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見到寧嵐和容非,忙鄭重的見禮叫人。
容非現在看阿青稍微順眼一些,聽到阿青叫自己舅舅,他也淡淡的應了。
“舅舅先進去吧!”陵安說。
“我們也應該拜見一下阿青的父母。”寧嵐說。
此時天晴和林童趕了過來,他們的馬車就在村口,馬車上帶著大量的禮品。
阿青引著到他們家里。
阿青爹和花嬸早聽到消息,此時已表候已待。
等容非和寧嵐真的過來時,看到二人的豐姿,還是難免緊張。其實從看小塵的氣質就知道,她的舅舅舅媽應該不是一般人。
哪知道一見他們,見他們這樣的華貴氣度,還是緊張,連忙見禮。
容非和寧嵐也連連回禮,雙方客套寒暄。
容非發現,阿青爹還頗有學識,知道他是村里唯一的舉人時,對他更是敬重許多。
不一會兒,天晴和林童將馬車拖過來了。
“我帶了些禮品過來,千萬不要見棄。”容非說。
阿青爹和花嬸互視一眼,忙說太客氣了。
容非帶來的,都是些實用物,布料、藥材,干食材等,還有一箱子書籍。當然,還有不少是給陵安當嫁妝的金銀首飾。
他們的到來,引起了不少小的轟動。
村民一開始都以為小塵是個孤女,無親無故的,誰知道突然從飛龍城來了兩個親人,還戴了一車子的禮物給她做嫁妝。
那兩人看著氣質不俗,談吐不凡,一看就是貴人。
“其實我們本來不沒見過像小塵這樣的女子,長的美,還什么都懂,人也好性兒。”
“可不是嗎?”
村民們對小塵的態度更是變了許多,以往對她有些疑慮,現在對她列是尊重了。
花嬸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招待他們。
這平頭百姓也不講究男女分坐,就坐在一起吃飯。
容非還跟阿辰和阿良說了幾句話,發現這兩人讀書的底子都不錯,夸贊了幾句。
心里不免想,阿青的兩個弟弟都在讀書,這小子卻是粗人一個,也不知道多識幾個字。
容非心里,還是希望陵安的夫婿能多點墨水。
陵安本來就聰明,丈夫若是個粗人,兩個人一開始在一起不覺得什么,時間久了,難以交流,豈不是無趣。
“舅舅,我也有在認真讀書。”阿青說。
“嗯,你是應該好好讀書。”容非說。
阿青爹心里大喜,以往他想讓大兒子讀書,他一個字不肯識。
誰想到這位未來的親家舅舅一說他,他居然開竅肯讀書了,這當然是好事!
“阿青現在讀書很努力的。”陵安每天都會抽時間教他。
阿青至少是識字的,只是墨水很少,沒讀多少圣人之言,陵安每天陪他一起讀書,他進步很快。
“有了媳婦,阿青就知道長進了。”花嬸說。
“正是如此。”寧嵐微笑著說。
如此用完晚膳,花嬸想著怎么安置親家舅舅和舅媽住。
“讓我舅媽跟我睡一晚,舅舅就跟阿青睡一晚便是。”陵安說。
“這樣會不會不太妥當?”
“怎么會不妥當呢?我舅舅和舅媽不是拘禮之人。”陵安說。
陵安立即跟寧嵐和容非說了。
二人覺得可以,就像陵安說的,兩人都覺得不必多禮。
花嬸就陵安和阿青的床鋪都重新換了,收拾的十分干凈,林童和天晴也都安排了住處。
因次日就是成婚,天不亮陵安就起來了,寧嵐給她梳頭。
寧嵐給她梳頭時,還不由感嘆:“我還記得當年,你還是個小女孩兒,如今你都要嫁人了。”
她不免感嘆時光易去。
“可是舅媽你一點都沒有變。”陵安說。
“誰說我沒變的。”寧嵐道。
“舅媽,其實我一直要謝謝你,若是跟你在侯府住的那一年,就不會有現在的我。”陵安說。
陵安清楚的知道,她心里有一個魔,那個魔差點引她走向另一條路。
跟寧嵐住的那一年,她知道原來人活著,應該存善心,做好事。
“其實一切都在于你自己,陵安。”寧嵐柔聲說,“當年我就看出來,你跟父母并不一樣。”
“他們其實很愛我。”特別是她爹,她其實很思念爹爹。
也是爹爹告訴她,即使她做了圣女,若是她不想,也不一定要追隨他那條路。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有了現在。
“天下沒有不愛兒女的父母,好在你現在有自己的家。我看花嬸和阿青爹都是很好很質樸的人。”寧嵐說。
“嗯,他們一家人都很好。”
正是因為阿青一家給她極平凡卻又是極溫暖的感情,她才愿意駐足留下來。
寧嵐給她梳好頭,化好妝。端詳著她:“陵安,你這樣真美……”
陵安笑了。
“阿青真是有福氣,能娶到你。”
“嫁給他,也是我的福氣。”
他們的婚禮,無比的熱鬧。他們在全村人的見證下拜堂成親,交拜天地。
聽到夫妻交拜,陵安心里不由念道:“爹,娘,弟弟,你們看到了嗎?我成親了,我的夫君叫阿青,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
容非看到陵安成親,無數的回憶涌上心頭。
他甚至想起了姐姐容玉貞!
他從小跟姐姐感情好,所以對她生的一雙兒女都特別的疼愛。
兄姐枉死,楓兒漸漸出息,現在陵安也成親了,姐姐應該瞑目了。
海尾村的婚席熱鬧非凡,容非被敬了不少酒,后來阿青爹生怕會沖撞了他,替他解了圍。
他拉著寧嵐到村頭的海邊散著步。
“阿非哥哥似乎有很多感觸。”
“是有一些,不過看到陵安成婚,我真的放心了。”
“是呀,我也高興。”
“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當年愿意照顧陵安。”容非握緊妻子的手。
“我們之間還要說這么多謝謝呀!”
“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話可以說,要說一輩子的。”容非柔聲說。
寧嵐心里一片柔軟,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等邊城安寧了,孩子們長大了咱們也去過些平靜的日子。就只有咱們倆,你說好不好呀?”容非說。
“當然好,我等著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