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廖正虛攻飛龍城時,蒙括按奈不住,派兵增援飛龍城。
此時蔣統帶著浪州的兩萬精兵伏擊援兵。
而容非自己帶著黑榆林的游擊兵潛進了蛟子城!
像阿狼這些游擊兵,大多身形高大,形似北境人,他們在黑榆林一年多來勤奮練兵,練得一身矯健的身手,個個身上帶著弓弩,先暗暗殺了不少城防兵,然后喬裝成北境的城防兵混入其中。
容非在蛟子城內布眼線,天一黑就命各眼線像他們在飛龍城一樣,在幾處哨點放火。
以火光為號,郭義看到城內有火光,立即下令攻城。
在聲勢浩大之下,寧家將以少勝多,里應外合,才以一萬余人打敗蒙括三萬精兵!
等他們攻下蛟子成,再放下信號彈,遠在烏拉爾山的廖正以城外圍攻飛龍城,大胡子帶著自己的強盜兵入城,先殺死城主,頭掛在城墻之上。
然后插上自己的雪狼旗,開始收剿城內的散兵。
容非的聲東擊西,用的更加出神入化。
但他不敢居功,立即道:“昨日以奪回蛟子城,全靠郭將軍彭將軍領軍殺敵之功,淑離只是盡綿薄之力。”
“你就不必自謙了。”郭義輕拍他的肩膀,又對寧嵐行禮,“縣主,我已經備好馬匹,現在送縣主回雪狼城。”
“郭將軍,末將想送縣主回雪狼城。”容非道。
“也好,我與彭將軍要留在此,還有一些逃兵要剿滅,城中各處也需要整頓。”郭義道。
“穩住雪狼城的局勢,就要有勞郭將軍和彭將軍了。”寧嵐說著微微行禮。
“縣主放心,大將軍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邊境的安寧,末將必定幸不辱命,穩住蛟子城。”彭郭二人齊齊道。
寧嵐和容非這才準備出發回雪狼城。
她讓寧嵐先去城門,容非叫來阿狼。
“東哥處置了嗎?”
“你放心,已經處置了。”
容非微擰眉,心想他是如何處置的?
“阿非,你先跟縣主回雪狼城,我在此帶游擊兵回黑榆林。”阿狼說。
是的,游擊兵必須回防黑榆林,實在近來邊境太多驅獸人了。
“那好。”容非不多問,也不想讓嵐兒等,便先走了。
此時的東哥已經被野狗吃的只剩一些殘肢,但沒有人會關心了!
他們快中午時,回到了雪狼城。
到城門口時,全城百姓相迎。
“大將軍回來了!”一名軍士高喊。
寧嵐懷里抱著檀木錦盒,看到城門口圍著無數的百姓,百姓們皆熱淚盈眶,一看到寧嵐抱著木盒進城時,立即跪下高喊!
“大將軍回來了!”
“大將軍回來了!”
在這一刻,寧嵐深深的感受到,父親在雪狼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邊境的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是寧華守著雪狼城,讓百姓能在這方寸之地生存,免于奔波流離。
寧華在邊境百姓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
雪狼城的百姓知道大將軍之死,無不悲痛,自發到此相迎!
寧嵐眼眶紅了,她抱緊懷中的木盒,心里道,父親,我們回來了!
他們在百姓的擁護之下,回到將軍府里。
她親手將父親的頭放在他的身軀之上。
府中的奴仆皆守在外面,個個都在低泣著。
“盼兒……”
盼兒已經換上孝服,默默流著眼淚,聽到小姐叫自己忙過來。
“拿針來!”寧嵐輕梳著父親的發,低聲說。
“是,小姐。”盼兒拿來了針線。
寧嵐坐在床邊,她拿起針線,將父親的頭和身軀一針一線的縫起來。
容非在旁邊看著,嵐兒的針線極好,不一會兒就將大將軍的頭縫好了,她縫的線口極密,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父親如此,才是完完整整。”寧嵐道。
“阿非哥哥……”
“我在。”容非忙道。
“我想父親一生都心系雪狼城,一生都在守這座城。我想將父親葬在烏拉爾山邊,如此他的魂將永留在邊境,有他英魂相護,北境永不敢來犯!”寧嵐道。
“好,我去安排……”容非立即道。
“縣主……”
寧嵐聽到有人叫自己,一轉身見是芙拉,她身著孝衣,一臉憔悴。
“芙拉姨……”
“讓我幫你可好……”這么多年來,大將軍一直照拂她和狼兒,她感激不盡。
“好。”寧嵐點頭,“芙拉姨,我想替父親換身新衣,你來幫我吧!”
她前幾日才替父親趕制了一身新衣出來,她想為父親換上。
“好。”
在芙拉的幫助下,二人給寧華擦凈了身體,換上了新衣,梳好了頭發。
這樣的父親,依然如他生前那般威風凜凜!
她輕撫父親的臉,仿佛是要將父親這一刻的模樣牢牢記在心里。
而一旁的芙拉早已經泣不成聲。
容非已經安排妥當了。
雪狼城所有將領除了郭義和彭青槐皆到了,蔣統亦騎快馬而來,皆是要送大將軍最后一程。
此時阿狼也換了一身軍服從黑榆林趕過來,他站在一行將士之中,眼眶赤紅,身體站的筆直。
“各位將軍,有一事我想跟大家說。我父親生前跟我說,他視阿狼為親生子侄,他看顧阿狼長大,早年阿狼不服管教讓他十分頭疼。如今看他在黑榆林做游擊兵,一心殺強盜護衛黑榆林,他心生安慰。這次攻蛟子城,斬殺蒙括,他功不可沒。”
“按我父親的心愿,收阿狼為義子,賜姓寧,眾將軍可有異議!”
眾人稍稍驚異,不過他們皆知道大將軍對阿狼多年來十分看顧,倒是也是不意外。
“既然是大將軍的心愿,末將等自然不會有異議。”廖正等人道。
阿狼眼眶赤紅,不敢置信的看著寧嵐,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可以姓寧。
“義兄,麻煩你與阿非哥哥,廖將軍、秦將軍等人一同抬我父親去烏湯廣場入葬。”寧嵐道。
“是,義妹。”寧狼大聲道。
容非寧狼眾人抬著大將軍的遺體一路往北,出北城門。
全城百姓皆含淚來送,這一路過去也跪了一地。
在烏湯大廣場上已經架起了葬臺,擺好了木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