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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表面儒雅,心懷鬼胎】

  李悠然不等程處雪反駁,再次開口補充道:“程家妹子,為兄知道你著急買糧,因為東北那邊一直缺糧,你是為了幫他,我是為了幫兄弟,咱們還是情同兄妹,莫要為了此事產生隔閡,可否?”

  “情同兄妹?”

  “好一個情同兄妹!”

  程處雪慢慢仰頭看天,似乎目光遙遙看向遼東。

  少女看著滿天大雪紛飛,忽然低下頭來看著李悠然,臉色不知為何變得平靜,語氣也變得無比平靜,淡淡道:“一個月之內,二十四萬石糧食全部運送出關。”

  “那么喝酒的事情呢?”李悠然急急追問。

  程處雪大有深意看他一眼,冷冷道:“今天就喝。”

  李悠然明顯一怔,愕然問道:“今天?”

  “對!”

  程處雪滿臉肅重,俏臉冰寒道:“就在這個高臺,眾目睽睽之下,八次交易,八杯酒,范陽交易中心最重規矩,這是他定的堅不可破的規矩,我既然答應了你,那我履行我的諾言。”

  說著停了一停,接著又道:“但是陪你護衛喝完八杯酒之后,程處雪再也不認識一個叫李悠然的大哥,咱們幼年的交情,自今日全部斷絕。”

  李悠然似乎很是傷感,輕聲開口道:“何苦如此?”

  程處雪嗤了一聲,淡淡反問道:“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吧?”

  李悠然似乎遲疑不決,卻在剎那之間轉身,他一路奔向某個暖閣,口中大聲道:“好,本公子這就去喊我的兄弟。”

  他連為兄的稱呼都不要了。

  程處雪目光幽幽,盯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少女心中隱隱生出一股陌生感,她覺得這個幼年之時疼她寵她的李家兄長變成了陌生人。

  李悠然一路疾走,很快到了交易中心某個暖閣,他站在門口輕輕叩門,語氣儒雅問道:“北大哥,在不在?”

  暖閣里面一聲苦笑,有個略顯無奈的男子聲音回答道:“你我乃是主仆,你又何必如此,我既然做了你的護衛,怎能再讓你如此恭謹,公子快快進來,莫要折煞了屬下。”

  李悠然面似肅重,語氣堅決道:“你我情同手足,大哥就是大哥。”

  說著推門而入,卻見一個高大漢子站在窗前,李悠然目光閃動幾下,忽然語帶亢奮道:“大哥,事情成了,小弟付出二十四萬石糧食,幫你換得了八次和她說話的機會。”

  那高大漢子約有三十多歲,聞言苦澀發出一聲嘆息,喃喃道:“你何必如此?為兄比他大了十二歲。”

  “大十二歲不算多!”

  李悠然滿臉微笑,語氣似乎很是誠懇,道:“北大哥乃是人中英杰,程處雪乃是將門虎女,倘若小弟真能撮合你們成就姻緣,必然引為生平最為開心的一件事。”

  高大漢子看他一眼,滿臉欣慰道:“為兄能與你結實,也是生平最為開心的一件事,你雖然出身世家大閥,然而秉性不弱于江湖大豪,為了幫助為兄,你竟然舍得二十多萬糧食。這筆巨大虧空,你如何跟家族交代?”

  李悠然哈哈一笑,擺擺手道:“北大哥說哪里話?小弟這筆生意可不會虧空。我雖然付出二十四萬石糧食,但也買到八批東北特產的貨物,這些貨物運轉中原之后,倒手可以獲利好幾番。這種生意穩賺不虧,任何商賈都想織染,幸好程處雪焦急籌備糧食,所以才能被我一舉拍下,順帶還加了八個額外要求,幫助北大哥獲得結識佳人機會。”

  說到這里忽然停下,似乎有些愁眉苦臉,故作嘆息道:“唯一可惜的是程處雪性格剛烈,竟然讓大哥現在就去和她喝酒,小弟害怕錯失良機,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他這話似在指責程處雪不通情理,然而高大漢子卻一臉敬重之色,沉聲感慨道:“巾幗不讓須眉,果然女中豪杰,奈何佳人情有所屬,為兄實在不該生出愛慕之心。”

  說著苦笑一聲,落寞又道:“明知不該,偏偏無法忘懷,為兄忘不了半年前看她的第一眼,只一眼就讓我再也無法忘記她。唉,我本男兒大丈夫,為何生出這等齷齪之心?覬覦別人所愛,此非正道之舉。”

  這高大漢族能夠說出這番話,顯然是個光明磊落的英雄之輩。

  李悠然目光閃動幾下,忽然開口慫恿他道:“北大哥無需自責,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況且程處雪并未和人婚配,大哥喜歡她也不算違背禮法。”

  高大漢子看他一眼,點點頭道:“賢弟此言卻也有理,為兄心中消去一層慚愧。”

  說著遲疑一下,望著外面交易大院道:“她…她讓我現在就去?”

  李悠然連忙推他一把,嘿嘿低笑道:“北大哥趕緊過去吧,莫讓佳人在風雪中久等……”

  高大漢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事到臨前竟然有些緊張,他努力給自己鼓勁,好半天才慢慢抬起一只腳,有些踟躇道:“為兄比她大十二歲!”

  李悠然再次推他一把,大聲道:“只要情比金堅,談什么年齡歲月?北大哥,你莫要讓小弟輕視了你。”

  高大漢子終于鼓足勇氣,陡然大笑出了暖閣,道:“賢弟說的是,為兄這就去,縱然佳人心有所屬,為兄也要和她喝上一杯。”

  李悠然也發出大笑,站在暖閣里對他喊道:“風雪暢飲,正是一樂。”

  高大漢子大踏步去往高臺。

  李悠然站在暖閣之中緩緩負手,他一直盯著高大漢子背影在看,等到漢子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這個趙郡李氏的嫡子才悠悠一笑,語帶深意道:“北狂刀,北狂刀……”

  這時暖閣后面的屏風人影一閃,但見一個眉眼如畫的侍女端著茶盞走出來,她婀娜走到李悠然身前,語帶好奇道:“公子,奴婢有些不解,他明明用的是一口巨大長刀,為什么稱呼自己叫做小刀?他明明叫做北狂刀,卻讓奴婢喊他北狂小刀!”

  李悠然冷哼一聲,盯著侍女問道:“讓你伺候他,可曾成功了?”

  侍女連忙低頭,弱弱開口道:“他只讓我端茶灑掃,直言不喜貪戀女色。”

  “不喜貪戀女色……”李悠然哼哼兩聲,負手望著外面高臺道:“所謂不喜貪戀女色,無非是沒有遇到心動的人。”

  侍女低頭不敢看李悠然,口中小聲小氣道:“公子您慫恿他去追慕程處雪,會不會惹毛了那個絕世兇人?婢女常常聽人宣講,西府趙王天下無敵。”

  “絕世兇人?他不過是在戰場上無敵而已!”

  李悠然淡淡一笑,慢條斯理道:“若是換成江湖殺伐,天下間至少有十個人能勝過李云。”

  說著慢悠悠走到門口,望著交易大院的漫天風雪,語帶冷厲道:“北狂刀這個人,恰恰是這十人中的一個。”

  侍女連忙順著桿兒爬,語氣故作驚喜道:“難怪公子下這么大本錢,原來北狂刀竟然這么厲害。”

  說著忽然又嬌作起來,眼睛水汪汪看著李悠然道:“可惜他再怎么厲害,奴婢卻覺得粗獷粗鄙,奴婢心里只有公子,公子卻讓奴婢去伺候他。”

  “你莫要誤了本公子的大事!”李悠然臉色一冷,語氣明顯有些陰厲,冷冷道:“他雖然去追慕程處雪,但是你這邊也不要放輕松,本公子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時間必須爬上他的床。”

  侍女弱弱低頭,乖巧答應一聲。

  李悠然突然伸出手來,赫然竟按在了侍女胸上。

  他雙手使勁揉抓,捏的侍女漸漸喘息急促。

  但見侍女媚眼如絲,口中浪浪喊了一聲,嬌柔無限道:“公子,人家疼。”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李悠然把另一手也按了上去,雙手不斷揉抓,同時低聲命令道:“把棉裙掀起來。”

  侍女臉蛋兒紅暈,吃吃道:“公子好壞,您難道讓奴婢站著么?”

  雖然口中這么說,但是小手已經乖乖掀起了棉裙。

  李悠然轉身去關了房門,然后餓狼一般沖了回來,他直接走到侍女身后,喘息急促道:“翹起來。”

  侍女又是吃吃一聲,抓著棉裙乖乖翹了臀。

  李悠然從后面惡狠狠一頂,侍女口中頓時嬰寧一聲,李悠然哈哈大笑,語氣變態道:“本公子先給你打個種。”

  侍女連連點頭,不斷浪浪道:“公子加把勁,讓奴婢懷了身子吧,奴婢懷了身子才會逼迫自己爬上他的床,才能幫您辦成籌謀許久的大事。”

  外面風雪呼嘯,掩蓋了一室骯臟。

  北狂刀一路大踏步而行,很快到達程處雪所在的高臺,此人渾不在意商賈們的竊竊私語,到達之后直接登上了拍賣高臺,雙手微微抱拳,昂首挺胸而立。

  程處雪面色平靜看著他,語氣淡淡問道:“李悠然說的就是你?”

  “不錯!”

  北狂刀鄭重點頭,沉聲道:“鄙人姓北,見過程姑娘。”

  程處雪面色古井無波,淡淡提醒道:“我不是程姑娘,我是程郡主,家父乃是朝陽城王,我被大唐陛下封為朝陽郡主。”

  這語氣帶著冷漠和隔閡,分明是想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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