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
一看瑩瑩昏死過去了,大祭司頓時心亂如麻,下意識的悲呼一聲。
他連忙收回磅礴的神力,釋放神識查看瑩瑩的傷勢情況。
“那海族的詭毒,果然深入她的血脈,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嗎?”
心里這么想著,大祭司擔憂到極點。
然而,當他的神識進入瑩瑩體內,仔細探查一遍之后,卻當場傻了眼。
瑩瑩的血脈十分正常,毫無中毒的跡象。
而且,憑大祭司的豐厚修煉經驗,立刻就能分辨出,瑩瑩并不是中毒才昏迷過去的。
只是閉關修煉被驚擾,心神和氣血錯亂,才會走火入魔。
這個結果,讓大祭司呆若木雞,怔立當場。
“怎么會這樣?瑩瑩根本就沒有中毒,她只是在閉關修煉而已。
是我……是我驚擾到她修煉,害她走火入魔,才當場昏迷?
宇文戟那個混蛋誤我啊!”
回過神來的大祭司,憤怒的差點暴走。
他渾身散發著沖天的怒火,周身彌漫著森然的殺機,雙眼都變得一片血紅。
雖然,他暫時還不明白,宇文戟為何要騙他,又煞費苦心的編造這個謊言。
但他能預感到,宇文戟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這一刻,大祭司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離去,趕回造化神宮,跟宇文戟當面對質。
但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即逝,他立刻就壓下了這個沖動。
無論什么事,都比不上瑩瑩的安危重要。
雖然她沒中毒,但她現在走火入魔了,若不及時救治,定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
輕者神道根基被毀,神格受損,變成孱弱的凡人。
重者意識被摧毀,哪怕撿回一條命,也會變成癡呆。
于是,大祭司拋棄所有雜念,把宇文戟的事先放一邊,全力施法救治瑩瑩。
他果然不愧是七重境的上位神王,只用了短短百息時間,就鎮壓了瑩瑩的傷勢。
接下來,他又耐心的施展神力,幫瑩瑩梳理體內紊亂的氣血和神力。
一刻鐘之后,瑩瑩的傷勢就穩定下來,脫離了危險。
大祭司又守著她,時刻觀察她的情況,免得她的傷勢惡化。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瑩瑩才悠悠醒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恍惚了片刻,才看清眼前的大祭司。
頓時,她皺起眉頭,面色冰寒的怒斥道:“你在搞什么鬼?無緣無故的為何闖入密室,驚擾我閉關修煉?你想害死我嗎?”
瑩瑩跟大祭司的關系不睦,心中一直對他有怨恨。
這么多年來,父女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更談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了。
大祭司面露慚愧之色,連忙解釋道:“瑩瑩,為父并不是故意的,為父也是被宇文戟那個混蛋騙了。
他謊稱你身中海族劇毒,命在旦夕,讓為父來見你最后一面。
所以,為父才急忙趕回來……”
瑩瑩愣了一下,旋即表情輕蔑的冷笑道:“你好歹也是上位神王,宇文戟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绔,竟然能把你騙了?
我壓根就沒離開過幽都,怎么可能中海族的劇毒?
本來,我已經閉關了三年,正在沖擊神王境的桎梏。
你倒好,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害得我前功盡棄,還差點丟了性命!
有時候我經常會懷疑,你真的是我父親嗎?”
“我……”大祭司百口莫辯,也不知該如何勸慰瑩瑩。
于是,他只好轉移話題,道:“瑩瑩,你和宇文戟是什么關系?你們是不是在幽都學院認識的?”
瑩瑩狠狠皺起眉頭,表情輕蔑的道:“我能跟他有什么關系?他是名滿幽都的大紈绔,家世背景一流,我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我們的確都在幽都學院待過,但也只是點頭之交,沒什么關系。
圍在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哪個不是豪門權貴之女?
怎么?難道你想把我許配給他?
這絕對不行!
就算他的家世再顯赫,也改變不了他不學無術的事實!”
大祭司愈發憤怒了,氣的咬牙切齒,冷笑道:“好你個宇文戟,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竟敢騙到老夫的頭上來了!”
說完,他便要轉身離去,趕回造化神宮去找宇文戟算賬。
“瑩瑩,你安心閉關養傷,為父有要緊的事,必須現在去處理。”
大祭司算是明白了,宇文戟不但騙他,還故意派了護衛、找來君慕白,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宇文戟這么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多半跟造化祭壇有關!
一想到這里,大祭司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造化神宮。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夜恐怕要出大事。
然而,他剛要轉身離去,瑩瑩卻一把拉住了他。
“爹!我剛清醒過來,你就急著走嗎?
難道在你的眼里,我的性命和安危,永遠都沒有你的任務重要?
這次要不是宇文戟騙你回來,我還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再見到你!”
瑩瑩拉著他的衣袖,表情凄苦,雙眸含淚的嘶吼著。
這番話發自肺腑,聲情并茂,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大祭司腳步一頓,立刻就心軟了。
這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縱然有天大的事,此刻他也該多陪陪女兒。
至于找宇文戟算賬,稍微晚點也沒什么。
反正宇文戟就在造化神宮里面,怎么都跑不掉。
于是,大祭司只能留下來,語氣溫和的道:“瑩瑩,為父知道你心里難受,所以為父可以再陪你一會兒。
但是,再有兩個時辰,洗禮大典就要開始了。
到時候,為父無論如何都要回到造化神宮。
若為父不在場,無人開啟造化祭壇,就要出大事了。”
瑩瑩也是知道輕重的人,點點頭道:“爹你放心,最多兩個時辰,絕不會耽誤你的正事。”
大祭司這才松了口氣,露出慈祥的微笑,開始跟瑩瑩聊天。
父女倆已經有三十多年沒見面了,在此期間瑩瑩經歷了很多事,也飽嘗酸甜苦辣,一直沒人可以傾訴。
如今父親回來了,且一反常態的愿意傾聽,她自然樂于傾訴。
父女倆敞開心扉的聊天,感情增進了許多。
就連時間流逝,天色將亮,兩人也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