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樓的樓下實在熱鬧,那說書人說的都是邊關戰事傳奇,下面的看客叫好聲此起彼伏。
他們進去時,便要上樓。
跑堂的小二過來:“兩位客官,樓上的廂房已經滿了,實在不方便。”
元蕭拿出兩錠銀子:“這個夠了嗎?我看到熟人正在樓下,便是用一間包房也可以的。”
他說完,他們身邊的侍衛立即擋在小二面前,手里拿出來的是皇子的令牌。
那小二臉一變,他們的酒樓也有打手,而且也無人敢在喜樂樓亂來。但是此人拿著的是皇子令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讓開讓他們上樓。
元綏和元蕭一路上樓,上樓之后,卻看到寧芷帶著陵安郡主在樓上的護欄邊玩。
“阿綏哥哥,五皇子,你們怎么來了?”
“芷兒!”元綏看到寧芷眼前一亮,“芷兒,我和五皇子出宮走走,聽說這間酒樓是我皇姐張羅開的,所以特意來坐坐。”
“哦……”寧芷不敢迎視元綏的眼眸。
“芷蘭縣主一個人在此嗎?”元蕭問。
“我和姐姐來的。”寧芷應了一聲。
“你在哪間廂房?我們可以一起坐坐,正好拜見寧安縣主。”元蕭道。
“不必了,我姐姐素來不喜歡見外人。”寧芷搖頭。
“難得我們能遇上,寧安縣主也是未來太子妃,以后總是一家人。”元蕭說著,卻見陵安在看自己自己,“陵安,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五皇叔。”陵安挨著寧芷低聲問。
“陵安,你跟你父親越來越像了。”元蕭道。
陵安挨著寧芷,并不說話。
“芷兒,我們一起吧,可以說說話!”元綏一雙眼眸看著寧芷。
“我想去樓下聽書。”寧芷說著便要下樓。
元綏擋在她面前:“你帶著陵安郡主,她這么小,樓下人這么多,別嚇著她。”
“可是我和你們也不方便,我姐姐也在……”寧芷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剛才冬雪說會有客來,她說的客難道就是阿綏哥哥和五皇子嗎?
這奇怪的很!
“芷蘭縣主,為何不讓我們去拜見寧安縣主?她是我未來的皇嫂。”元蕭道。
寧芷看著元蕭,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元蕭已經看準好是哪個廂房,他令手下走到了他們的廂房門口,然后推開廂房的門。
“是誰無禮!”寧嵐斥了一聲。
元蕭立即上前:“寧安縣主,在下五皇子元蕭,聽到芷蘭縣主說你在此,所以特意來跟你見禮。”
他說著,卻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那身影修長而消瘦,如此一看絕不是太子,倒是剛才他們看到從門口進喜樂樓的男人。
“我此時有客在此,不便見你們,請你們出去吧!”寧嵐說道。
“什么客人?”元蕭盯著那男人背影,“此人背影十分熟悉,為什么不轉過頭來,見到本皇子和平王世子,難道不行禮嗎?”
“五皇子,請你出去!”寧嵐道。
“寧安縣主,你可是未來的太子妃,為何會約一個男子單獨在此見面?”元蕭走進來問道。
“五皇子,我不知你是何意?現在,我請你出去!”寧嵐著急道。
元綏看寧芷臉色著急灰敗,又看那人坐著的背影,分明就是容非啊!他也緩緩的,跟著進去。
“太子妃,你與男人私會,如此喪德敗行,若是我皇兄知道,要多失望呢?若是天家知道,你們寧家更是罪不可赦。”元蕭道。
元蕭要走近一些,想看清楚這個男人是誰?
“老五,阿綏,什么時候本太子需要跟你們行禮了?何時你又有資格代表天家,來問責于寧安縣主?”元佑的聲音響起,他緩緩回頭,露出自己俊逸的臉。
元蕭和元綏變了臉,萬萬沒有想到,坐在這兒的竟是會太子!
元蕭吃驚極了!
不可能的!剛剛他們在對面樓下看到時,明明此人走進來的。他走進來時,雙腿完好。而太子腿都殘了,怎么可能是他!
“原來是皇兄。”元綏立即行禮,“五皇子,你看錯人了,原來是皇兄跟寧安縣主在此說話。”
“本縣主倒不知道五皇子竟是如此無禮之人,我并未請你們進來,你們卻推門而入。”寧嵐冷聲道。
“請縣主饒恕,是本皇子失禮了。”元蕭心臟突突的,立即低頭認錯。
“嵐兒不并跟他們生氣。”元佑仍是笑著,“只是老五,你的病這么快就好了嗎?”
元蕭心時是極怕太子的,這一刻被他這么撞見,心里也在突突的跳。
“回太子的話,是好一些了。”元蕭道。
“皇兄,我今日去看五皇子,看他精神不錯,又見今天天晴,所以邀他出來走走。沒想到,會碰到皇兄和寧安縣主在此。”元綏道。
“那真是湊巧。”元佑冷笑。
“剛才我們實在太失禮了,只是皇兄今日穿著不似以往,你剛才坐著背對我們的時候,甚至有幾分像容非。”元綏說道,“我們這才會認錯了人,請大皇兄恕罪。”
“阿綏哥哥,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啊!”寧芷走進來不滿的道,“容非哥哥早就回北境了,怎么會在這里?”
容非早就走了?
元蕭和元綏心中十分震驚。
“平王世子說太子與容非相似也實在可笑,太子以前就喜歡穿白衣。今日本縣主與太子在此說話,他身著便服出行,你們卻如此揣測,一進來還說那等誅心污穢之言,這是什么意思?”寧嵐說著竟紅了眼眶。
“寧安縣主,是我們失禮了,我等向你賠罪。”元蕭和元綏忙道歉。
元佑手里拿著一杯茶輕啜一口,然后道:“嵐兒,不必生氣,相信他們也是無心之過。是嗎?阿綏,老五。”
“的確是無心之過。”元蕭忙道。
元佑輕幽幽的笑著,眸光卻掃向元綏,他雖笑著,可是眸光卻是冰冷之極。
元綏身體一寒,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刻是太子在試自己。
他為什么試自己?
而且太子的腿當真好了嗎?既然好了,為何平時又坐著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