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口的聲音,因為戴著頭盔,低沉且有點發悶。
白墨只覺得自己好像聽過這個聲音,但是,又不是很確定。
畢竟是隔著頭盔,聽的不是很清晰真切。
年輕人的語氣有些輕.佻,這讓白墨很不舒服。
尤其是“換身衣服”這四個字咬的尤為的重,透著某種刻意。
白墨是沒有遇到過不長眼睛敢調.戲他的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因為他白家小少爺的身份,無人不知。
尤其是他還頂著單霆外甥的這個身份,更是讓很多人忌憚。
白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臟了的衣服,確實臟了,很臟。
這條路就在學校的后身,早上是個早市點,路邊上的垃圾會清理干凈。
但是,殘留下的液體垃圾,就不會清理的那么干凈了。
下了雨,雨水浸泡,可想而知,這樣的臟水濺到身上。
一向有潔癖的白墨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他會比常人更加的難以忍受,感覺就像是被泡在臟水里一般。
“頭盔摘了。”白墨說出的話,聲音不再溫潤,冷的很。
白墨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找事,這么刻意明目張膽的濺他一身水。
即便是一身的狼狽,但是,白墨依然打著雨傘,一身貴氣不容冒犯的站在那里。
很多人都說白家的小少爺不能惹,惹不得。
不單單是因為他有個顯赫的家世,也不單是因為他有個寵他的舅舅。
還因為白墨那無害溫潤的面孔下,有著囂張任性的本質。
當然,在很多年后,這樣的肆無忌憚,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后,便逐漸消失不見了。
“上來,去我家我讓你看,想看哪兒就看哪兒。”
摩托車上的年輕人,微微側頭,開口道。
那支撐在地面上的雙腿,在黑色運動褲下,顯得尤為的勻稱修長。
年輕人說話的語氣,依然很悶,但是,卻透著笑意。
這種笑意帶著一種主動的掌控,而且還意有所指。
想看哪兒就看哪兒,看哪兒?
眼前這個年輕人,顯然是個無賴,還是個不要臉的無賴。
白墨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在等待電話被接通的時候,只見那個年輕人,跨下摩托車,兩步走到白墨面前。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從他的手里奪過了手機。
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人名時,頭盔里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白家小少爺是不是除了找舅舅,就不會做別的了?”
“你是不是上廁所不帶紙,也給你舅舅打電話啊?”
年輕人把玩著白墨的手機,語氣里滿是嘲弄。
就如同是白墨所想的,這個人認識他,才會故意找他麻煩……
年輕人每說一句話就向前一步。
直到把白墨逼到鐵柵欄前才停下。
“你想干什么?”即便是被逼到無路可退,但是,白墨依然面色未變。
“是不是啊?小白……臉?”年輕人笑著問道。
那悶悶地語氣里,帶著壞壞的笑意。
白墨最討厭有人罵他小白臉,尤其他還姓白。
初中的時候,經常有人這么說他。