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風出去后,靜平又談起了盧昭和程氏一事。
“此事怕是還有一個麻煩。”靜平道。
“什么麻煩?”寧毅問。
“雖然這事兒寧國侯府占理,可晉國侯是功勛之家,昨夜的事兒反正已經鬧的天下皆知,要是晉國侯豁出去老臉,去找我父皇哭訴呢?把他那在戰場上死去的兄長和侄子拿出來說一說。求父皇念在盧家一門忠烈的份上,成全了這樁婚事。然后保證會管教好盧昭,處置好程氏。父皇看在盧家死去的英烈的份上,怕是也會為難。”靜平道。
寧毅聽著覺得不可思議:“晉國侯還能如此厚顏嗎?”
“晉國侯本來就勢微,家中子嗣單薄,怎么會輕易舍得寧國侯府這顆大樹呢?晉國侯府能養成程氏和盧昭這等渾人,晉國侯那老頭想必也不砸地。”靜平道。
“我總極力拒絕就是了。”寧毅道。
靜平聽著卻笑了:“若是晉國侯那老頭把你父親叫上,一切都看你父親如何應對,又如何能讓你說話。”
寧毅聽靜平這么一分析,不免正視起來。
靜平知道他這是擔心了,便說:“我有一個法子,不管晉國侯出什么招,你用這個法子,便可直接打在他的脈門上,讓他毫無反擊之力。”
“公主請說。”
靜平對他勾勾手,讓他湊過來。她便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寧毅一聽微微震驚:“這……法子倒是極好。”
“對付什么樣的人,便有什么樣的招,駙馬信我就是了。”靜平說。
寧毅深深看著她,突然深深嘆了口氣。
“你做什么嘆息?你不信我?”靜平問。
“我怎么會不信公主,子玖感嘆是因為公主行事常常出人意表,讓子玖深感佩服。”寧毅道。
“駙馬,這是在夸我嗎?”靜平嘴角微微彎起,又摸了摸懷中的夭夭。
“自然是夸公主,今日之事,你不僅解決了嵐姐兒跟盧家的婚事,而查出了安南紡織廠。子玖心想,公主處置盧昭不過是順便,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安南紡織廠。”
“駙馬想的倒是不錯,盧昭程氏這等渾人,出手整治他們自然是簡單的很。一點點的支解掉我大皇兄的根呀,莖呀,枝呀,葉呀,那才是有意思呢?”靜平說。
“若是能查出紡織廠內藏有火藥,不管是容家所有,還是大皇子所有,皆是重罪,皇上絕不會估息。”寧毅道。
“紡織廠的東家既不是大皇子,也不是容家,我大皇兄和容家行事如此謹慎,不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不過那東家,是容家的舊仆。”靜平道。
“就跟品月坊一樣,實則容非是老板,可名義上卻是不相干的人。”寧毅道。
“正是,不過哪怕不能治他們的罪,也能讓父皇對容家和我大皇兄產生懷疑。更別說還能奪了他們的火藥鎢金,我聽秋風說,鎢金做兵器最好的原料,到時可以給駙馬打造幾件稱手的兵器。”靜平笑道。
寧毅看她眉宇間露出了調皮之色,他道:“若是查到真的有火藥庫,肯定是要充公的,哪里能做武器給私用?”
“是,我忘記了駙馬素來公私分明,你可是我父皇最忠心的臣子。”靜平笑。
“公主盡管笑我就是了。”寧毅道。
“我不笑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靜平這話說倒是自然的很。
寧毅聽著心頭一跳,不由怔怔看著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