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上次斬殺黑山老妖的分身不同。
在神霄雷法之下,張敬是真正感應到,黑山老妖的所有氣息都在雷霆之中湮滅,徹徹底底魂飛魄散,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且不說黑山老妖除了昨天那具分身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分身。
就算它還有其他分身,可是本體被滅殺,分身也活不了。
就像一個人腦袋掉了,身子不可能存活。
白素貞也說了,黑山老妖本尊被滅殺,就是真的死了,它沒有其他的手段。
可是。
系統就是沒有給出功德值。
張敬都把其他鬼兵鬼將追殺了大半,將黑山城都差不多給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甚至。
張敬都再次施展了神霄雷法,想要在強勢的威壓之下,感應到一點蛛絲馬跡,把黑山老妖給找出來。
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
在張敬施展神霄雷法的時候,倒是感應到了一群鬼差正在朝著黑山城迅速趕來。
自然是金華城隍以及它的幾名手下鬼差、判官。
雖然它們還相隔黑山城數十里,但也已然在神霄雷法的范圍籠罩之中,張敬可以隱隱感應到。
這群并非普通的鬼魂,因為它們身上的氣息除了鬼魂之氣外,還有淡淡的香火氣息。
這是鬼差的特屬。
在嶺南的時候,張敬就從鬼差身上感應到過。
“嗯?鬼差來了?”
張敬見狀有些疑惑,但隨即又點頭道:“來得正好,可以問問它們。”
收了神通,張敬從空中落下。
也不離開,哪兒都不去,就在城內等著。
白素貞問道:“張道長,可有何發現?”
張敬搖了搖頭,說道:“金華城的陰差已經趕來了,等會兒問問他們。”
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
金華城隍與麾下的判官、鬼差才終于抵達黑山城。
但是他們并沒有冒然進城,而是十分恭敬的在城門口停下,由金華城隍站在最前面,禮貌客氣地拱手問道:“敢問城內,是陽間哪位天師高人?在下金華府城隍,想進城拜見,不知可否?”
陰間城隍,雖然看上去不怎么樣,不過只是管轄一城之地的陰間,職位相當于陽間的縣令。
但其實,城隍也是正統的陰間神邸,有資格享有香火之氣的。
陽間不管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甚至就算是皇帝死了之后下陰間,也得歸城隍管!
所以一般來說,陽間之人就算再怎么了不起,在城隍眼中也一視同仁。
至于修行者,哪怕是法師境高手,雖然法力高強,但在城隍眼中也沒什么了不起,有心情就見一見,沒心情就懶得見。
畢竟。
就像當初在嶺南之時,除了像九叔這般煉師境的高手為了一個陰司之神的位置搶破頭,大家都爭先恐后的想要拿下。
就算是石堅這樣的法師境中期高手,對于陰司之神的位置也是十分覬覦的!
陰司之神,與陰間地府合作,那是對于修行有幫助的,沒有修煉者不想要!
也就是王常月這般法師境后期的頂尖存在,對于陰司之神的位置才看得比較輕,能拿到手固然好,拿不到手也沒什么可惜的。
畢竟他們已經到了法師境極限,再往前一步就是要打破天地門檻,達到傳說中的天師境。
一個區區陰司之神的位置,可以說是聊勝于無,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
至于金華城隍,因為金華陰間比較特殊的關系,他的地位比不得其他地方的城隍。
但怎么說也是該有的尊嚴得有,不能掉價。
如果是法師境后期的高手降臨,他或許會以禮相待,不敢太大的架子。
但也絕對畢恭畢敬,把自己放在這么卑微的位置。
可眼前枉死城里面的這尊大神不同,絕對不是法師境,而是已經突破了天地桎梏,達到了天師境的存在!
而且,就算在天師境中也算是比較強大的。
這樣的存在,都有資格去見陰間的十殿閻王了!
他一個小小城隍,還是金華城這么個尷尬區域的城隍,哪敢不恭敬禮貌,把姿態放低。
“城隍快快請進,我正有事情想要請教。”
張敬也很客氣禮貌的回道。
畢竟他還有事情要請教對方,也沒有擺什么架子。至于對方為何會如此恭敬,他倒是沒有想太多。
白素貞卻是心中暗自驚訝不已。
一城之地的城隍,竟然對張道長這般恭敬。
要知道,她當年可是有過強闖陰曹地府經歷的。
別說城隍了,就算是一個普通鬼差、判官,都一點也不賣她面子,根本不將她一個千年蛇妖放在眼里。
很快。
城隍便帶領著幾名手下進入城中。
看著昔日厲鬼猖狂、大妖盤踞的枉死城,此刻幾乎被毀壞殆盡,再無任何厲鬼氣息,幾名鬼差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看來它們猜測得果真沒錯。
陽間來了一位高人,終于將黑山老妖斬除了!
想到此處鬼差們心中便暗暗興奮,金華陰間從此以后再無黑山老妖,那它們的日子可就要好過許多了,再也不用像原來那般處處小心行事,明明是正經鬼差,搞得好像是孤魂野鬼一般。
看見一些修為不咋的厲鬼都沒辦法出手緝拿。
不過只有頭戴方冠,身穿長袍,腰束勒帶的城隍,沒有高興得那么早。
他知道,占據枉死城的黑山老妖或許今日的的確確是被高人斬殺,但是想要斬草除根,卻是沒有那么容易。
進城后,張敬和白素貞都站在原本黑山老妖山體盤踞的地方。
此刻高山已經不見,連碎石塊都找不到,已經變成平地。
金華城隍看了一眼后,眼力勁自然是有的,當即就再次對張敬拱手行禮道:“金華城隍,見過道長。不知道長是何方尊駕。”
張敬抱拳回禮:“茅山派,張敬。”
“原來是茅山派高人!”金華城隍面上、嘴上都驚嘆著。
但心里卻是在暗自嘀咕,茅山派的名字他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茅山派不是最近一二百年來都不怎么樣,什么時候有這般厲害的存在了?
“黑山老妖,剛才就是被張道長斬殺的吧?那一道雷霆,簡直猶如開天辟地般,即便在下相隔甚遠,也感到深深的心驚。”金華城隍恭維道。
張敬沒有瞎客套,搖搖頭,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剛來的雷法是我施展的。不過,那黑山老妖,卻未必真的被我斬殺了……我想要請教城隍的,也正是此事。”
城隍心中暗暗一驚。
眼前的張道長,難道也發現了什么異常?知道黑山老妖并沒有被真正的斬草除根?
不對啊。
剛才那種情況下,黑山老妖扛不住,城內也再也沒有黑山老妖的氣息了。
這位張道長究竟是什么來歷?
難不成也知曉當年之事?
要不然怎么會知道黑山老妖正常情況下,不可能真正被斬殺?
“此話何解?張道長,是懷疑黑山老妖還活著嗎?”
金華城隍還不清楚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怕自己過早透露底細說錯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所以不動聲色。
張敬想了想,干脆說道:“不是懷疑,而是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黑山老妖一定沒有真正被我斬殺!這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更難以向他人表達。不過,我就是有種直覺,黑山老妖還以某種我不知道的方式活著!最多它就是被我重傷,龜縮了起來,或許再過幾年、幾十年,它就會重新活過來。”
聞言。
金華城隍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還好。
這位張道長并非牽扯到當年之事的故人,只是直覺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而且聽語氣,他對于黑山老妖還沒有被真正斬殺,是耿耿于懷,很失望的。
既然這樣,自己就能和盤托出了。
金華城隍捋了捋自己長長的胡子,故作呻吟的嘆了口氣,道:“看來,和我猜測的一樣,黑山老妖的確是難以被斬草除根。就如同張道長你所說的那般,雖然今日它被張道長你重創龜縮起來,再過幾十年、一百年,它就會猶如野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看著城隍的略顯做作的模樣,張敬也不傻,察覺到了這家伙似乎另有目的。
不過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能告訴自己斬殺黑山老妖的真正方法,張敬也不介意成全他。
反正以立場來說,黑山老妖占據金華陰間,也是金華城隍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還請城隍賜教。”張敬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說道。
城隍指了指周圍的城池,說道:“這還得從枉死城,和蘭若寺說起……”
枉死城?
張敬和白素貞聞言都愣了愣。
這里不是黑山城嗎?怎么變成枉死城了?
而且,怎么還和蘭若寺有關系?
不過說起來,蘭若寺也的確挺奇怪的。
看這座寺廟的殘余的規模,在當年還沒有破敗的時候,定然是香火鼎盛、千里聞名的佛剎。
但為什么會破敗至此,到最后妖孽叢生,成為了一座鬼寺?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變故?
蘭若寺、枉死城……
張敬心中隱隱有所期待。
本來今晚下陰間,只是想殺黑山老妖,收割功德值,現在看來倒是有可能解開一個千古秘聞……
因為最近情節牽扯比較大,和主線情節有關。所以哪怕情節早就想好了,但是又不好整理清楚,碼字速度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