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還疼嗎?”
低沉的聲音,朝她頭頂上丟下來的,就是這樣直接的一句話。
傅安安的秀眉一皺緊,這人,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她的胸口好不好!
他這樣一提,她就會忍不住想起他方才那樣直接地沖進來,撞見她脫衣服的一幕,這讓她的臉頰不由一陣發紅的躺,抬起小臉氣惱地瞪了一眼傅悅鋮,示意傅悅鋮不要再提她胸口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一個女孩子,他這樣開口閉口地提到她的“胸”,他一個大男人,難道就不會有一點不好意思嗎?
傅悅鋮怎么會沒有看到傅安安小臉上的那兩朵紅暈,只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傅安安的胸口被磕得厲害不,如果當真厲害的話,就算外面有上百成千的狗仔隊,他也還是要帶她去醫院檢查清楚的。
所以,對傅安安帶有警告的瞪眼,他不僅忽略無視掉,還充滿耐心地再一次問道:“我在問你,胸口還疼嗎?”
傅安安被傅悅鋮這沒完沒了的詢問,給氣得惱羞成怒了起來,如同一個小一樣,一下從地毯上站了起來,腮幫子氣鼓鼓地瞪著傅悅鋮:“疼疼疼!怎么樣,我是不是胸口疼,你就要看我的胸口了!”真是氣死她了!
傅安安一口氣將這些話,給從小嘴里吼完之后,她就恨不得抬手在自己的嘴巴上,用力地打賞兩巴掌!
她到底在說什么鬼話啊!
什么叫做“你就要我的胸口了”,這一句話,她怎么能從嘴里說出來呢?
她這是邀請傅悅鋮看她的胸口嗎?
傅安安,你腦子瓦特傻掉了是不是!
一想到剛才她氣呼呼對傅悅鋮說出這樣不帶腦子的話時,還特別沖傅悅鋮挺了挺高聳的胸口,她就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敲碎,然后找一個地縫狠狠地鉆進去。
就在傅安安又羞又惱,又懊悔地低垂下小臉,不敢再看傅悅鋮臉上的表情是什么樣,窘迫得正想要對傅悅鋮說她沒事了之類的話,不等她話從嘴里說出來,只聽傅悅鋮低低地“嗯”了一聲。
傅安安一愣,小臉一下抬起,沒想到傅悅鋮居然會“嗯”?!
他這個“嗯”是什么意思?
是要看看她的胸口嗎!
傅安安不敢置信地看著傅悅鋮,什么臉紅發燙,在這一會兒,她都忘記了,她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的聽覺是不是產生了什么幻覺?
好一會兒,傅安安才一字一小心地問:“傅元寶,你剛才說什么?你……”
不等她小心翼翼地問完,傅悅鋮又是低低地“嗯”的一聲。
這一瞬間。
傅安安只覺得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一樣,瞬間僵硬住了。
到現在,她都始終不敢置信傅悅鋮這一聲“嗯”是什么時候,直到看見傅悅鋮那一張清冷的面容上似乎蔓延上了一抹輕淡的紅色,傅安安的一整張小臉這才“轟”的一下,炸開了一片紅暈。
原來她剛才沒有聽錯,傅悅鋮低低的那一聲“嗯”,就是順著答應她的話,要看看她被磕到的胸口。
看見傅安安那瞬間漲紅起來的小臉,傅悅鋮也頗為不自然地輕輕“咳”了一聲,隨后低沉的聲音也帶著前所未有的不自然,說:“你把其它的地方遮好就行了。”
意思是,她不需要多想什么,他就是想要看看她被磕到的那一部分,她身上的其它部位,他不會去看一眼的,所以她放心。
傅安安:“……”
她被傅悅鋮這說起來很合理的話給噎得臉上的顏色,不知道是該泛白,還是該泛紅……
她磕到的可是胸口耶,她再怎么遮掩,那多多少少都會露出來一點點給他看的呀!好不好!
這時候,傅悅鋮又是低低地“嗯”了一聲,那英挺的眉宇,似乎是在不悅她的磨磨蹭蹭,在催促她快點……快點把胸口給他看,是這個意思嗎?
傅安安被氣得小臉一下燙紅了起來,大大的眼睛瞪著傅悅鋮:“傅元寶,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你懂不懂男女有別呀!我,我一個女孩子的……一個女孩子的……”
一個女孩子的胸口,胸!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就給男生看呢!
這一句話,傅安安始終沒有那么厚臉皮的從嘴里面說出來,最后是氣呼呼地對傅悅鋮說:“總之,我是一個女孩子,你是一個男孩子,男女有別你知不知道!是不可以的!”
傅安安覺得自己已經把話給說清楚到這個份上了,以傅悅鋮那高于常人的智商不可能會不懂的,所以傅悅鋮應該收回剛才的那一聲“嗯”,然后從她的房間里快快出去,太特么的讓人尷尬又不知所措了好不好!
誰知道,傅悅鋮卻聲音清冷又帶有一股強硬的理所當然:“我們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
傅安安:“……”她目瞪口呆。
沒想到傅悅鋮會說出這種沒智商的話來!
什么叫做他們小時候又不是沒有看過?
拜托,他都會說那是他們小時候了,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他成年了,她還有幾個月,也要成年了,他居然跟她說什么小時候?
她現在可以說都已經發育成熟了,他如果智力有問題,那難道他的眼睛也是瞎的,一點都沒有看到她活脫脫一個發育凹凸的少女型了嗎?
傅安安突然覺得傅悅鋮這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侮辱她現在的少女身材還和小時候一樣,啥都沒有!
傅安安被氣得忍不住對傅悅鋮大聲吼了一句:“小時候和我們現在能一樣嗎!你看看我現在……”
說著,傅安安氣呼呼地挺了挺了自己比普通女孩子還要高聳的胸部,讓傅悅鋮好好瞧瞧,她現在的樣子,和以前那是大不相同了好不好!
但隨著傅悅鋮那眸色深沉地瞄著她高聳的胸口,傅安安就只想讓自己好好去死一死,她怎么會干出這么愚蠢的事情出來呢。
傅安安不由又羞又惱,羞惱自己也跟著傅悅鋮這個家伙一起沒智商了,但更氣的是傅悅鋮,看看他的那一雙眼睛,他都看到哪里去了!
不等她開口說些什么,只聽傅悅鋮低沉的聲音,突然微微暗啞了一分,說:“我不是說了么,你遮住其它的地方。”
傅安安的眼睛都來不及瞪大眼睛,傅悅鋮又接著說:“我等你,你弄好了,叫我一聲。”
傅安安震驚地聽傅悅鋮說完之后,然后眼睛瞪大地看著傅悅鋮所謂的“我等你弄好”,僅僅就是轉過去身去……
看著傅悅鋮這樣一派所謂的“君子”模樣,傅安安覺得自己要被氣吐血了!
如果不是和傅悅鋮從小一起長大,傅悅鋮的腦部智商有多么的高,人又有多么的高冷,比常人還要冷血幾分,她都要以為傅悅鋮這莫不是一個傻子吧?
她說了這么多,他怎么就聽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有別呢?
還有,他轉過身算是什么?
很君子嗎?
拜托,就是在她歲的時候,懂得男生和女生不一樣的時候,她雖然很黏他,但這個脫衣服,換衣服問題上,她還是很懂得避諱的。
尤其現在他都已經成年了,而她又發育成熟了,他居然就是這樣背過去一個身體,他是怎么做到的!
傅安安被氣得已經完全處于目瞪口呆的狀態了,對傅悅鋮這種淡然,又理所當然,并且還一派君子的樣子,她可以說,已經被氣得嘆為觀止了。
一連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后,傅安安伸手抓住傅悅鋮的胳膊,然后一把用力地將傅悅鋮的身體朝她這邊轉了過來,瞪著傅悅鋮說:“傅元寶,你的腦子真的進水了!我再是你妹妹,我也是一個女生好不好,你這樣……你這樣要看我……”
傅安安結巴了幾句,說:“你這樣,別說不好,如果讓鹿鹿姐知道了,鹿鹿姐會不高興的!”
“為什么不高興?”
傅安安聽著傅悅鋮這淡聲問得很是認真,頓時有些無語了,忍了忍心口上的那一陣微微的刺疼,說:“還能為什么?我和你再親,和鹿鹿姐再親,我也是女的,你剛才對我要求的那種行為,那也是不應該的。傅元寶,真不是我說你,你說一個智商這么高的男生,怎么對待女生問題上,就這么不開竅呢?你將來就是要看女生,那也是要去看鹿鹿姐的。至于我,將來要給人看的,肯定是我男朋友,是我將來的老公,絕對不會是你……”
說到她的時候,傅安安微微低垂下小腦袋,說話聲音不自覺地放小了下來,卻足以讓傅悅鋮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然后,沒有然后……傅安安話說完了,并沒有聽見傅悅鋮開口說些什么,只感覺站在她面前身形高大而挺拔的身體,仿佛一下冷冷地凝重了起來。
整個房間里的空氣,也似乎突然一下隨著冷凝了起來。
傅安安感覺低垂的脖頸后處,突然有著涼颼颼的感覺,她一抬起小臉,就看見傅悅鋮那一張本來就一向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俊容,此時看起來,比冰封的北極還要冷得可怕!
傅安安被傅悅鋮臉上那冷冷的神色,給嚇得一個哆嗦,不知道傅悅鋮又吃錯什么藥了,這臉色一下變得這么難看?
傅悅鋮眸光幽冷地瞪著,一直瞪得她整個身體僵硬,心里頭一陣毛毛的發緊,傅安安囁嚅道:“傅元寶,你干嘛這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