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蔣姑娘在此,其他人帶下去吧!”寧嵐道。
呼延萍立即將其他人帶下去了。
蔣嬋不曾遇到過這種陣勢,她想父親在場,自己應該吃不了虧,可是寧嵐面帶笑容,說話也不疾不徐,一旁的容非則沒什么表情,好像只當觀眾。
倒是父親,黑著一張臉,十分可怕。
越是如此,她的心就突突跳。
“蔣姑娘,你可知道你被人利用了,那紅蓮教主跟驅獸人是一伙,早就歸順了北境。”寧嵐說。
“你胡說,我們紅蓮教眾皆是女子,不過是遇著不平的女子,無處鳴冤的一處寄托之所。彼此互相幫助,互相周濟罷了!”蔣嬋道。
“若當真這么簡單,為何你要膽大包天,跑到將軍府里偷虎符呢?”寧嵐問。
“我……”蔣嬋漲紅著臉,“我就是想讓你不痛快罷了,不能讓你全占了好處去。”
寧嵐卻笑:“說來我跟蔣姑娘應該沒什么過節,就算有過節,你也不應該拿偷虎符來做靶。”
“你也在軍中多年,應該知道虎符有多么重要?若是今日真的讓你偷了虎符,這虎符落了北境之手,蔣姑娘你可想過后果!”
蔣嬋臉一白,看向父親,此時父親的模樣像是要吃了她。
“若真的如此,蔣姑娘,你父親數十年守著邊關,一世英名怕是要毀在你手中。”寧嵐道。
蔣嬋亦有些后怕,這一刻仿佛才意識到事態嚴重。
“蔣姑娘,你被人利用了,利用你之人,便是要害大安之人。”寧嵐說著便讓呼延萍將那素衣女子和今天在將軍府那兒的作怪的驅獸人帶來。
“這兩名女子,一名是驅獸人,一名則是紅蓮教眾,你仔細想想,她們若不是另有所圖,為何要幫你偷虎符呢?”
“而今日到將軍府中鬧事的那些婦人,其中有數名亦是紅蓮教女子。蔣姑娘將所謂的虎符給紅蓮教,可想過她們拿著虎符要做什么?”
“她們只是暫時保管,之后定會還我。”蔣嬋道。
“你錯了,她們不會還你,而是會一路北上,將虎符給扎木。扎木拿著大安的虎符,便可長驅直入南下。”一旁的容非冷冷的道。
蔣嬋身體冷汗滲滲的,她轉頭看那素衣女子,她臉色沉靜,絲毫不慌。
她想,肯定是寧嵐危言聳聽,來嚇我的!
寧嵐看她仍是如此,只嘆了口氣。
“請于先先進來吧!”寧嵐道。
不一會兒,于香濃緩緩進來。
她是從官學被請過來的,請到女魁營,她就隱隱感覺不對,但是又想自己如此低調,今日行事她雖然知道,卻沒有插手,怎么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她神色淡定:“縣主,這是怎么了?為何請我來這里?”
“其實早該請你了,我這些日思量許多,心想若是你一人也好辦,處置了便是。只是背后牽扯眾多人,總要交待清楚,才等到今日。”寧嵐緩緩道。
“縣主,你這話是何意?”于香濃問。
“你這兩名女子你可認識?”寧嵐問。
于香濃看那素衣女子和驅獸人,便搖了搖頭。
“你認識的,這名女子是驅獸人,旁邊那女子是紅蓮教的教眾。”寧嵐道。
“縣主,我當真不知你是何意?”于香濃道。
容非又命帶來一個人進來,這人便是上回在烏湯廣場抓的紅蓮教的信女,信女一看到于香濃,忙埋下頭。
“仙子,你露出真容吧!”一旁的閔娘緩緩開口。
于香濃進來就看到閔娘了,她也知道閔娘是驅獸人,但是驅獸人一般不會去拆穿同類的。
“想必你就是所謂的萬鳥仙子,最擅長驅獸之法。你一來到北邊,先進入了紅蓮教,殺了紅蓮教的教主后,便取而代之。紅蓮教眾大多都沒有見過教主,只需要降服四大信女便可成事。”容非道。
“你降服了四在信女,做了紅蓮教的教主后,便偽裝成于香濃來到東安城,配合黑梟殺了寧華大將軍。”
于香濃看著容非:“這都是猜測罷,并沒有證據。”
“倒是不需要證據。”寧嵐道。
“你是驅獸人無疑,那夜在屋頂上吹笛之人也是你。你是殺我父親的兇手。”
“……”于香濃看著寧嵐,她早就知道寧嵐不俗,卻想一直潛伏,以待時機,沒想到還是被她識破。
她知道這一刻逃不得了,便要開始吹哨驅獸來救自己。
誰知道寧嵐突然拿出蕭來,朝她吐了一根鎢金針,那針直接入了她的喉管。
她喉管已穿,哪里還說的出這么大來。
“阿非哥哥,先點了她的啞穴,讓她不可出聲!”寧嵐道。
“好。”容非說著上前點了于香濃的啞穴,又點了她幾大要穴,讓她動彈不得。
“我想看看她的真容。”寧嵐又道。
閔娘看寧嵐神色平靜,她上前揭了于香濃的面具。一張美艷的面容出現在她們面前。
“倒是很美……”寧嵐道。
“在幽靈山脈,凡最厲害的驅獸人,都是極美的女子。”閔娘說。
“幽靈山脈離這兒何止千里,你卻千山萬水的定要過來殺我父親。”寧嵐輕幽幽的說,語氣里透著幾分哀傷和不解。
于香濃的神色依然平靜不已,只盯著寧嵐。
“你都已經殺了我父親,為何還留在這兒?”
“哦,你回答不了。”寧嵐又自言自語。
她想這個女子,還是自己留下來的,誰知道埋下了禍根。
“呼延將軍,再細細查看全城,以防還有沒有驅獸人或者紅蓮教的教眾。”寧嵐道。
“是,縣主。”
容非看著嵐兒,覺得她有幾分不對勁,不免心里擔心她。
“至于她們,就按國法處置了吧!”寧嵐說。
呼延萍立即領命,要帶下去處刑。
“等一下。”寧嵐又看了眼于香濃,“將她們帶到烏湯廣場去,先當眾宣告刺殺大將軍的賊首已經找到,是紅蓮教主和驅獸人。命百姓萬不可留來歷不明者在家中,否則后患無窮。”
“是。”呼延萍說著命人帶于香濃和其他幾名女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