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身立命之所?
不過就是抱團取暖罷了。
祝青橙話說的比較委婉,紀天行卻心知肚明。
不過,他對歸元會沒什么興趣,也就不再多問。
他心中暗想著:“我依稀記得,大炎帝國位于昊天大陸的北部,治下有十八個神國。
沒想到,我們竟然飛升到昊天大陸來了。
要想前往乾坤大陸,不僅要跨過兩座大陸,還得橫跨一個海域。
可惜……只有達到神王境,才有資格離開昊天大陸。”
紀天行當年的領地,就在乾坤大陸上。
他很想回去看看,當年效忠于他的神國,如今是什么模樣。
曾經的弟子、護衛和擁躉們,現在是否還活著?
但他目前在昊天大陸,必須達到神王境之后,才能橫跨大陸和海域。
近幾百年內,他都得留在昊天大陸上。
這時,祝青橙見他沉默不語,便心中暗喜。
“他剛才問了好幾個有關歸元會的問題,如今沉默不言,肯定在考慮要不要加入我們。
如此特殊又神秘的天才,我絕對不能錯過,必須把他拉進歸元會!”
想到這里,祝青橙開口說道:“天行兄弟,你剛飛升到神界,對這里肯定很陌生。
而且,你殺了林無忌和五個雷池衛,正遭到血焰神國的通緝。
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會被大炎神族圍攻。
我知道你實力高強,神通廣大,必定不怕大炎神族報復。
可你畢竟孤身一人,勢單力薄,處境實在太危險了。
不如,你跟我去歸元會,暫住一段時間。
既能暫避風頭,也能盡快熟悉這里的局勢。”
祝青橙的態度很親熱,一點也不倨傲。
見紀天行沉默不答,他又趁熱打鐵,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們歸元會不夠了解,還是有戒備之心。
這沒關系,我們歸元會從不強人所難,也不會強行要求任何人加入。
等你了解了歸元會,再決定去留,如何?”
紀天行不置可否,問道:“歸元會的大營在哪里?安全嗎?”
祝青橙以為他要答應,心中更加驚喜。
但他故作為難的道:“天行兄弟,你應該知道,我們不能輕易透露營地位置,否則就會遭到大炎神族的圍剿。
為了三百多位兄弟的安全,我本不該告訴你。
但我跟你一見如故,覺得你值得信賴,便破格一次。
我們歸元會的總部,就在血焰神國北方的落日海域。”
換做一般人,定然扛不住祝青橙這番盛情,便要打消心中的顧慮。
可紀天行皺起了眉頭,面無表情的問道:“落日海域?那是海獸族的領地!
海獸族最是排外,歸元會竟然與它們為伍,豈不早就變成海獸的晚餐了?”
祝青橙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唰’地冒出了冷汗。
他眼底閃過濃濃的詫異之色,心中狂吼道:“真是見鬼了!這小子不是剛飛升嗎?
他竟然知道落日海域?還知道海獸族?
這家伙太詭異了!
他怎么可能是新來的飛升者?”
盡管內心震驚,祝青橙表面不動聲色,連忙解釋道:“天行兄弟見識非凡,真令人意想不到。
不過,天行兄弟誤會了。
我們歸元會,怎么可能跟兇殘的海獸族為伍?
實不相瞞,我們的總部在近海的某座海島上。
那里算是大炎帝國和落日海域的邊界線,大炎神族不敢踏入,海獸族也不會靠近……”
紀天行點了點頭,不再追究此事。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祝青橙,語氣平靜的道:“我不會跟你去歸元會,我有自己的安排和計劃,你不必浪費口舌了。
今夜的事,你就當做沒發生過。”
說罷,紀天行轉身飛走。
祝青橙連忙追上來,傳音問道:“天行兄弟,你要去哪里?
這里是青山城的領地,四面八方都有大炎神族的高手,你很快就會被包圍啊!”
紀天行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去哪里,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可不信!”祝青橙義正言辭的道:“我們歸元會的職責,就是保護遭受迫害的飛升者。
天行兄弟,你不跟我去歸元會也沒事。
但你得告訴我,你準備去哪?
我有件神器秘寶,能送你一程,保證幫你避開大炎神族的圍捕!”
紀天行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青木羅盤,道:“我準備去青山城,你確定要送我去?”
“啊?”祝青橙面色一變,頓時哭笑不得。
“天行兄弟,你開什么玩笑?
青山城和藍山城的衛隊,正在到處搜捕你,你這是自投羅網啊!”
紀天行不為所動,語氣淡然的道:“沒聽過一句話嗎?最危險的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呃……”祝青橙再次被噎住了。
他猶豫了片刻,猛地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然后,他再次追上紀天行,拿出一塊暗紅色的令牌,遞到紀天行面前。
“天行兄弟,我身為歸元會的外務使,不能坐視你去青山城送死。
這是青山城的戶籍牌,登記的身份是二等神族。
你拿著這塊令牌,才能自由進出血焰神國的城池。
若是沒有戶籍令牌,立刻就會被衛隊抓住,送去礦場做苦役。”
紀天行停止飛行,扭頭看了一眼戶籍令牌,向祝青橙問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也不會加入歸元會,你為何送我戶籍牌?”
祝青橙微笑著道:“其一,林無忌殺了我們十幾個兄弟,我們跟他有血海深仇。
今夜,你誅殺了林無忌,算是幫我們報仇了。
其二,就算你暫時不入歸元會也沒事,我們相識一場,結個善緣也好。
以后你若身陷險境,或有什么困難來找我,我仍然會幫你!”
說罷,他又拿出一塊傳訊玉簡,交給紀天行。
紀天行心知肚明,若以后真要請祝青橙幫忙,那就得加入歸元會了。
但他相信,那一天應該不會到來。
思忖了片刻,紀天行伸手接過戶籍牌和傳訊玉簡,朝祝青橙拱手一禮,道:“多謝祝兄,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定當回報。
若無其他事,就此告辭!”
言罷,他轉身朝西方飛去,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