他都是大學生了,還欺負我一個小小的高中生,他也不覺得丟人!”
傅安安越說越生氣,一整小臉上腮幫子氣鼓鼓的,都能噴出火來了。
陸鹿微微愣住了。
為傅安安說傅悅鋮搶她棒棒糖吃,而微微吃驚地愣住了。
知道傅悅鋮對傅安安疼愛的厲害,但沒想到……居然能疼愛到去做這種“搶糖”的幼稚行為。
她都無法想象,就傅悅鋮那冷冰冰的樣子,去搶傅安安棒棒糖的樣子,那……讓人想想,都不知有多羨慕呢!
“是吧是吧,鹿鹿姐,你也覺得傅元寶那個家伙太可惡了是不是!他就是一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氣是不是!鹿鹿姐,你可一定要站在我這邊幫我,要不然以傅元寶那陰晴不定的性子,我都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苦頭呢。”
傅安安故作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地試圖拉攏的話,讓陸鹿從黯然羨慕當中回過神來。
陸鹿心里不由涌上一陣苦澀。
不過她臉上仍是輕輕淺淺的淡笑,“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暫且別說傅悅鋮那不是在欺負傅安安,是在愛護傅安安,疼愛著傅安安……就是這“欺負”兩個字,都是她所盼望不來的呢。
傅安安看陸鹿怎么都沒有松口,要站到她這一邊來,那可憐委屈的腮幫子一下又氣鼓鼓了起來:“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們倆現在已經夫唱婦隨一起欺負我了。”
說完,傅安安哼了一聲,轉身進去一旁的隔間。
從隔間里出來的時候,她洗了手,對著陸鹿進去的隔間,哼了一聲:“鹿鹿姐,我不等你了!”
然后就小孩子脾氣的,當真不等陸鹿,自己率先從洗手間里走了出去。
陸鹿從隔間里出來,無奈又微笑地搖了搖頭。
洗了手之后。
陸鹿接著走出洗手間。
然而,洗手間外面,傅安安沒有等她,倒是有著另外一個不速之客等著她。
陳思雨看著她從里面出來,雙手環胸:“聊聊。”
說完,也不等陸鹿答應不答應,轉身就朝安靜的一角走過去。
如果是正常人來說,對別人說“聊聊”兩個字,不管是出于好奇,還是出于禮貌,都會跟隨過去。
陸鹿卻看都沒看陳思雨一眼,就直接和陳思雨發方向走去。
陳思雨一轉身看見陸鹿居然沒有跟著過來,頓時心中一氣,快步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陸鹿的手:“喂,你走去哪里啊,我說我們聊聊,你耳朵聾了,聽不懂人話嗎?”
陸鹿面容清冷地看著陳思雨:“不好意思,我們沒有可以聊的,麻煩你放手。”
說著,陸鹿掙扎了一下被陳思雨抓住的手,沒有掙扎出來,反而被陳思雨給抓住得更緊了。
這讓陸鹿臉上的神色不由更冷了,聲音不高,卻帶有警告:“放手。”
陳思雨當然不可能會放手的,她越發用力地抓著陸鹿的手臂,并大力地將陸鹿給拉扯到她的面前來。
陳思雨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來人,也確定洗手間里沒有其他人了。
她便一臉厭惡地看著陸鹿,咬牙說道:“陸鹿,你不要這么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啊,我現在好心提醒你,如果你還想和悅鋮好好在一起的話,那你就離傅安安那個丫頭遠一點。”
陸鹿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地看著陳思雨,繼續用力地掙扎,要從陳思雨的手里,抽出來自己的手。
“陸鹿,我說的這些話,你到底聽清楚了沒有!難道你是瞎子,是聾子,沒有看出來,也沒有聽出來剛才傅安安有多么綠茶的樣子嗎!你覺得她那是在幫你嗎?她那是故意在諷刺你,在你的面前炫耀,傅悅鋮對她有多么多么的好!”
陳思雨一字一冷笑地說著,看著陸鹿那一張清冷的小臉,始終沒有一絲起伏的情緒,她不由就一下氣怒了起來:“我說陸鹿同學,我說的這些,你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嗎?我說傅安安說什么給你和悅鋮之間拉線,那根本就是耍著你玩的,你就算沒有看見悅鋮在會議室時對傅安安的呵護,難道你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也瞎了,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在悅鋮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個透明人,不存在的嗎?”
說到最后,陳思雨嘴角陰冷地一勾,說:“還有,你剛才聽到傅安安說悅鋮搶她的棒棒糖吃了沒有?傅安安其實真正想要告訴你的是,那棒棒糖是她吃過的,但都被悅鋮給拿過去吃了,也就是說,傅安安嘴里含著舔著吃著的棒棒糖,塞進去悅鋮的嘴里了。”
陳思雨說到這里,成功地看見陸鹿面上的神色,有那么一絲情緒的涌動。
同時一直在不斷地試圖從她手里掙扎出去的手,也在這一瞬,僵硬地停滯了下來。
不過很快。
陸鹿就把自己的這種僵硬的情緒,給收斂干凈了。
“放手。”
陸鹿看著陳思雨臉色很冷,眼神更是充滿了對陳思雨的厭惡。
那種厭惡,就好像陳思雨在她的眼里,是一坨難聞的狗屎,讓人惡心的很。
陳思雨卻沒有一絲的氣怒,反而心情非常好地湊近陸鹿說:“說真的,如果我男朋友吃別的女生吃過的口水,哪怕是親妹妹,我都沒有辦法去接受,太惡心了!并且還是一個那樣心機深的綠茶,想想就讓人惡心得想吐。”
“放手!”
陸鹿一向情緒不動的面容,清冷而帶有怒氣地警告陳思雨。
在她又再一用力掙扎的時候,陳思雨這次是輕易地一下就松開了陸鹿的手。
陸鹿由于太過用力掙脫,被陳思雨這突然一下松開,一個猝不及防,她整個人往后踉蹌了兩步,撞上了后面的墻壁。
看著陸鹿被撞得后背隱隱吃痛的樣子,陳思雨嘴角毫不遮掩開心地勾了勾,在揚長而去之前,她還一派囂張又故作好心地說:“好了,提醒的話,我已經給你帶到了,你聽或者不聽,那就隨便你了,只要你愿意像個傻子一樣,任由那么一朵綠茶小白蓮耍得團團轉,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陸鹿是在陳思雨回去了差不多十五分鐘之后,才緩緩回到網球社那邊的。
此時午休時間。
社員們不是靠在沙發上休息,就是干脆在地上鋪一個毯子,睡覺。
傅安安一看見陸鹿回來,就湊近過去,小聲問:“鹿鹿姐,你掉廁所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說著,傅安安還故作夸張地湊近過去鼻子,在陸鹿的身上用力地嗅了嗅。
嗅嗅陸鹿身上有沒有掉下廁所的味道,擠眉弄眼的。
陸鹿被傅安安這生動又有趣的可笑小模樣,逗得嘴角連連隱隱發笑,一掃方才黯然的情緒。
而陸鹿和傅安安這種溫馨又親昵的小互動,陳思雨在一邊全都一一看進在眼里。
陳思雨還以為,自己在洗手間碗面,給陸鹿說了那么多,陸鹿就是再沒有什么腦子,但終究都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再怎么無所謂,都不可能會大度自己心愛的男人,疼愛寵溺其她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是他的親妹妹,都不可以!
所以在陸鹿比她時間這么晚回來,陳思雨都在心里暗暗得意,陸鹿在洗手間肯定是一個人傷心了,也肯定對傅安安有所生氣的。
在陸鹿一回來,她看見傅安安那巴巴湊過去的小臉,陳思雨以為陸鹿會對傅安安有所擺臉色,這樣的話……
以傅悅鋮對傅安安的疼愛,必定會和陸鹿有所生氣,陸鹿和傅安安之間也會隨之有所隔閡,這樣一來,她只需要坐在一邊,等著坐收漁翁了。
沒想到……
陸鹿居然還和傅安安那樣沒事的樣子,這等著看好戲的陳思雨那可是一口氣噎住在胸口里,差點都要緩不過氣來了。
休息之后。
接下來的時間和行程安排,都是傅悅鋮和網球社團之間的商討和準備。
而傅安安則是……
傅悅鋮去到哪里,都不讓把她給帶上。
這個帶上,則是讓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邊,無聊地看著他們坐著關于明天比賽之前的準備。
可把傅安安給氣惱,又郁悶壞了。
她還以為傅悅鋮去學校找她那么急,還親自給她請假了,她還以為傅悅鋮有什么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