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好做的,現在太子不好做,若是以后你要做皇帝,只怕會更不好做呢!”靜平道。
“……”元佑看著遠處,不說話。
“三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拘束,以前你覺得大皇兄會繼承皇位,會承擔所有的責任,所以從來不關心政事。如今不同了,你坐了這個位置,沒有退路。”靜平深深的說。
“你如今說話的語氣,跟母后越來越像了!”元佑嘆息。
“……”靜平看三哥這模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元佑看著妹妹,神色漸漸認真起來:“阿難,你放心,我知道你為我做了許多,我以后會擔起太子責任,不讓你多操心。”
靜平有些震驚的看著兄長,這實在不像他會說的話。
“我以前是沒想到我會做太子,所以只想著中吃喝玩樂,萬事不問。如今既然已經做了太子,我會承擔太子的責任,不讓你和母后失望。”元佑說。
“三哥,你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靜平一直想,我想讓三哥做太子,若是他始終不愿,我做再多也沒用。
得了他這句話,她心中才稍稍安定。
這一天,注定會有很多人十分難過,包括容正。
從弟弟過來跟他說,寧毅已經審出了玲瓏,他就慌了。
楊貴人是容家安排在宮中的一顆棋子。
四年前他去西蜀,因為大皇子的關系,他結交了西蜀的八皇子李灃,李灃跟李澤同年,只比李澤小月份,他也是極有機會繼承大統的。
那時李澤還沒有登基,他和李灃成了知交,便將楊貴人引薦給了李灃。后來讓楊貴人被當成美人,送到大安給景和帝做妃子。
楊貴人會引誘元瑞,自然也是他安排的。元瑞背景雄厚,柳仕元又學子滿天下,元瑞是大皇子重要的敵手。
楊貴人長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元瑞又年輕氣盛,對他下一點催情用香粉,楊貴人自然手到擒來。有 楊貴人引誘了元瑞,元瑞等于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捏在自己手里,他自然就不足以跟大皇子競爭。
楊貴人到東安城后,也一直由妹妹控制,當日二皇孫中蠱蟲被捅開,妹妹為了轉移注意,將自己摘出來,便用了楊貴人這顆棋子。
事實是極成功的,楊貴人畏罪自殺,按理應該萬事無憂了。
誰知道過了這么久,寧子玖竟盯著這件事不放。
沒等寧毅下山,他就先下山了。
他去了大皇子府,大皇子并不在府中,容玉貞正衣不解帶的照顧兒子。
聽到大哥前來,忙出來相見。
“大哥,你不是在法光寺當差嗎?怎么來了?”容玉貞道。
“我有極緊急的事情來跟你說。”
“玉貞,我且問你,之前楊貴人的事情,是不是你讓玲瓏去安排的?”
容正的語氣十分焦急,容玉貞心里本來就有些不安,聽到哥哥這么問,心里更有些著慌。但她臉上十分鎮定:“哥哥,你怎么突然提起這件事?”
“寧毅在查這件事,還說玲瓏全都招了。”容正道。
容玉貞再冷靜也露出一分驚慌:“怎么可能呢?玲瓏不可能背叛我。”
“你沒去過神機營,那個地方森冷可怕,的確足以讓人崩潰,玲瓏不過二十歲的小姑娘,受不住神機營的大刑也很正常。”容正道。
“可是,可是他為什么還會查這件事?”容玉貞十分不解,“那件事不是到楊貴人身上就到此為止了嗎?”
“非兒說,寧毅一直在查這件事,皇上也覺得此事可疑。”容正臉色灰敗。
“……”容玉貞渾身僵硬,楊貴人自盡的蠱蟲是玲瓏給楊貴人的宮女綠柳,由綠柳給楊貴人的。
如果玲瓏一招,那就會真相大白。
刺殺皇孫,父皇和母后知道了,絕對是死罪。
“不可能,如果玲瓏招了,寧毅現在就帶人來抓你我了。”容玉貞道。
“是沒錯,但也可能寧毅還在找其他證據。”
容正慌了神,不免問:“大皇子呢?”
“他自然去吏部當差。”如今風頭正盛,大皇子要謹言慎行,安安分分在吏部當差。
“我猜想,寧子玖雖然審出了玲瓏,也覺得證據不足以真的坐實你我的罪名。玉貞,你再想想,還有誰經手過這件事,一個都不能留。”容正道。
“這么緊要的事情,自然經手的人越少越好。只有玲瓏和綠柳,綠柳當日已經死在瓊華殿。”容玉貞道。
容正心中一喜:“若是如此,玲瓏一人之言,我們可以反說他被寧毅威助才陷害我們。”
容玉貞卻不樂觀:“玲瓏知道我們太多事情,昨日山上,寧子玖要帶走她,我就不肯的。就算不能坐實我們的罪名,父皇和母后知道,心中只怕會更加厭惡我”
“不過我還是不信玲瓏會背叛我。”
“那就是寧子玖在誆非兒。”容正道,“可是他為什么誆非兒?”
“不好,他可能在故意誘你們。”容玉貞道,“哥,你來這兒說不定被他跟蹤了。”
容正神色一凜,心不由怦怦的跳:“你是說……”
“你趕緊回南山,如果寧子玖有證據,他早就進宮告狀去了。現在故意在詐我們,是靜平的老把戲了。”容玉貞道。
容正知道妹妹素來最聰明,聽她這么說,也覺得越想越對。
“那我先回去。”容正說。
容玉貞點點頭,她心中仍是不安,但眼下靜平一定在等他們犯錯,她只能以靜制動,先照顧慍兒天花病癥好了再說。
“慍兒可好?”容正這才有空關心外甥。
“冬雪留下的藥方還在,昨日又給慍兒泡了藥湯,他已經好了許多。”容玉貞道。
“那就好,我去看看他。”容正說。
“哥,慍兒得的是天花,是要傳染的,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容玉貞忙道。
容正本想說,他身強體壯,不會那么容易被傳染。
但看妹妹這么焦慮,只好做罷,不多留,從大皇子府離開。
當他剛從大皇子府出來,自己的貼身侍從過來。
“回大公子,寧毅去了天目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