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樓一時間慌亂無神,他本來就受盡了折磨,現在心智極其脆弱。他更知道,對那些上位貴人來說,他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伶人,性命毫不重要,不過是可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木雨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把誘芷蘭縣主私奔一事前因后果說清楚,我倒可以饒你一條性命。”靜平道。
木雨樓心中怕的很,他深知如今他便是出去,也是活不成的。公主是個狠人,外頭那些貴人又哪個不是狠人,他左右都是死。
“我和芷蘭縣主是一年前相識的,我記得是柳丞相府中的小姐領她都品月坊玩耍。后來聽曲多了,便熟識了。芷蘭縣主對下奴極好,賞賜也給的極多。下奴看她那般,便知道她動了心。”
靜平冷笑:“你倒是很會察言觀色。”
木雨樓哪敢回嘴,只繼續說:“我本來也不敢有旁的心思,像我這等伶人,雖然各府公子小姐對我很是喜愛,可到底在他們心中不過是個低下的伶人,怕連個奴才也不如。直到三個月前,一日柳小姐跟我說,芷蘭縣主心怡于我。我心里大驚,哪里敢回應。”
“她又說,芷蘭縣主心怡我,是我的福氣,望我不可辜負她。我心里惶惶不安,之前我跟芷蘭縣主來往,不過是盼她多給一些賞賜,再說城中不少貴女對我有喜愛之意,也有助我名望提升,我只跟她以禮相待做好友至交便是。”
“可那柳小姐身邊的一個丫環來見我,說讓我給一個信物給芷蘭縣主,我心中不敢得罪芷蘭縣主和柳小姐,只好給了一條我極少會用的汗巾。哪知沒幾日,我卻收到了寧三小姐送我的手帕。我心中怕極了,沒幾日芷蘭縣主再過來,看我眼神便不一般了。我心中叫苦,卻有苦說不出,只好一日混一日。”
“你若是一日混一日,又怎么會讓芷蘭縣主一日陷一日,還跟你私奔呢?你必定少不了甜言蜜語,把芷蘭縣主哄的妥妥貼貼。”靜平冷聲說。
“公主,下奴確實存了不當之心。我這等下奴,不過是那些達官貴人的玩物,反而芷蘭縣主一聲聲叫我雨樓哥哥,對我既敬重又喜愛,我心中實在難拒。前些日芷蘭縣主突然說,說侯夫人要給她議親,她心中傷心不已,怕不能跟我長廂廝守,我心里既感動又惶恐,萬沒想到芷蘭縣主竟是真的想我在一起。公主春宴那日,芷蘭縣主本來是要約我在落凰池相見的,我怕節外生枝,最終沒有去。”
此時坐在隔間的寧毅聽了這話臉色鐵青,轉頭狠狠瞪著寧芷,恨不能狠狠打她幾下才解心中之怒。
寧芷心里卻是亂七八糟,聽木雨樓所言,分明是被迫與她好,其中還有柳媛作梗,根本不是真的跟她兩情相愿。
“直到前幾日,柳小姐去品月坊說芷蘭縣主要跟我私奔。我心里怕的很,柳小姐又給了我一百兩黃金,說贈給我和芷蘭縣主,讓我定要想法子把芷蘭縣主帶走,否則她便要另嫁他人。若芷蘭縣主真的議親,芷蘭縣主的夫家若是知道我和縣主有私,定不會放過我,到時我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