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擁了一會兒,她抬頭手輕撫他的臉頰,聲音低柔:“阿非哥哥,我想讓你知道,雖然你的父兄皆亡,但是你并不孤單,你還有我,我以后便是你的親人。”
容非心頭陣陣的顫動:“嵐兒……”
“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
“你說。”
“我知道你母親還有嫂嫂皆在古玉塔受苦,我問父親可否將他們接到雪狼城來?父親說容家的案子過去一年了,如今你也立了不少功,你母親和嫂嫂皆是老弱婦儒,接到雪狼城來住也無妨。”
“他已向皇上請旨,很快將她們接來。”
容非震驚又感動,他萬萬沒想到嵐兒心思如此之細致。
母親和嫂嫂還有侄兒皆在古玉塔,那是他掛在心底的事,他亦有托人送信過去,只盼母親他們不必吃太多苦。
但將母親她們接到雪狼城來,他是萬萬不敢去想的,他在軍中雖有官職,卻也算不得什么,又怎么能向大將軍提過分的要求。
“嵐兒,你待我如此好,我……”
“阿非哥哥真傻,我不待你好,待誰好呢!”寧嵐輕輕一笑,“我已經托丁先生在尋一處房子,待你母親她們來了,便可以住。以后你也不必住軍營,到底有許多不方便。”
容非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言語,嵐兒待他真的太好了。
他捧起她的臉,再也禁不住,便重重親了一口。
寧嵐的粉唇都被他親的疼了,一雙水眸怔了一下,染上一絲羞怯。
“你安排了這么多,定需要許多銀錢。”容非說。
“我自然有些錢的。”她其實挺有錢的,這一年多宮里給她的賞賜就極多了,更別說她還有一些私房。
“其實這半年多來,邊境開放易市,我倒賺了一些銀錢。雪狼城這半年更越繁華,我便買了一些鋪面,或開酒樓,或開當鋪,這也方便探聽消息。還有太子在邊境也有些差事讓我在辦,我便順道入了股。過幾日,我便將賬目等交給你,你替我打理。”容非說。
寧嵐吃驚的看他,他、他怎么還能做這么多事情!
容非看她這模樣,太嬌美可愛了,心里喜歡的緊,想剛才吃了一口她的唇,實在甜美的很。
此時眸光又落到她的唇上,她的唇鮮潤潤的,十分可口的樣子。
他的手托到她頸后,這一次深入又溫柔的吃起她的唇來。
嵐兒不由閉上眼睛,手無力的攀在他的頸后。
她的滋味太美好,容非忍不住一嘗再嘗,但又不敢太唐突她,親了一會兒微微喘息著,克制著自己,與她額貼著額。
一時又禁不住,貼上她的唇啄吻著。
許久之后,嵐兒的美眸里蒙上一層水霧,看的容非更是心神迷醉。
此時盼兒過來了,她過來時就遠遠看到小姐跟容公子摟抱在一起,臉好像還貼著臉了,她不敢直視,低著頭過來。
“容公子,大將軍讓人來傳話,容公子身上有傷,好好回軍營養傷,不要多留。”
容非聽了這話有些不自在,他想起大將軍之前跟他說的,不可張揚,要克制。
又想自己與嵐兒到底不是夫妻,不能太過猛浪。
他緩緩放開她:“我走了,你不要送。”
寧嵐心還怦怦的跳,點了點頭不敢看他。結果他走了,她又忍不住看他的背影。
元真得知東哥沒有殺死容非時,十分生氣。
東哥將經過細細說了。
“若不是大胡子從中干預,我們就能把他們一并殺了。”東哥道。
大胡子?
元真有些意外,上次跟大胡子說話,大胡子的模樣不像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既知道自己的身世,卻跟容非等人交好,還甘做邊境強盜,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他相信,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的最后還是要發生。
想到容非,他的殺意已定!
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就不能成為來日的心腹大患。好在他有弱點,只要尋到機會就能下手。
他看著眼前的東哥,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他,容非武功高強,又有秋風幫忙,大胡子從中插了一手,他能活著回來已經不錯了。
“此事不能怪你。”他說。
東哥還怕圣王怪罪,聽到他這么說,心中稍定。
“圣王,你的眼睛怎么樣?”
東哥看元真的左右已經包扎好,也不知道傷的如何?
他的眼睛?
絲柔會一點醫術,她說寧嵐的那個細針是鎢金制成,上有淬有麻藥。這根細針直接將他的眼珠刺穿,加上又有劇烈的強藥,他的左眼是瞎了。
誰能想到,寧嵐這樣一個柔弱無力的女人,居然把他的眼睛刺瞎。
這只眼睛的仇,以后定要報的。
“東哥,你留在飛龍城好好監視雪狼城的動向。”元真已經在讓絲柔收拾細軟,他們馬上就走。
“圣王要去哪兒?”東哥問。
他想說圣王還受了傷,應該留下來好好養傷才是。
“我要去掖城。”元真回答。
掖城?那不是在西北嗎?離這兒千里之外,邊西蜀交界,去那里做什么呢?
“你留在這兒,監視寧華和容非動向,若是找到機會,即可殺之。但不可冒然行動,切忌損兵折將無功而返。”元真說著戴上帽子。
“是。”東哥要送他下樓。
“不必相送。”元真又看東哥,“我會派人傳遞消息給你,之后會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辦。”
東哥之前就是一個雇傭兵刺客的頭,干的是拿錢辦事的交易。如今跟了圣王,他便知道自己跟以前再也不一樣了。
東哥點頭,目送圣王已經動身下樓。
元真騎上了馬,他的眼睛還十分疼痛。眼睛一疼,自然想到寧嵐是如何刺穿他的眼睛,一時恨意極深。
但是他也知道,小不忍亂大謀,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容非寧嵐的性命自然要取,可是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容非派了探子盯著元真的動禹,當元真帶著絲柔等人從客棧出來,一路西北而行時,他們悄悄跟到了城門口。
傍晚,容非就得到了消息,元真往西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