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做媒人的天份!”皇帝道。
寧芷卻笑:“若是我能做成皇上和女皇這對姻緣,我寧芷若是要封天下第一紅娘,也是當之無愧的。”
皇帝聽了這話,不由笑了。
“你好好女將軍不做,去做紅娘……”
“那不一樣,皇上這么多年對芷兒的愛護之情,芷兒銘記于心。更別說我與女皇相識十余年,心心相惜,我也愿她自在快活。”寧芷真說道。
皇帝聽了這話,笑容微斂:“她如今也未必喜歡朕……”
她身邊這么多美男子,都生的那么好看,個個比他年輕。他與她當年既無承諾也無約定,又過了這么多年,她說不定早就放下了。
寧芷聽了這話笑的更歡。
“芷兒!”這丫頭在自己面前也太隨意了些。
“皇上,如此看來你當真極喜歡女皇了……”寧芷說。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喜歡她的,但沒有見她之前,心中是全無念想的。
實在是錯過的時間太長,他與兮兒夫妻多年,彼此情份極深,他更不會讓自己有什么非份之想。
可誰知道,南下到這里,竟遇上她,那么促不及防。
那些曾經壓抑的,遺憾的情意再難以克制。原來只是深潭,毫無波瀾。如今卻已經是大江大河,洶涌澎湃,他死寂的心開始跳動,總是忍不住想靠近她多一些。
“皇上,不管女皇還喜歡不喜歡你,你總要叫她知道你是喜歡她的,這是你欠她的……”寧芷斂了笑意,極認真的說。
“……”是呀,他欠她的,他欠她的當真許多。
送走了皇帝,李翩鴻想打發董季退下。
誰知道這書生似乎有許多話要跟她說。
“皇上,如今是不是跟大安皇帝走的太近些?”董季道。
“如今只是是同去五星島罷了,董相未免大驚小怪。”李翩鴻道。
“皇上,這幾年大安日漸強盛,其野心也漸漸曝露。皇上可不要忘了云定一戰,更別說寧毅在西北,對高田、烏城虎視眈眈!”董季道。
“朕與仁武帝有過約定,他不會輕易侵犯西蜀……”
“皇上……”董季要說,國家之間所謂的承諾根本不值一提。
“董相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數。”李翩鴻打斷他,“明日一早還要出海,董相還是下去早些休息吧!”
董季欲言又止,卻還是忍不住說:“臣知道皇上素來喜好美男,大安皇帝的確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皇上,這美男身上怕是淬著毒。”
李翩鴻聽著不由笑了;“董相亦是我西蜀有名的美男子,莫非你身上也淬著毒?”
“……”董季惱極,竟不知道如何回。
“該如何行事,朕心中有數,下去吧!”李翩鴻道。
董季只好退下。
杜鵑和水仙打了水進來侍候女皇梳洗。
杜鵑給主子梳著頭,數次欲言又止。
“你們二人又是怎么了?”
“皇上,大安皇帝圖謀不軌,皇上定要謹慎,”杜鵑說。
“哦,他如何圖謀不軌?”元佑這是做了什么,竟如此討她這幾個屬下的嫌,個個爭相恐后的說他壞話。
sp;“他分明就是貪圖女皇美色,所以一路追到這里來的。”水仙說。
“……”李翩鴻忍不住笑,“朕記得你們二人見過靜平公主,靜平公主是皇上嫡親妹,國色天相不輸于朕。更別說仁武帝的母后亦是絕世美人……他的皇后亦是個美人,又怎么會貪圖朕的美色……”
當初要是他真的貪圖美色就好了!李翩鴻心里想。
“皇上,你沒看到他盯著你那眼神嗎?一看到你,眼睛就粘在您身上,跟那些追求你的王孫世子沒兩樣……”
追求?
李翩鴻不由想到他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莫名臉紅燙燙的。
“朕要睡了,你們下去吧……”
“皇上!”杜鵑是很討厭大安皇帝的,還想繼續說他壞話。
但女皇已經不想多言,他們二人只得退下。
次日一早到建州港口,她遠遠就看到了數艘船,仁武帝穿著深藍長衣,頭發高束起。他身形修長削瘦,手束在身后。
他天生是人群中的皎皎者,讓人忍不住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看到他們過來時,微露出笑容。
她莫名想到昨天晚上杜鵑說的那兩個字,追求?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更別說,他還有一個皇后,他既然能為了皇后空置后宮,那必定是想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又豈會再對她有意!
他做這么多,只怕是念著過去她幫他的情份罷了!
這么想時仁武袖與寧芷、季震、陳江等人已經走過來了。
“我們已經準備好,女皇要不要跟我們一艘船。”寧芷說。
“不了。”她淡淡一笑,“我們分船而行吧!”
仁武帝深深看著她,心情復雜,然后道:“也好,你們的船跟在我們的船后面……”
“我與女皇一艘船。”寧芷說。
皇帝沒有阻止,他們先上了船。
而寧芷則跟李翩鴻上了另一艘船。
不一會兒,數只船開始出發,季震帶的船走在前面,她們則緊緊的跟上。
寧芷和李翩鴻站在一處,等船只揚帆出海,兩個站在甲板上,面朝大海。
海風陣陣吹來,海浪拍打著船體,遠處海鳥在天上飛翔,海闊天空,果真會讓人心曠神怡。
“女皇似乎避著皇上啊?”寧芷說。
“你為何這么說?”
“皇帝哥哥明明一臉寫著,朕有許多話跟你說,咱們一艘船吧,可女皇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寧芷說。
“芷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李翩鴻輕咳一聲,她早讓自己忘記情愛,只想讓孝兒快些長大,待他親政之后,自己退位讓賢,隱居世外過些自在日子。
情情愛愛,她嘗一次就可以了,再也不敢嘗了。
“你還喜歡皇上嗎?”
李翩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到多年以來,她也不會讓自己去想這個問題。
“你覺不覺得,你與他再相遇,是上天給你們一次機會。”寧芷又道。
“芷兒,你以往從不說這樣的話,你也知道這樣的話毫無意義。”李翩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