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天行盼望著這個結局。
但他心里明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來我得做點什么,讓這件事擴大影響,才有可能調虎離山。”
思忖了一陣,紀天行有了主意,便拿出兩枚傳訊玉簡。
他以宇文戟的口吻,在兩枚玉簡中輸入訊息,發了出去。
其中一枚玉簡,是發給安平神王的。
而另一枚玉簡傳給風凌域主的副手,星雷神王。
他在傳訊之中,明確表示自己被冤枉了。
明明是大祭司監守自盜,他提前進入造化神宮,正好撞見大祭司的惡行。
大祭司想殺人滅口,他只能狼狽逃離。
為了擺脫罪名,大祭司便把污水潑到他身上。
可事實上,他只是個一重境的下位神王,哪有能力破壞祭壇,盜取神珠?
如今有無數帝衛全城搜捕,還有許多強者要抓他。
他很慌,很害怕,只能躲起來……
在傳訊玉簡中,紀天行編了一個逼真的故事,把自己描述的十分委屈。
做完這些之后,他才拿出神丹和源石,開始運功修煉,恢復神力。
畢竟,昨晚一直保持極限狀態施法破陣,消耗了太多心力。
帝宮深處,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中。
雕龍刻鳳的密室大門外,快步走來一名金甲護衛。
此人面色焦急,腳步匆匆,雙手中捧著一塊傳訊玉簡。
“啟稟大統領,鎮守造化神宮的大祭司發來傳訊,有非常緊急的事情稟報!”
金甲護衛捧著玉簡,躬身行禮,語氣恭敬的喊道。
過了好一陣,密室大門才緩緩打開。
金甲護衛連忙捧著玉簡進入密室,來到密室中間站定,單膝跪地呈上玉簡。
密室的神陣中間,端坐著一位身軀魁偉,威嚴霸氣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穿灰袍,披著漆黑的披風,渾身彌漫著冰冷的死亡氣息,仿佛冥府走出的死神。
他睜開黑白參半的雙眼,面色慍怒的接過玉簡,怒喝道:“不知道本座此次閉關,正要沖刺神王九重嗎?
到底有多大的事,竟然要驚擾本座閉關修煉?”
金甲護衛連忙磕頭告罪,卻不敢說明情況。
猶如死神的大統領,正是幽冥神帝的左膀右臂,和血獄元帥齊名的冥河統領。
血獄元帥主殺伐征戰,而他主內務刑罰。
幽冥神帝不在輪回島時,他們倆便掌握大權。
當然,如今是沒有征戰的和平時期,血獄元帥比較清閑,冥河統領的權力更大一些。
他滿臉不悅的皺著眉頭,伸手接過傳訊玉簡。
剛用神識讀取了兩句話,他就身軀一僵,表情變得無比陰沉。
片刻之后,待他讀完玉簡里的內容,頓時將玉簡捏成粉碎,咧嘴露出了森然的獰笑。
“呵呵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個剛突破神王境,滿城皆知的紈绔廢物,竟然破壞造化祭壇,盜走了造化神珠?
神帝打下的江山,創造的優渥資源,竟養出了大祭司這樣的廢物?”
冥河統領氣極而笑,起身走出密室,往書房行去。
他渾身彌漫著森冷的死亡氣息,胸中蘊藏著滔天怒火。
“讓大祭司來見本座!
本座倒要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花樣。
一個紈绔廢物,竟然把他耍的團團轉!”
金甲護衛道了聲遵命,連忙去傳達命令。
百息時間后。
冥河統領住處的書房中。
大祭司戰戰兢兢的跨進書房,對著窗戶邊的偉岸背影躬身行禮。
“屬下參見大統領!”
雖然,冥河統領背對著他,正望著窗外的風景。
但書房內陰冷刺骨,死亡寒氣縈繞,令大祭司遍體生寒。
冥河統領沒回頭,語氣冰冷、低沉的問道:“大祭司,告訴本座,到底是你太愚蠢,被那個紈绔廢物暗算。
還是你監守自盜,編造了這個荒謬絕倫的故事?”
還不等大祭司回答,他又補充了一句。
“本座只問這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
大祭司沒有絲毫猶豫,語氣鏗鏘的道:“大統領!屬下以神格起誓,屬下在傳訊玉簡中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確實是宇文戟潛入神宮,破壞祭壇、盜走了造化神珠。
他提前進入神宮,這件事崇徵和成玨都可以作證。
至于他破壞祭壇,盜取造化神珠,是屬下親眼所見……”
不等他說完,冥河統領就語氣森然的冷笑道:“若此事屬實,那你就是承認了,你是個連紈绔廢物都不如的垃圾?”
“……”大祭司瞬間閉嘴不言,臉色變得煞白,羞愧的無地自容。
冥河統領轉過身來,目光冰冷的直視著他,道:“看著本座的雙眼!”
大祭司低著頭,顯得頗為恐懼和抗拒。
因為他知道,冥河統領擁有冥府之瞳,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
他不僅能用瞳術瞬殺對手,還能讀取對方的神魂記憶。
“還要本座再重復一次嗎?”冥河統領皺起眉頭,再次怒喝。
大祭司迫于無奈,只能懷著悲壯的心情,緩緩抬頭望著他雙眼。
頓時,冥河統領的雙眼變成冥府之瞳,黑白參半、快速旋轉起來,猶如一道深邃的旋渦。
大祭司瞬間心神失守,陷入昏迷狀態。
而冥河統領的心神,強行入侵他的神格,讀取他的神魂記憶。
很顯然,這是驗證他有沒有說謊的最佳辦法。
同時也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這一刻,大祭司猶如無意識的傀儡,身軀僵硬的定在原地。
他的神魂記憶,所在的心思和秘密,都暴露在冥河統領的雙瞳下。
整整百息時間之后,冥河統領才收回目光,雙眼恢復正常。
大祭司逐漸清醒過來,頭痛欲裂、眩暈惡心,卻也不敢表現半點不滿。
冥河統領皺眉思忖著,自言自語的道:“風凌域主真是養了個好兒子,竟然騙過了所有人!
呵呵呵……紈绔廢物?偽裝的很深啊!
本座倒想看看,你這個域主是當夠了嗎?
想造反不成?”
說完,冥河統領一甩黑色的死亡披風,邁步離開了書房。
大祭司連忙跟上去,詢問道:“大統領,您需要做什么,直接吩咐屬下就好。”
他犯了大錯,當然要找機會表現忠心,才有可能減輕處罰。
冥河統領卻不給他機會,沉聲道:“本座親自去一趟風凌域,你不用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