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平對寒花姑娘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今天洋湖上的事情鬧的極大,那寒花姑娘立即稱病說不再接客,她倒是聰明的很。”季震又道。
“莫不是今天的事,令她受了驚嚇,我還想去寒花姑娘的船上坐一坐呢!”靜平道。
不管真病還是假病,她都聰明的很,知道避開風頭。
季震聽了這話,心想公主是順口一說還是要真的去呢!
“公主若想去,我自當安排。只是去寒花姑娘的船上做客,也要提前約見才好。”
洋湖的花船,自然規矩,許多花娘背后的恩客皆是城中的貴人,因此那些王孫公子,也不會對花娘亂來,守著花娘的規矩。
“那就有勞季公子了!”靜平道。
“公主放心,你安排的事情,我必定辦好。”季震忙道。
靜平忙致謝,又看向蔣東楊:“蔣大人,你可有消息?”
“回公主,自從寧侯出征西北后,有不少江湖好手隨西北而去,但是東安城中依然盤踞不少江湖人士,不過他們皆規規矩矩的,倒沒有惹出事端來。”蔣東楊道。
“至于十三公主,她好像平空消失,毫無蹤影。”
正因如此,那些江湖人士皆認為十三公主綁著太子離開東安城了。
“如今倒也不急,你多派些探子,不要打草驚蛇。”靜平道。
蔣東楊和季震領了命便走了。
靜平收拾了一番,本想要早早的睡下,夏雨此時過來匯報。
“公主,平王世子一直在公主府外。”
“……”靜平心想,沒想到元綏的面皮如此厚。
“隨便他,他想守在外面就讓他守!”靜平淡淡的道。
她早早睡去了,寧芷卻沒辦法說!
她亦知道,元綏跟來了公主府外,一直在外面守著。
她心想,我才不要理他。
在丫環的侍候下,準備要早早睡了,可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睜大眼睛,不由披了衣裳起來,一推開窗,卻見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寧芷叫來香娘:“平王世子還在外面嗎?”
“一直在呢!”香娘過來回話,
“他做什么還不走!”寧芷哼了一聲。
香娘可不好回,只低著頭不說話。
“你去傳個話,讓他趕緊走。”
“高進已經去傳過一次話了,但是平王世子不肯走。”香娘道。
“隨便他吧!”他要是生病感冒,那也是他活該。
靜平半夜也醒來了,看到外頭下著雨,知道元綏在外面,不由擰眉。
元綏到底是平王世子,又得皇祖母看重。他被元樞下了藥,那么折騰一番,今天過來時,看他臉色就不太好。
若是再淋這一夜雨,在她公主府門前生了病,這事兒傳出去對芷兒對寧侯府都不好。
想到家里,她只好披了衣裳出去。
元綏淋了個顯透,知邊只跟著個侍從,亦跟著一臉狼狽。
靜平站在門口,冬雪和夏雨皆撐著傘,高進等打著燈籠立在一旁。
“阿綏,你這是何必?”
元綏淋了一身雨,身形卻站的筆直,他臉上更是有許多雨水,雨水的沖刷讓他俊美的臉更顯蒼白。
“皇姐,我知道你對我存有怒氣,你會這么做,我亦不怪你。可是我與芷兒的婚事,絕不能變。”元綏道。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你與我們之間的爭斗,最后都會影響你與芷兒的感情。這一次也許讓你過關,但不代表下次你還能過關。”靜平道。
“……”元綏僵直著身體,語塞不說話。
“縣主……”夏雨發現,寧芷不知何時出來了。
靜平回頭,看寧芷披著滿滿的肩披,頭發還散亂著,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元綏。
“領平王世子在旁邊的小閣里休息,給他換衣為他洗臉。”靜平說著轉身進去了。
元綏這才僵硬的動動身體,然后緩緩的進屋。
香娘張羅著端來熱水,又拿來一套干衣過來,由他的侍從換了身干爽的衣裳。
不一會兒香娘捧來熱姜茶,他喝下姜茶。
寧芷坐在一旁,只看著他不說話。
等一切收拾完,香娘領著人先行退下,讓他們說話。
“嫂嫂已經與我說了,我知道你沒有故意去吃花酒。”寧芷說,“咱們的婚事也會繼續,你可以放心了,你回去吧!”
“芷兒……”元綏心里堵的厲害,他起身緩緩走到寧芷身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你還要說什么?”寧芷道。
“對不起……”其實皇姐說的對,是他自己去洋湖的,不管后來傅嘉寧出現是不是巧合,他著了元樞的道是事實。
事情鬧的如此大,最難堪的是她。
寧芷眼眶濕潤:“你確實做的不好,你不應該跟信王去洋湖。”
“阿綏哥哥,你不要跟他們一起了吧!”寧芷又道。
“我與信王從來都不是一起的。”元綏回答。
“你愿不愿意原諒我呢?”他去拉她的手。
寧芷低頭,看他的手握著自個兒的手:“我先原諒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不知道怎么辦了?”
元綏不由伸出手,將她圈進懷里來。
“咳……”此時夏雨過來,“平王世子,公主說,駙馬不在府里,不方便留宿,請你早些回去。”
元綏還有些話想說,可是這是公主府,到處都是皇姐的人。他深吸一口氣:“我走了,你趕緊回去休息。”
“嗯,我……我送你到門口。”寧芷道。
元綏露出溫暖一笑,芷兒心里還是有他的。
寧芷送他到門口,看他上了自家的馬車離去,自己才回屋。
香娘走過來:“縣主,公主說夜深了,縣主快些回去休息。”
“我知道了。”寧芷這才緩緩的回屋休息去了。
靜平擔心的還是發生了,次日就傳來平王世子傷害感冒的消息,聽聞他大病了一場,宮里還派了太醫去醫治。
他病了好幾天才康復,等他再進宮時,瘦了一大圈。
可看他這么病一場,又聽聞他去寧府賠了罪,寧府如今也沒有表示不滿。所以他只說了幾句,沒有太過苛責了。
這事情,才算是過去,當然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