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趕路的速度比張敬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雖然他和婷婷并沒有快馬加鞭,馬兒累了就讓他停下來吃草,人累了就找地方落腳休息,但從任家鎮到饒州,也不過才花了十一天的時間。
要是走路的話,兩人一個月也未必能趕到。
十來天的時間也剛剛好,如此來回一趟,把婷婷身上血脈的事情調查清楚,想必也用不了一個月。
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在七月半鬼節之前,他們就能返回任家鎮。
若是出現意外,石堅來犯,張敬也回得去,不會耽誤事情。
進入了饒州地界,又花了一天的時間,幾番詢問了當地人,兩人才算真正抵達了目的地————任家鎮!
這一路上,也相當的平安順利,沒有遇到任何給張敬刷經驗值的機會。
什么僵尸鬼怪都沒碰見。
看著鎮口匾額上掛著的‘任家鎮’三個大字,張敬不由得有些感慨。
說起來,這任家還真的是牛皮。
不但祖上先輩總是喜歡死后變成僵尸之外,而且不管分支到哪里,都是一方大戶,并且當地的鎮子都以任家來命名。
饒州這里任家支脈,所在的地方也叫任家鎮!
可見,這里的任家,也相當的有錢。
“敬哥哥,我們是不是需要先找家客棧住下來再說啊?”任婷婷問道。
雖然她這是來走親戚的,但其實兩家早就相當于斷了往來的狀態,她從小到大都不曾來過這里,所以她現在是找不到什么去親戚家的喜悅的。
反而還有些忐忑,不想風塵仆仆的直接上門,想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梳洗打扮一下,然后挑選一些禮物,做好準備才上門。
這樣才不會顯得寒酸沒有禮貌。
張敬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準備這么多了。事不宜遲,咱們直接去找人吧。”
不是張敬沒看出婷婷的心思,反而他知道婷婷在想些什么。
但是張敬卻也知道,如果時間線沒有改變,還是按照電影里面進度發展的話,現在饒州這支任家現在的情況也并不妙,而是一副兵荒馬亂的情況。
因為任家的老太爺,也就是任天棠,在外出的時候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意外,死亡了。
并且任老太爺的尸體,還是茅山道士麻麻地負責運送回來的。
麻麻地也是茅山道士,并且還是九叔的師弟之一。
只是這家伙相當的奇葩不靠譜。
平時極其邋遢不說,而且還十分懶惰,比起來四目道長可就比他好太多倍了。
這次運送任老太爺的尸體也是,他為了偷懶,竟然讓他那比他還要不靠譜的徒弟阿豪,單獨一個人趕尸!
結果自然就是出事了。
阿豪這貨在趕尸的途中,任老太爺的尸體直接被人搶走了,拿去被一個西洋人做實驗研究,往尸體腦袋里面加入了也不知道是吸血鬼還是木乃伊的精華。
結果搞出來了一個比飛僵還要恐怖的僵尸。
任家現在或許正忙著辦喪事,任婷婷精心休息打扮,也沒用。
反而。
要是現在張敬能夠趁早過去,說不定還能幫上一點忙,導致悲劇的發生。
聽到張敬這么說,任婷婷不知道原因,但也沒有反對。
兩人就牽著馬,在路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任府。
和張敬所預料的差不多,現在的任府果真是一副雞飛狗跳的模樣,亂哄哄的。
“這位老伯,你好,請問這里是任府嗎?”任婷婷走到門口,正好看見一個老頭子急匆匆地府內走出來,于是連忙上去打招呼。
這位老頭似乎耳朵不怎么好使,看了任婷婷一眼后,聲音特別大地問道:“姑娘,你找誰啊?”
任婷婷連忙自報家門,說道:“我叫任婷婷,我父親是任發,我爺爺是任威勇……”
很快,任婷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她是來認親的。
不過不是為了其他什么目的,只是她家里發生了變故,所以想來這里查探一下情況。
這位老頭名叫牛亞,現在人們都叫他聾伯。
他也是任家數十年的老人了,曾經是任府的管家,后來人老了,耳朵背了,腦袋也不好用了,才退了下來。
對于任家的事情,聾伯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要是任婷婷詢問其他人,或許還會覺得她是騙子之類的,來攀親富貴。
但聾伯雖然人老了,有時候腦袋不怎么好用,但很多事情還是記得很清楚,正好知道任家在嶺南,的確有一房親戚。
而且,任婷婷父親任威的名字他是沒什么印象了。
但是任婷婷爺爺任威勇的名字,他卻是記得很清楚,還曾見過面呢!
所以一聽任婷婷自報家門,頓時就知道她不是冒充的了,連忙高興地道:“原來是婷婷小姐!你快快里面請,我讓人去通知老爺回來!”
聾伯剛要將任婷婷和張敬往府里面請的時候,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腦袋,又急匆匆地道:“婷婷小姐,你先進去府里坐一坐。現在老爺有急事要忙,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
任婷婷詫異道:“伯父不在家里嗎?他去哪里了?”
“哎……”
聾伯嘆了口氣,一臉擔憂地道:“老太爺的尸體昨天才剛下葬,結果第二天墓就被人偷盜了,尸體現在也不翼而飛。老爺正在和保安隊的人,在查線所呢……”
“老太爺死了?尸體還被偷盜了?”任婷婷聞言大驚。
這件事怎么如此詭異?
而且,她心里不知道為什么還浮現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因為她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爺爺的墳墓。
該不會,陷害他們家的幕后黑手,經過大半年的修養,已經養好了傷勢,又將目標對準了這里吧?
畢竟一般來說,就算有人盜墓,也不會把尸體盜走啊!
尸體不翼而飛,實在是太詭異了。
很有可能是尸變!
如果真的是這樣……
任婷婷瞬間眼眶就有些泛紅了,心中怒火也熊熊燃燒起來。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出現在了饒州,任婷婷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和他拼命。因為這個人,是害了她父親和爺爺的兇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不過這次婷婷還真是想多了。
饒州任家老太爺的事情,與那幕后兇手沒關系。
他們都是耗費了半年的時間,才查到這一支脈的下落,而后立馬就趕過來了。那幕后黑手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比他們先來到這里。
只有張敬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還是來晚了啊。”
張敬在心里暗自感嘆。
看來任天棠任老太爺,已經是被麻麻地的徒弟阿豪搞丟了,被那洋鬼子給搶了過去,拿去改造了。
至于任老太爺的墳墓被偷,根本就是麻麻地師徒三人虛晃一槍罷了!
這三人把尸體搞丟了,害怕交不了差,于是讓搞丟了尸體的阿豪化妝之后,假扮成為任老太爺,迷惑住了任家。
等任家把老爺子下葬之后,麻麻地當晚就將墳墓給刨開,把他徒弟救了出來。
于是乎,任家就以為他們家的祖墳被人刨,老太爺尸體被人偷走。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
所以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麻麻地師徒三人,是真的不靠譜。
“聾伯,我們想去老太爺的墳看看,你能帶我們去嗎?”任婷婷連忙問道。
聾伯點了點頭,說道:“也好。老爺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來不了,咱們去找他好了。”
半響后。
在聾伯的帶領下,張敬和任婷婷來到了人家老太爺下葬的地方。
此人墳墓旁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保安隊的人也在。
而暴怒的任老太爺正逮著保安隊的曹隊長,幾乎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現在我爹的遺體不見了,你必須得幫我找回來!要不然,我任家會斷子絕孫的!”
此地的保安隊曹隊長,跟常威這家伙一樣,也是個極為不靠譜的家伙。
不對,可以說是比常威更不靠譜!
常威雖然大部分時候不靠譜,但身為保安隊隊長的覺悟性還是有一點的,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會上,知道自己應該保衛鎮上居民的安全。
但是這個曹隊長可就更坑了。
這貨似乎曾經是鄉下放牛的,不知道怎么著,攀附上任家鎮的鎮長,然后被提攜上來了。真本事沒有,擔當也沒有,一天到晚就想著打牌、賺錢,遇到什么事情不會想著解決,只想著有人能幫自己背鍋,責任落不到他頭上就行。
面對任老爺的怒火,曹隊長連忙賠笑臉安撫道:“好啦,任家鎮就這么丁點大,不是我這個隊長信口開河,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抓住這個偷尸賊的!此事就交給我!對我,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任老爺卻是并不吃這一套,他是清楚這個保安隊隊長德行的,拍手道:“那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要多久!”
“額……這個嘛……”
說到具體時間,曹隊長就開始摳腦殼,不敢給保證了,結結巴巴也說不出個時間來。
正好,這時候一名保安隊的士兵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大喊道:“隊長!大事不好了!”
曹隊長眼睛一亮,連忙撇開任老爺,走過去問道:“出什么事了?”
士兵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下,簡而言之就是死人了。
尸體被搬到衙門門口,正等著他回去處理呢。
曹隊長聽完之后,其實心里并沒有多擔心。
死個人又怎么了?完全不是什么大事嘛!
但是他卻是眼珠子一轉,一臉夸張地表情道:“嚯!還有這種事?”而后連轉轉過身對任老爺說道:“任老爺,你放心,你父親尸體我肯定會幫你找回來,包在我身上!不過現在,衙門還有急事,等著我去處理!”
說完之后,也不管任老爺在說什么。
這貨就連忙對收下大喊道:“收隊!跟我走!”
而后一整隊保安隊士兵,都跟著他像狗一樣逃走了。
“隊長!隊長!”
任老爺在后面怎么喊也喊不住。
這時候,聾伯帶著張敬和任婷婷走過來,有些喘氣地道:“老爺,老爺,你看誰來了……”
任老爺此時雖然正在氣頭上,但還是沒有把火氣亂發,看了眼任婷婷和張敬,問道:“他們是誰啊?”
“這位是婷婷姑娘啊!他是嶺南任家的大小姐……”
聾伯當即介紹了一翻任婷婷的身份。
聽到是自己本家的親戚,任老爺當即也暫時收斂了怒火,對任婷婷和張敬表示了歡迎,隨后對旁邊一位少女說道:“珠珠,快來我幫招呼一下你婷婷和張公子!”
張敬眼神看過去,出于本能的眼神有些發亮。
任家的閨女,基因都這么好,長得都這么漂亮的嗎?
這位應該是任珠珠,容貌竟然絲毫不比任婷婷差。
而且她的穿著也和當初張敬第一次見任婷婷一樣,完全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風格,都十分的前衛和時髦。
此事的任珠珠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一條黑色的直筒褲,黑色的秀發隨意的散披在身后,讓張敬恍然間有種看到了前世辦公室職場ol女性的感覺!
相當驚艷!
“你好,我叫任珠珠。婷婷你多少歲啊?”任珠珠頗為高興的走過來挽住任婷婷的手,問道。
從小沒有兄弟姐妹的任婷婷,看著任珠珠也很親切,笑著回答:“我馬上就要滿1十七歲了。”
任珠珠笑著道:“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那你得叫我堂姐。”
“堂姐。”任婷婷立即嘴甜的喊道。
“堂妹!”任珠珠也笑著稱呼。
任老爺見狀點了點頭,說道:“婷婷,張公子,你們也看見了。現在我事情比較多,暫時會比較忙,就由珠珠招待你們。”
任婷婷卻是連忙道:“伯父,你能跟我詳細說說嗎?或許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聞言,任老爺和任珠珠都一臉納悶地看著任婷婷,仿佛是在說,你剛剛從嶺南來到這里,你怎么可能知道回事?
于是任婷婷連忙解釋道:“我和敬哥哥,其實都是茅山弟子……”
此話一出,任老爺很是驚訝。
這位侄女,竟然還是茅山弟子?
任家的姑娘,怎么會做茅山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