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道人走后,紀天行便進入密室中。
他執出葬天劍,打開了劍中世界。
云瑤依然在沉睡,被五彩光芒包裹著,躺在安土城的密室中。
五彩光芒明顯薄弱許多,再過幾天就要消散了。
陣法的力量,也被云瑤吸收了大半。
她的傷勢早已穩定下來,正在緩慢的恢復。
不過,劍中世界并不適合她療傷。
紀天行把她從劍中世界拿出來,放在密室里的玉床上。
然后,他仔細檢查云瑤的傷勢情況。
云瑤的氣息鎮定平和,神魂力量有些虛弱。
肉身傷勢已恢復大半,再經過半個月的治療和休養,便可全部愈合。
真正棘手的是內傷,還有她神魂的傷勢。
好在,腹中的兩個孩子并無大礙。
他們只是耗盡了力量,心神太過疲倦,所以也在沉睡中休養。
見此情況,紀天行才真正放心。
他不顧自身傷勢,哪怕心神疲倦,也不肯休息。
盤膝在玉床前坐下,他開始運功施法,打出兩道五彩流光,注入云瑤的體內。
在他的控制下,兩道溫和渾厚的法力,不斷修復云瑤的經脈、骨髓和肉身傷勢。
密室里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唯有氤氳的五彩光華,將密室映照的忽明忽暗。
不知不覺,三天時間過去了。
云瑤的肉身傷勢恢復八成,只需靜心療養幾天就能痊愈了。
紀天行連續施法三天,身體和精神都很勞累。
但他沒有休息,又繼續施展秘法,調理云瑤的內傷和神魂傷勢。
這個過程勞神費力,進展非常緩慢。
但紀天行不急不躁,很有耐心的施法,一點點修復。
整整十天十夜,他都沒有合過眼,更不曾停歇過。
到了第十一天,他的精神和法力都消耗殆盡,累的差點昏迷過去。
他這才結束施法。
云瑤的內傷恢復了七成,神魂氣息也更加飽滿了。
接下來,再閉關療養半年時間,神魂傷勢也能痊愈。
紀天行稍感安慰,這才拿出丹藥服下,運功調理傷勢,恢復法力。
四天后,他徹底吸收了藥力,精神狀態恢復正常,法力也恢復了九成。
于是,他結束療傷,從空間戒指里拿出斬神飛刀。
三寸長的金色小刀,懸浮在他掌心中,十分馴服。
小刀不斷閃爍著金光,逸散出無比凌厲的氣息。
紀天行皺眉思忖著,暗想道:“煉化和操縱神器飛刀的法訣,我所知道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那都是天神級以上的法訣,只有等我恢復到神境才能施展。
現階段,我只能用神血御靈術,祭煉和操縱這把飛刀了。
畢竟,神血御靈術沒有實力境界的限制。”
打定了主意,他運功逼出兩滴金血,滴在斬神飛刀上。
然后,他雙手掐著法訣,指尖涌出一縷金光,連接著斬神飛刀。
他進入修煉狀態,開始溫養斬神飛刀,與之溝通。
只有徹底煉化了這件神器,他才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
到時候,別說武神之下無敵。
就算對上武神強者,也有一拼之力!
時間無聲流逝。
很快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紀天行施法祭煉十五天,用自身的心血溫養斬神飛刀,終于祭煉成功了。
他跟飛刀產生了心神聯系,無需再施展法訣,只用心神就能操縱飛刀。
如此一來,斬神飛刀更加靈活,愈發神出鬼沒,威力自然暴增幾倍。
紀天行暫時結束施法,看了一下云瑤的情況。
云瑤已經醒來,正盤膝坐在玉床上,運功療養傷勢。
于是,紀天行把她喚醒,關切的詢問:“瑤瑤,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云瑤睜開雙眼,目光柔和的望著他,輕輕點頭道:“現在感覺好多了,身體的傷勢已經痊愈,只是神魂還有些虛弱。
但這不打緊,我再閉關療養幾個月,定能恢復如初。
辰辰和丫丫也什么大礙,他們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紀天行握著她的雙手,滿腔愧疚的道:“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三人,竟讓你們受了如此重的傷勢……”
未等他的話說完,云瑤便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云瑤輕輕搖頭道:“天行,你并未做錯什么,更沒有對不起我們,不要再自責了。
我們勢單力薄,卻被那么多武圣強者圍攻,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當初我們決定前往幻空秘境,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又豈會害怕冒險?”
紀天行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當時在湖底的山洞中,我忙于破解石墓的陣法,你獨自抵擋葉流水等人,才遭到如此重傷。
若是可以,我寧肯替你承受如此痛苦,也不愿讓你和孩子們受到傷害。”
云瑤微微頷首,語氣溫柔的道:“是啊,你的心我明白。
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要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我怎能永遠依賴你的保護?
當時我們身受重傷,又被葉流水和武斷天等人圍攻。
只有打開石墓,得到里面的神器,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可我破解不了神陣,只有你才能破解。
我當然要去攔住葉流水等人,給你爭取破陣的時間。
換做別人,哪怕只是朋友和同伴,也會這么做。
因為,我們沒有選擇!”
說到這里,云瑤停頓了一下。
“更何況,別的女人都能為你去死,我身為你的妻子,又豈會惜命?”
“呃……”紀天行怔了一下,略有些尷尬的道:“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你。”
云瑤微笑著道:“其實,你也沒有瞞我,只是我一直沒問而已。
不過,現在你也不用解釋了,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紀天行語氣有些復雜的道:“澹臺仙兒看似放浪形骸、行為癲狂,實則心智堅毅,執迷于情。”
云瑤點頭表示贊同,語氣幽幽的道:“她越是外表放蕩,內心就越是空虛,更加明白真情無價。
可惜,她卻永遠得不到。
換句話說,她是個可憐人。”
紀天行想了一下,點頭道:“的確如此!她無法化解心中的執念。
不過,她深愛的人,是當年的劍神,而非現在的紀天行。”
云瑤嘆息一聲,語氣真誠的道:“但不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她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